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林某当初欠下了一个人情,因此才答应了这次跑腿的任务。”
“然而,根据芊羽道友所述,当年冰魄仙子的后代并非仅限于许家这一支,因此还需道友们提供更多的证据,以便林某能够确认许家的身份。”
林墨坦诚地回答道。
“确认?林前辈打算如何进行确认呢?我们许家一直遵循着先祖的传承,这在周围的家族中都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名为许火的老者轻轻咳嗽了一声,有些为难地说道。
“这应该并不困难。例如,冰魄仙子当年修炼的功法神通,或者留下的着名随身法宝等,都可以作为证明许家身份的依据。”
林墨眼神闪烁,语气平和地说道。
“阁下所说的宝物,在当年先祖离奇失踪之前,曾将全部的个人珍藏全部携带为伴,并没有为我们这些后代遗留下任何东西。”
“至于那所谓的功法,尽管许家世代相传一些先祖在众多人类战士中所享有的独特秘术,然而由于修炼条件极其严苛,仅有少数人有幸能够修炼。”
“幸运的是,我的叔叔许岩正是其中之一。尊敬的前辈,请允许我请求您观看他的表演。”
许蛟稍作思考之后,便转向旁边的一位年长者恭敬地说道。
“既然阁下有意观赏,那么在下就献丑了。”
那位年长者略微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微微颔首答应下来。
紧接着,他抬起自己的手臂,一只干瘪的手掌从宽大的袖口中伸出,然后五指微微分开,向上轻轻一翻转。
就在这一瞬间,一团耀眼的蓝色火焰在他的手心中显现出来,闪烁着神秘的光芒,逐渐幻化为一朵晶莹剔透的蓝色莲花。
这朵冰莲精美绝伦,宛如天然生成。
“亁蓝冰焰!”林墨眼中精芒一闪,情不自禁地低声呢喃道。
“阁下真是慧眼独具。此种寒焰乃是先祖闻名于世的神通,修炼至巅峰境界,足以冰封千里,冻结虚空。”
“然而,在下目前尚且未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许岩瘦削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微笑,手中的蓝色冰莲旋转起来,突然化作一股蓝色云雾,朝着前方的虚空席卷而去。
当蓝色云雾掠过之处,那片空间顿时闪烁起蓝色的光芒,瞬间变得模糊扭曲。
与此同时,另一位许家的年长者默契地将手中的茶杯抛向空中,然后一闪而过,融入了那片扭曲的虚空之中。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人瞠目结舌。
只见那个茶杯在瞬间闪烁起蓝色的光芒,变成了一座冰雕,并且在虚空中停滞不动。
林墨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表情依然保持平静,嘴角却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这种亁蓝冰焰修炼到后期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神通,实在是超出了他的预期。
然而仔细想想,这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当年从虚天鼎中获取的亁蓝冰焰并非通过自我修炼而来,而是直接吸收炼化的物品,其威力始终无法自行提升。
而这位许岩的寒焰则是通过自身刻苦修炼得来的神通,再加上后续的口诀功法,自然可以逐步提升其威力。
这两种方法各有利弊。
直接吸收现成的寒焰,可以省去大量的修炼时间,从而迅速掌握神通。
然而,如果想要进一步提升此神通的威力,就必须借助外部力量或融合其他极端寒冷的火焰。
像老者和冰魄仙子那样通过自我修炼产生的寒焰,虽然需要花费较长的时间,但只要遵循正确的功法口诀,终究有望将此寒焰修炼至大成阶段。
而他所吸收的亁蓝冰焰,则是在人界时期的产物。
当时冰魄仙子遗留的亁蓝冰焰,充其量只是化神期的神通,自然无法与如今炼虚期的老者相提并论。
林墨脑海中的思绪飞速运转,很快便领悟了其中的奥妙,嘴角的惊讶之色也随之一闪而过。
然而,老者面前虚空中的那抹蓝色仅仅维持了数个呼吸的时间,便如同玻璃般破碎消散。
原本静止在虚空中的茶杯立即开始向下坠落。
另一位名为许火的老者早已做好准备,单手一挥,立刻将被蓝冰覆盖的茶杯重新收入手中。
就在此刻,许蛟手中绽放出炽热的红色光芒,瞬间将那层蓝色的坚冰融化殆尽。
紧接着,茶杯再次恢复原状,完好无缺地展现于众人眼前。
白衣男子笑容满面地向林墨提问:
“尊敬的前辈,您对此是否满意呢?岩叔祖所展示的神通,能否证明我们许家确实是先祖的直系后代?”
