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焦家的气氛很低沉,就算是小柚子和焦远的录取通知书都到了,就算是焦爸说到7月份带他们去南华市和南城玩,两小孩和黑炭都提不起兴致。
小仓鼠灰球不见了,就留下个小鼠牌,小柚子当天就哭了一天,焦远也红着眼睛在房间躲了很久。
对于黑炭,那就不仅仅是伤心的问题了,那简直就是惊悚了。
对于小仓鼠灰球的来头,他还是心里有点数的,虽然彼此并没有因为这事交流过。
但是,怎么会就这么消失了呢?
这种消失,是回去了?还是彻底消亡了?以后还会不会见到另一种形式的灰球呢?
自己也会老,到时候是变成尸体?还是跟灰球一样消失呢?还能不能回去做人呢?
黑炭一脑瓜子的问号,可惜并没有答案。
焦爸暗地里和焦妈说,怕是小仓鼠觉得自己要死了,所以找地方躲起来死在外面了,很多动物到老了,临死了,都会这样做。
虽然一般的老鼠并不会,但是灰球可并不一般。
对于邻居们的疑问,焦爸都说灰球年纪大了,寿终正寝了。反正大家也不会戳心地问尸体怎么处理的。
到了七月中旬,焦爸把学校里的事情也忙完了,焦家的气氛也略好了一点。逝者已矣,日子还是要一样过的。
焦爸开着车,带着焦家的人和猫,去了南华市。
这一去,就去了一个月。
黑炭在南城还差点就偶遇了人身的自己,虽然拼了命也没有追上“自己”开的车,但是也不算太遗憾。
毕竟,他还想着,万一跟自己的真身对了面,自己这只猫身会不会跟小仓鼠一样消失了?
只是,不追,还是不甘心啊!
不过,因为自己擅自跑出去了这么一趟,在旅行中,还是被禁了足。
这是焦家四人一致决定的,他们觉得再也不能接受短时间里家里又失去一个成员的后果。
八月中旬的时候,焦家一行回到了楚华市。假期虽然还没结束,但是要办的事情还很多,他们得提前回来。
焦远和大院的那几个小子这次都升同一所高中,楚华附中离楚华大学有点远,而且是寄宿制和封闭式的管理,焦远要每周周末才能回来一次。所以,焦妈还是得给焦远做一些出去住宿的日常生活用品的准备。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以后,焦妈准备带焦远和小柚子去附近的恒舞广场那边逛逛,买两个人新学期要用的东西。黑炭跟在后面,他准备出去逛一圈。焦家刚一开门,就看见对面屋子的门开了。
假期一开始的时候,对门的屈向阳就回家去了,临走的时候说,这次就不回来住了,这边的房子到时候会借出去。
当时焦妈还担心租房的新邻居不知道好不好相处,不过焦爸说,屈家应该不会那么不靠谱,毕竟这里是家属院,不会去借给『乱』七八糟的人。
焦妈看了看对门出来的人,是个白白的,略略有点胖的孩子,看起来年纪和焦远差不多。
那小孩见了焦家的人出来,顿时一愣,然后很有礼貌地朝焦妈打招呼:“顾老师好,我是新搬来的苏幕遮。”
焦妈见这孩子挺有礼貌的,也心存好感,朝他点了点头,给他介绍了焦远和小柚子,还有自家的猫儿子黑炭,然后一起下楼,顺口问:“小苏,你要去哪里啊?认识路吗?”
苏幕遮点点头,“我去恒舞广场那边买点东西,刚搬来家里还少点东西。我认识路的。”能不认识吗,凯旋就在那边,可惜了那vip的包间,可以免费唱歌的哇!
焦妈顿时惊讶了,“你去买东西?你家大人呢?”
苏幕遮淡定地说:“我爸妈在明珠市呢,我自个儿在这里住着,上学读书。”
“你多大了?在哪里读书?”焦妈更愣神了。
“我开学读高一!在楚华大学附中借读。”苏幕遮回答。
“那你不是住校吗?怎么还借房子住?”焦妈又问。
“哦,我借读,不住校,我习惯晚上学习,住宿不方便,会影响别人休息。”
“哦……不过那会很辛苦……”焦妈感叹,附中离这边也不近,要是走读的话来回会比较累人。
苏幕遮笑了笑,他没说的是,他争取来的这一切才叫辛苦。
从肥仓鼠变成人以后,他发现自己变回了这个时间段的自己,也刚刚中考完,跟原本的经历一样,考上了本地的一所区重点高中。
结果,他趁着有一天爸妈都在家的时候,提出来要来楚华这边读书,还指明是楚华大学的附中。
因为跨省,所以根本不存在转学,只能付钱借读,学籍什么还得挂在原来学校,到时候也得回来高考。
这样,就得打通两边学校的关系,还得付两份钱,在他爹看来,纯属是吃饱撑了没事找事。
焦家要是再早回来几天,就能看见他脸上还没消下去的淤青了,那就是他跟他爹“沟通”的后果。
不过,最后,苏爸还是同意了苏幕遮这一个任『性』的要求,不但帮他在楚华大学的附中搞了借读,还借了这栋楼的房子,虽然他不知道为啥儿子一定要住在这里。
“那你吃饭呢?”焦妈突然想起来。
“我自己会做,没时间也可以在外面吃点。”苏幕遮说。他本来自己就会简单地做些饭菜,再说,不是有焦威家的小饭店么,完全饿不死啊。
说实话,这次回到东区大院,苏幕遮有一种“终于回到自己地盘上”的感觉,可比在明珠市的那个冰冰冷的家里舒坦多了。
焦妈没说话,不过心里已经暗暗决定,以后周末什么的没事就叫这娃过来吃饭算了,不过是多双筷子。
正说着话,他们已经走出了东区大院,在这里黑炭和其他人分了手。他可不去逛街,要进那些商店太麻烦,他宁可在校园里逛逛。
不过……黑炭疑『惑』地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那个新搬来的对门的小子,刚才虽然没朝他看一眼,但是总给他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好像跟自己的某个熟人特别像。
到底是像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