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语三人当场呆愣，万万没想到方才谈论的对象会这会儿会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还把他们刚说的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贺一舟明令不让楼亦水知道这事，谁想才瞒了这么几天的功夫就被当事人抓包。饶是向来镇定的戚语，脸上也出现了几分慌乱。
佟唯微张着嘴巴，话都说不利索了，“楼、楼总？这么巧，你、你也来这边吃饭啊！”
美眸扫过在场的三人，楼亦水眼眸中带着点凌厉，“我在问你们话。”
她本来气场就强，这么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更具压迫。
周邦宇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气场全开的楼总真的好可怕！麻麻，我想回家！
见三人还是不说话，楼亦水耐着性子，“我最后问一遍，你们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她的声音还是平静的，可恰恰是这种平静，让人感觉到了心慌。谁也不知道，那副平静的面具之下，暗藏着的浪涛有多汹涌。
戚语咬牙：“是！”
纵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真正得到答案的那一刻，楼亦水发觉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平静。
戚语有些担忧，“楼总，贺总瞒着您这件事，只是想……”
“别说话，我不想听。”楼亦水打断他。
餐厅的服务员提着餐盒过来，注意到这边紧张的气氛，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楼小姐？”
楼亦水从她手中接过餐盒，道了声谢，没再管座位上的三人，迈开步子走出了餐厅。
先前她听贺一舟说过这家的东西很不错，这回过来的路上恰好想起，打算打包过去跟贺一舟吃个午餐，不想等菜的功夫，听到了这么件事。
贺一舟那个混蛋，总是这样，总是这样默默地付出，做了什么也不告诉她，简直一个天大的大傻逼！
餐厅离“渡”不远，而楼亦水离去的方向正是“渡”所在的位置。
大概是要找人算账去了。
三人怔怔地看着她走远，佟唯试探地问：“我们要不要，追一下啊？”
戚语轻飘飘地回了句：“你敢吗？”
佟怂怂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敢。”
我连你都不敢呛，这么可能敢追这个时候的楼总？
“那、那我们怎么办啊？”佟唯又问。
戚语拿着手机给贺一舟发消息，闻言，冷笑一下：“等着被扣工资呗，还能怎么办？”
呜~
佟唯和周邦宇抱头痛哭。不要啊，不想被扣工资！
“渡”总裁办公室，贺一舟看着戚语发过来的消息，陷入了沉思。
应该被气得不轻，该怎么哄呢？
正想着，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来人是谁，不言而喻。
楼亦水这人吧，越是生气就越平静，这会儿还能保持理智敲个门，有点棘手啊！
棘手归棘手，面对也还是要面对。
贺一舟过去开门，见着楼亦水沉着张脸站在门外。他拿过楼亦水手中的餐盒，明知故问：“怎么了，这幅表情？”
楼亦水站在门外不吭声。
贺一舟把餐盒放在茶几上，然后折回来把她拉进办公室。他微弯着腰，视线跟楼亦水持平。“喵喵，有什么不开心的，跟我说，嗯？”
楼亦水抬眸跟他对视，直接了当道：“梁非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贺一舟没否认。
楼亦水又道：“逐浪启动仪式之前，我所有的动作，你都知道对不对？”
“对！”
“为什么？”
贺一舟企图蒙混过关，“喵喵……”
“我在问你为什么。”楼亦水：“你早知道程北跟吴铭的计划，却任由他们动作，你就不怕“渡”真的垮台吗？”
“你不会。”贺一舟说：“我信你！”
我信你有能力对付他们，信你能保护好我，信你……不会伤害我。
“万一呢？万一我真的跟他们合作了呢？”这一句，楼亦水几乎是吼出来的。
贺一舟扯了扯嘴角，似是无奈。
“说实话，当时决定这么做的时候还是怕的，怕的自己这五年的等候成了一纸空谈。至于“渡”，我是真的没考虑到。”
他认真地看着楼亦水的眼，“楼亦水，相识七年，我爱了你六年，等了你五年，就算为你失去一切，我不悔！”
楼亦水红着眼瞪他。这个人，远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每次都能精准地在她痛点上狠狠地插一刀，
她突然伸手，一把把人推到墙边，扯着他的衣领往下拉，迫使他低下头来，“贺一舟，你其实是故意的吧？”
故意做这些，故意……让我心疼你！
贺一舟后背抵着墙壁，头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垂下，是一个非常顺从的姿势。
“对啊，我就是故意的。”他说。
“喵喵，我其实很心机的。从知道你回国，我就一直在套路你。”
“我知道你把自己和别人分得很清，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我就拼命地帮你，拼命地让你欠我，欠到你忘不了我。”
“第一次，我把楼氏纳入逐浪的合作名单里，我知道这事传开之后你一定会来找我。第二次，竞争逐浪的时候你们出现了一点小意外，我故意把时间延后，我知道你不甘心这么放手逐浪，一定会寻求我的帮助。第三次……”
贺一舟把他们重逢之后他做的所有的事，一件一件地说给楼亦水听。
“直到现在，我还在套路你。我把一切都告诉你，我就是想让你心疼我。”他问：“是不是很心机？有没有觉得我心思很重？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怕不怕？”
楼亦水不怕，她只是觉得很疼，特别是心疼，疼得她几乎承受不住。她闭了闭眼，把涌起的泪水生生逼了回去，扯着贺一舟衣领的手再次用力，把他的脑袋扯得更低，然后仰头就亲了上去。
她亲的又凶又狠，像是发狠的小狼一般，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快。
贺一舟愣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任她作为。
口中尝到了点腥味，黝黑的眸中掠过一丝无奈。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好，戚语三人吃饭回来，透过敞开的办公室门，看到他们素有活阎王之称的boss被楼亦水摁在墙上亲。
戚语三人：“……”
戚语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