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了一会儿,林墨轻声说道,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啊,林兄果然能够看出小女的寒毒所在!”
中年男子听罢也是一脸惊讶之色。
“是的,那种冰冷的气息已经深入到她丹田和经脉之中,如若不能及时驱除,最多只需三年,她将会香消玉损。”
“不过,这种寒毒并非普通之物,要想治愈确实颇具挑战性。”
林墨瞳孔深处的蓝色光芒闪烁不定,说出的话语让中年男子不禁全身一颤。
“你说什么,这位道友言之凿凿的表示此种诡异寒毒并非无法治愈?”
白化及几乎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语,声音有些颤抖地急促出声。
林墨微微一笑,正欲回答,然而突然间他的眉头紧锁,紧接着抬起头颅朝某一个方向的天际望去,仿佛察觉到了某种异象。
其余之人见状皆是一愣,纷纷跟随林墨的视线望去,然而远方的天空却是空无一物,毫无任何异常之处。
“林兄,你...”
海大少将手中折扇一合,忍不住想要询问些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天边突然亮起一道耀眼的白光,一道白色长虹瞬间显现而出,并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疾驰而来。
“啊,那是姥姥!”
女童一见到远处的白色长虹,竟然立刻欢欣鼓舞地拍起了双手。中年男子亦是一脸惊喜之色。
“啊,竟是结丹期修士?莫非便是方才他们提及的那位‘月华仙子’前辈不成!”
器灵子面色微变,冲着林墨低声说道。
林墨轻轻颔首,脸上神情淡定自若,并未流露出任何异样。
片刻之后,白色长虹便已飞至众人头顶之上,光芒一敛,顿时在半空中显露出一名白衣少妇的身影,年约三十有余,秀美端庄。
“果儿,你们是否安然无恙?”
少妇甫一现身,原本满脸的忧虑之情,但在看清下方的女童与男子之后,顿时如释重负地询问道。
“岳母大人,果儿并无大碍。您老人家为何会突然来到此地呢?莫非已经得知我们遭遇之事了吗?”
白化及连忙向前跨出一步,向着空中恭敬行礼,同时带着几分疑惑地问道。
“只要平安便好!我听闻坊市内的一位朋友告知,你们与形似南山三恶的人物一同外出。”
“南山三恶乃是声名狼藉之辈,担忧之下,便立即动身前来探查情况。这三人莫非便是南山三恶?”
少妇简短地回应了男子几句之后,目光转向林墨三人,眼中寒芒闪烁,一股强大的灵压瞬间直逼三人而去。
海大少与器灵子皆是一惊,在这股无法抗拒的灵压之下连连后退数步,甚至险些跪倒在地。
林墨面色一沉,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虚空一挥,顿时一股无形的力量迅速扩散开来。
“砰”的一声闷响,从空中降下的庞大灵压竟被这一击彻底化解。
“哦,原来你们并非南山三恶!”
少妇心中一震,在仔细打量了一番林墨三人的面貌之后,玉容上显露出一抹意外之色。
“岳母大人,请稍等片刻!这三位道友并非南山三恶。南山三恶早已被斩杀殆尽,我与果儿正是得益于他们的援手才能幸免于难。”
“此外,这位林道友似乎拥有治愈果儿体内寒毒的方法。”
中年男子见此情景,急忙高声向少妇解释道。
“什么,他们居然有治愈果儿的方法,此言当真?”
听到白化及前两句话时,少妇脸上的冰冷之色已然有所缓解,但在听到最后一句后,其神色却骤然剧变,满脸洋溢着喜悦之情。
“此事,在下尚未来得及详细询问这位林兄。岳母大人便已匆匆赶至。”
中年男子苦笑着回应,并用眼神示意少妇林墨所在的方位。
“阁下便是林道友么?”
那位少妇微微打量了林墨片刻,目光之中却不经意地流露出了一分惊异之色。
此前,尽管林墨轻易震慑并消除了她释放出来的灵压,她对此一幕已然有所察觉。
然而如今一听治愈那个名叫白果儿的女童的竟是眼前之人,心中顿时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股寒意。
她分明感知到对方仅为一名筑基期修士,然而却从其身上隐约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威严气息。
这使得她深感对方一旦出手,恐怕自己便会瞬间遭受致命打击。
“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女子心中暗自惊呼,体内法力迅速运转,再次运用神识对林墨进行深入探查。
然而这一次,林墨身上的那股威压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少妇心思急转,心中疑惑愈发浓厚,然而为了救治那个名叫白果儿的女童,她还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向林墨三人道谢:
“妾身名为岳华,感谢诸位道友对我夫君与果儿的援助之情!”
“如若诸位不嫌弃,请随妾身前往临时洞府稍作休息,岳华必定重重酬谢诸位的救命之恩!”
“这件事情……”
面对一名结丹修士,即便是向来无所畏惧的海大少与器灵子,此时也难免有些局促不安,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林墨。
而林墨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目光在那个名叫果儿的女童身上轻轻一扫过后,便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既然是岳仙子亲自邀请,那么我们三人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哪里的话,诸位能够光临妾身的陋室,实乃岳华之幸!”
