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的老师效率向来快，周末加班加点把试卷都改完了。
楼亦水成绩平平，在班上也就中等偏下。不过，这个成绩可比她之前好太多了。
总体来说，她对于这次的月考成绩还算满意。
楼亦水把试卷分门别类收进试卷袋中，忽而听到身旁传来一声轻嗤，带着点嘲讽的意味。
她抬头，见着一个女生从她身边经过，视线对上的时候，明显看到对方眼里轻蔑。
楼亦水认得那个女生，是班上的文艺委员，好像是叫杨真，成绩还不错，稳定在班级前五。
她跟班上大多数同学不是很熟，有些不懂对方的敌意从何而来。
想不通楼亦水也不再勉强自己，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一中早上要上五节课，第二节课下课之后有个大课间，很多人会在这个时候跑一趟学校的超市买点小零食犒劳犒劳自己。
杨真和自己的小姐妹买完东西从超市出来，一路说说笑笑。
杨真：“我今天经过楼亦水的座位，看见她分数了，你们猜怎么样？”
因为排名还没有公示，大家只知道自己的排名。
“她应该不错吧，我看她平时学习挺努力的！”
“对啊，都不怎么离开座位，整天整天看书，有时候体育课都学习呢！”
“我很少见到这么拼的人诶……”
杨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问：“难道她不是学霸？”
杨真也不再吊她们胃口，“班级排名，三十！”
四班一共四十八个人，排名三十，那不是连中等都不到吗？
“真的假的？”
杨真：“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
女生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看不出来诶，我还以为她成绩挺好的呢！”
“还当她多厉害，指望她能来一次洗牌呢！切，浪费表情！”
“就是！这个成绩，还不如我呢！”
杨真听着众人的埋汰，幸灾乐祸道：“有些人，勤奋只是表面功夫，装给别人看的罢了，其实也就那样！班主任还让我们向她学习呢！学什么，装勤奋吗？笑死……”
正说的高兴呢，忽有人从后方走上来，在她们面前不远的地方停下。
杨真看到那人，“贺、贺一舟？”
她暗自懊恼，方才说的太高兴没注意看，也不知道贺一舟听到了多少，但愿没有影响到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杨真从高一就喜欢贺一舟，情书写了一摞一摞，却没得到过半点回应，QQ上找贺一舟聊天也没被理会过。前段时间贺一舟邀请楼亦水进了四班的班群，可把她气坏了。
她追了贺一舟将近两年，这个楼亦水一来就有这种殊荣，凭什么？
她心里压着气，因为不清楚贺一舟的态度，也不敢找楼亦水麻烦。知道楼亦水并不出色的成绩后，这才找到机会奚落她一番，谁想还让贺一舟听见了。
杨真心里叫苦，试图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我……”
贺一舟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丢下两个字，“八婆！”
杨真脸色一白，眼眶立马红了。
贺一舟走远后，她的朋友们忙安慰她。当然，也有人看不惯贺一舟做法。
“什么嘛，哪儿有这么说女孩子的？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都不懂得尊重女孩子！”
“就是！混吃等死的二世祖而已，牛什么牛？真真，你别管他说什么，这种人不值得你伤心！”
贺一舟没听到她们的评价，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当回事，最多毒舌几句，再附赠她们一句“八婆”！
他心里不太爽快。
什么叫装勤奋？楼亦水明明是真勤奋好吗？每天刮风下雨雷打不动去上补习班，你这么会装你来啊，真是！
一天到晚不干正事，专门在人背后说人是非，舌头长了不起哦！
贺一舟不太爽快地回到教室，不太爽快地盯着楼亦水好一会儿。
楼亦水简直莫名其妙，刚要发问，就听见贺一舟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你怎么就不能争气一点？”
楼亦水：“……”
……
楼亦珊过几天要出国进修，学校给放了几天假，她爸妈忙着出差，看她有空让她去看看妹妹。
说实话，楼亦珊挺不情愿的，但是父母之令难违，她只好勉为其难地飞来。
到N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楼亦珊直接来了楼亦水在N市的公寓。
没人在家，打电话也不接，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哪里鬼混去了。楼亦珊没有公寓的钥匙，傻兮兮地在外面喂了两个钟头的蚊子。
十点多，楼亦水总算出现在视线中，身边还跟着个贺一舟，两人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楼亦珊眯着眼，好你个楼亦水，还说会好好学习不会惹事，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谈恋爱！
楼亦水看到楼亦珊的时候还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
楼亦珊扬起下巴，盛气凌人的模样，“我不来，怎么看你干的好事？”
楼亦水皱眉，“你在说什么？”
“装！继续装！”楼亦珊气急，大半夜不回家跟男的出去约会，她还有理了？
相对于楼亦珊，楼亦水淡定极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
“哎你谁啊？”贺一舟上前拦在楼亦水面前，目光不善，“一上来就阴阳怪气的，九年义务教育没教会你礼貌两个字怎么写？”
楼亦珊不认识贺一舟，自然不怕他，“一边儿去，没你的事！”
眼看着这两人就要吵起来，楼亦水扯了扯贺一舟的衣服，示意他冷静，然后问楼亦珊：“你来做什么？”
楼亦珊还在气头上，“这小破地方，你以为我愿意来啊！”
“不愿意你就回去啊！”楼亦水回怼。
“楼亦水！”楼亦珊拔高声音，她深呼几口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最后只是丢下一句，“我再理你我就是狗！”
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楼亦水跟她吵惯了没当回事，贺一舟不乐意了，“哎她谁啊她，会不会说话？”
楼亦水：“她叫楼亦珊！”
“楼亦珊？”贺一舟念着这个名字，忽想到什么，有些尴尬，“你姐姐啊？”
楼亦水点点头。
贺一舟有点蒙，“不是！就算是你姐姐，也不能这么跟你说话吧？她……她以前也是这么对你的？”
楼亦水：“差不多吧！”
贺一舟心情有些复杂，楼亦水也太可怜了吧？自己一个人到这边读书，朋友没几个，同学不友善，连亲姐姐都不疼。
看着贺一舟不断变化的脸色。
楼亦水：“！”
这位大兄弟又在脑补些什么？
……
楼亦珊坐在广场的喷泉边，兀自生着闷气。好心好意来看她，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联合外人给她难堪！
手机响了，她妈打来的。
“喂！”
“还活着！”
“我说话就这样，您第一天认识我啊？”
“行了知道了，没跟她吵！”
“挺好的，没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混一块儿。学习……学习也很认真，还去上补习班呢！”
“嗯，妈妈拜拜！”
楼亦珊挂掉电话，赌气似的把手机扔在一边。她是疯了才会帮楼亦水说话！
“楼亦水，算我上辈子欠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