两人来到一家不错的早茶店。
早茶在羊城很是出名，饮茶吃点心，不少人一吃便是一个上午，偷得浮生半日闲。
柳城这边也有人开，在柳城很多普通人眼里早茶属于昂贵物，尤其是开在别墅区附近的早茶店，更是价格昂贵。
一般而言外来的店都要贵上一些，别墅区更不用说，比起普通地区要再贵不少。
不过对于富人而言，九牛一毛而已。例如陆晨，金钱对于他而言就只是想不想要的问题，只要他想，不知道多少人巴不得给他送钱。
来到这家早茶店，两人在大堂找了个位置，靳可竹轻车熟路点了几样。
“你呢，想吃什么？”
陆晨接过菜单，点了几样。他神色悠悠，突然想起了当年，抬眼看靳可竹，他记得当年有和靳可竹一起吃早茶的经历。现在一晃过去快十年了吧……
“怎么了？”靳可竹见陆晨这么看自己脸色微微发红，却又有几分甜蜜之意。陆晨喜欢自己她是很确认的，毕竟陆晨都说过几次了呢。
“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些事情。”陆晨一笑，“对了，你以前有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吃过早茶？”
靳可竹笑容微敛，想起了陆晨，心中幽幽，负罪感又涌上心头：“有……”
“谁？”
“一个……朋友。”靳可竹神色哀婉，垂眼深思。
陆晨欲言又止，看着这样的靳可竹他心中想法无数，什么人让她状态这么不对。
没聊一会儿便上了点心，陆晨品尝一番，味道比八年前吃的要好吃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吃，味道更佳。
“说起来……”陆晨正要开口。
“说起来中式的点心就是不如法式的。”旁边桌有人和陆晨一同开口，陆晨停了片刻，看了眼旁边那桌。一对男女相对而坐，男人高谈阔论，声调很高。
女人似乎因为男人的声调太高而有些不自在，扫了眼四下。
“之前在尼斯……哦，说尼斯你可能不知道，这是法国人的度假天堂，在国内不显声名一些。那里普罗旺斯的薰衣草，格外美丽。那一次吃了顿鹅肝，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味道。”男人轻轻仰着头，眉眼里透着的都是高傲。
“快吃吧。”女人有了些许不耐。
“嗯，你也吃。”男人帮女人夹了一块甜点，“这甜点的样式差了些，就品相而言，我在巴黎吃的卡纳蕾比这强多了。”
女人神色越发不耐，这男人说话声音还特别大，周围人都在往这看。
“我个人比较喜欢修女泡芙，这样甜点我至今回味。”男人眼睛半眯，陶醉其中。
咔嗤……
尖锐的声音响起，陆晨抬眼一看，靳可竹手中的筷子和盘子做了个摩擦，发出不小声响。看靳可竹的表情，显然是对旁边男人的言语很不耐。
“我们也快点吃，吃完走。”靳可竹道。
陆晨笑道：“听听也无碍。”
“听个屁。”靳可竹不顾形象撇嘴。
那边男人还在高谈阔论，神色满是骄傲：“妍妍，今年过年我准备去那逛逛，好久没有回母校，格外怀念。呵呵，我母校全球排名第三十一位，那时候过去可比燕京大学还要厉害不少。”
女人皱眉不已：“赶紧吃饭，吃完饭我要回家了。”
“不着急，不可辜负美食。”男人轻笑道，“我一直觉得吧这边生活节奏太快了，一点生活品质都没有。我在那边就很好，慢节奏的生活浪漫而优雅，不像这边随性而粗鲁。”
说着男人还有了几分嫌弃模样。
靳可竹忍不住嘀咕：“受不来还回来干什么？当你的高卢鸡优雅去。”
陆晨好笑，摇摇头，哪里都有这种崇洋媚外的人。这些年来国内其实已经好了很多，往前倒腾个几年，崇洋媚外的人多了去了。
得益于国家的强盛，民族自信心的提高，这类人已经少了许多。不过存在的依旧有，张口闭口都是国外空气新鲜。
不只是靳可竹，离那桌近的，能听见的都忍不住回头看，不时皱眉。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大家都没多说什么。
“不好意思，我粗鲁惯了，看来我们是不合适。”女人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男人一顿：“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说两边的生活节奏不一致而已，我比较适应那边的节奏。”
女人轻哼，很是不乐意。
“妍妍，你可能是有些误会，不是我特意说那边好什么的，过些天我闲下来我们可以过去看看你就知道了。浪漫之都到底是浪漫之都，你会有不一样的体验的，和这里的生活天差地别呢！”男人道。
“哦。”女人反应淡淡，“吃完了没有，我这边吃完了。”
“稍等片刻。”男人优雅拿起餐巾纸擦拭嘴角，而后叠得整整齐齐，理了理衣领，适才起身。
女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看周围人的表情，低着头往前走。
而这时，靳可竹碗中酱油快没了，桌上的也恰好用完，她对了陆晨说了一句便起身去前台，迎面和女人撞在一起，手中剩下的一点酱油都泼到了女人身上。
“啊！”
两人惊叫一声，靳可竹连道：“不好意思。”
女人也忙道：“是我的问题，我低着头没看路。”
“你在干什么！”靳可竹和女人都没事，这男人反而尖叫了起来！
“亏你是个小女孩，这么粗鲁！”男人连忙上前，“妍妍，怎么样，有没有事？这华国人太粗鲁了。哎呀，酱油都倒了一声，最讨厌这种蘸料了，黑黑臭臭的有什么好吃，真是恶心！”
靳可竹黛眉一皱，这男人说话太让人不适。
女人也皱眉，和这男人出来她觉得丢脸，就不应该和他相亲。
“粗鲁野蛮的华国人，一个女孩竟然也这样，真是让人厌恶。”男人深皱眉头，“真不知道你们的教育是怎么进行的。教出来的都是野蛮人！”
“我已经道过歉了！”靳可竹盯着男人。
女人连道：“没事没事，小事情，不碍事，我们走。”
男人却道：“妍妍啊，碰到粗鲁的人就不能给她面子！我知道这里都是粗鲁之辈，没想到连女人都这么粗鲁。道歉？说句道歉就行了？”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靳可竹恼道。
“喂，你说话什么态度！”男人怒道，“你撞了人还有理了？”
“我道过谦了，她也接受了。”靳可竹也看出女人对这个男人的不耐，当面呵斥。
“她接受是因为她脾气好，我不接受！你这种野蛮人说道歉就完了？”男人指着靳可竹，“粗鄙至极，我真是高估这里的国民素质了。”
靳可竹冷笑：“那你滚回你母国去啊，来这边干什么？这不满意那不满意，回你母国去不就得了，来我们华国做什么？”
男人一呃，脸色微微发红：“你竟然还倒打一耙！”
“倒打一耙又怎么了？”陆晨缓缓站起来，“我们的仁慈只对自己的国民，很抱歉，你不是。我从头到脚看你，全身上下写的只有高卢鸡三个字，看不到其他。”
“好！”周围吃早餐的客人里有几个叫了起来，他们早都听到那男人的话，对他大为恼怒。
男人听闻众人附和，更为羞恼：“你们做得不对，竟然还侮辱我！太过分了，这种素质，我羞于你们为伍！”
“我们也没把你当我们的国家子弟，不需要你与我们为伍。你那边不是挺好的，赶紧滚回去。”陆晨淡淡道。
“就是，滚回去啊！”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滚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