听到林墨尊称自己为“仙子”,少妇先是一愣,随后并未显露出任何不满的神情。
反而流露出了一丝欣喜。显然,这位岳华仙子已暗暗猜测到了某些缘由。
然而,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却是张开嘴,满脸惊讶地望向林墨。
他心里明白自己的夫人是个性格骄傲的人,而现在竟然对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如此客气,实在令他感到难以置信。
反观海大少与器灵子,他们初次接触结丹期修士,并未觉察到其中的异常,一听岳华仙子要重谢他们,两人顿时喜形于色。
正当林墨准备启动飞车,带领众人启程之际,一阵悠扬动人的天籁之音从某个方向缓缓飘来。
这声音宛如天籁之音,令人一闻之下便陶醉其中,久久不能忘怀。
林墨、岳华仙子以及其他人一听到这声音,皆是一愣,同时转头朝那天籁之音传来之处望去。
只见远方天际之上,五彩斑斓的霞光翻涌不息,两列身披黑色铠甲,驾驭着牛首虎身怪兽的士兵依次显现出来。
这些士兵面色冷峻,手中紧握长矛、斧钺等法器,驱动着胯下怪兽缓缓前行。
岳华仙子神识一扫而过,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这些士兵无一不是元婴期以上的强者,数量更是高达数百之众。
而在这些士兵队伍后方,五彩霞光中又陆续飞出一辆辆乌黑锃亮的战车。
每辆战车皆精美绝伦,其上站立着三位穿着相同的甲士。前方则是由面目凶恶的猛禽所牵引的马车疾驰。
在无与伦比的三十六辆战车展现完毕之后,接下来就是一队队服装各具特色的修行者陆续出现,既有年迈之人,亦不乏年幼之辈。
同性之间互相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自信,异性之间眼中流露出的则是神秘的光芒。
这些修行者仅有十八人,然而他们全都是炼虚后期大圆满的高手。
在这些修行者之后,光芒之中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紧接着一座高达数十丈的两层阁楼若隐若现。
实际上那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阁楼,而是一辆庞大无比的兽车。
兽车前方各有八只身形高达十丈的洁白孔雀牵引前行。
在兽车的第一层,坐满了一群身着五彩华服的宫廷女子。
她们每一人都美艳动人,手中抱着琵琶,手持长笛等各类乐器。
悠扬的乐曲声正是从这些女子手中缓缓流出。
然而林墨的视线并未停留在这些女子身上,反而投向了兽车的第二层,那里正有三人围坐在一张翠绿色的玉石桌子周围。
桌子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灵果和美酒,三人正在举杯畅饮,谈笑风生。
然而林墨的目光一闪,再次落在了巨型飞车顶部那面熠熠生辉的巨大幡旗之上。
该幡旗刻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不断散发出强大的禁制波动。
幡旗中间位置,赫然印着一颗大大的“圣”字古代文字。
“圣皇,原来是天元圣皇的旗号!这竟然是圣皇的御用座驾!”
一旁的岳华仙女,在看清远方巨型兽车上的旗帜时,忍不住惊讶得大声喊叫起来。
林墨听到这话后,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最终看清了二层的那三位正在交谈的人物。
这三人的外貌颇为独特。
其中一人身着白色儒袍,相貌儒雅,但耳朵却奇长无比,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
旁边那位老者,身穿灰色长袍,脸色枯黄如木,双目闪烁着深邃的碧绿色光芒。
最后那个和尚,是一个身披紫色袈裟的肥胖男子,年龄大约四五十岁,长得肥头大耳,面露慈祥之色。
令林墨感到震惊的是,他们三人均是合体期的顶尖存在!
虽然这位老者实力还不如他,仅仅只有合体初期,但是那个和尚已经跨入了合体中期境界。
至于位于中央的那个身穿白色儒袍的男人,单凭他的灵识观察,发现此人身上竟然被一层乳白色的光环所覆盖。
费尽全力才能勉强看出对方乃是一名合体后期的恐怖强者。
毫无疑问,这个身穿白袍的儒生,正是传说中的三皇之一,天元圣皇!
此时此刻,中年男子和器灵子、海大少等人早已看得瞠目结舌,耳中听到车队竟是天元圣皇的车驾之后。
即便是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都难免心生畏惧之心,但他们眼中却仍旧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期待之情。
这种级别的存在,整个种族中只有寥寥几十人可以达到,而三皇无疑是所有人类中最为杰出的翘楚。
能够亲眼见证到三皇真面目的修行者,在整个人类社会中也是极其罕见的。
他们能在这里看到圣皇的车驾,实在是莫大的幸运。
然而就在林墨目光紧紧注视着远处兽车内的白袍儒生之际,那位正在与对面和尚谈笑风生的天元圣皇。
却突然收敛起笑容,然后径直走上二层边缘,双眼闪烁着金色光芒朝着林墨所在方向投射而来。
“请问哪位仙友也在场,若不介意的话,能否上来与我共享一杯灵酒呢?”
天元圣皇的声音虽然不大,然而它却仿佛具有一种独特的魔力,能够在整个天空中来回传送,清晰无比地传入下方众人的耳朵之中。
除了林墨之外,无论是岳华仙子或是海大少等人皆感震惊,面面相觑。
过了片刻之后,海大少才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带着些许疑惑地低声自语道:“圣皇前辈,您是在跟我们说话吗?”
“这恐怕不太可能吧。能够得到圣皇前辈如此尊崇的,想必也只有同等境界的存在了。我们这些人,实在是难以想象啊。”
白化及连连摇头,一副无法置信的表情。
“不过,在这个地方,似乎就只有我们几个人了。”
器灵子眨了眨眼睛,同样低声嘟囔道。
此话确实不假!
那南山三恶为了方便对白化及父女进行暗算,特意将他们引至这荒凉之地,周围百里之内几乎看不到任何其他修士的身影。
其他人对此一无所知,林墨自然明白这天元圣皇是在向自己发出邀请,于是他皱了皱眉,然后突然转头对海大少等人淡然说道:
“海道友,你们两位先前往岳华道友的洞府稍作休息。我要先去拜见一下这位天元圣皇,稍后便会设法赶上你们。”
听到林墨这番话的海大少、器灵子、月华仙子以及那位中年男子,无不瞠目结舌,惊愕莫名。
“林兄,您刚才说了什么……”
海大少说话变得颇为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