林墨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回答道:
“毫无疑问,这就是乾蓝冰焰无疑。而且许岩道友在这项神通上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能够将极度寒冷的力量控制得如此精妙绝伦,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听到这话,许蛟顿时精神焕发,迫不及待地追问:
“那么,前辈的意思是……”
林墨低声一笑,突然伸手一挥,将袖子拂过旁边的桌子。
刹那之间,一道青色的霞光闪烁而过,两样物品立即浮现在桌面之上。
其中一个是淡蓝色的玉简,另一个则是洁白如玉的盒子。
这两样物品都被一张金色的符箓紧紧地封印着,充分说明林墨从未打开或查看过它们。
白衣男子目光一扫,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但并没有立刻拿起这两样物品,反而小心翼翼地再次询问:
“请问前辈,究竟是哪位高人委托您转交给我们这些东西的呢?”
林墨皱起眉头,缓缓地解释道:
“并非是我故意隐瞒。只是如果说出那位前辈的身份,恐怕各位道友也未必知晓。”
“我只能告诉大家,这位前辈并非我们人族或者妖族中的任何一方,他的实力和神通之强大,甚至让我也望尘莫及。”
“竟然是异族之人!”
“连前辈都自愧不如,难道是……”
许家的几个人顿时惊讶不已,纷纷议论开来。
显然,这样的答案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许芊羽和两位老者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都流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然而,林墨对于他们的反应却是波澜不惊,显得十分平静。
许蛟眼神一亮,若有所思地说道:
“据我推测,当年先祖离开之际,正好是刚刚突破至合体期的境界,很有可能已经踏入了蛮荒世界,游历了整个风元大陆。”
“若是真的如此,结识一两位异族的前辈,似乎也在情理之中。难道这其中隐藏着先祖当年失踪的线索不成?”
“这种可能性并非完全不存在。”
许岩等两位老者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面露欣喜之色,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表示赞同。
许芊羽与巨汉互相对视一眼,也都忍不住流露出激动的神情。
“虽然这仅仅是一种猜测,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还请前辈稍作等待片刻,晚辈去去就回。岩叔祖,麻烦您和羽儿陪伴一下前辈。”
白衣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将桌上的两样物品收入囊中,然后向林墨致以歉意。
“许道友请随意。”林墨却毫不在意地回应道。
于是,许蛟手持这两样物品,带领着另一位老者和巨汉,先行告退离去。
转眼之间,大厅内仅剩林墨、许芊羽以及许岩三人。
“林前辈,我曾经听羽儿提及过,当年在天渊城中修行时,她得到了您的悉心指导。”
“否则,她未必能够如此迅速地突破至化神境。作为她的叔祖,我代表羽儿向您表达由衷的感谢。”
老者与林墨闲谈了几句之后,恭敬地行礼道。
林墨淡淡地回应道:
“这不过是芊羽道友自身天赋卓越而已。当年我只是给予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罢了。”
“当谈论起这件事时,听羽儿介绍,您似乎与我们的祖先有着深厚的渊源,请问这个消息属实吗?”
许岩满怀好奇心地询问。
“我确实与冰魄仙子前辈并没有直接相识的机会,然而,关于渊源的问题,倒真的有些故事。”
“否则那位前辈也不至于委托我转交相关物品。”
“如果道友对此有所疑惑,只需查看此物便可明了。”
林墨瞥了老者一眼,嘴角微微一扬,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轻轻一晃。
紧接着,只听见“噗嗤”一声,一朵蓝色火焰在指尖处猛然绽放,旋转片刻之后,竟然化作了一朵晶莹剔透的蓝色冰花。
“亁蓝冰焰!”
老者发出一声惊叹,双眼紧盯蓝色冰花,脸上充满了惊讶之情。
“难道您也是……”
一旁的许芊羽看到这一幕,同样感到十分震撼,低声自语道。
“并非如你们所想,我只是在多年前收集了一些由先祖在凡间留下的寒焰罢了。”林墨微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
许岩恍然大悟,但眼中仍然流露出一丝疑虑,却又不敢贸然深入追问。
毕竟林墨乃是一位合体期的高人,岂是他这样一个炼虚期的晚辈可以随意质询的。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在殿阁后方某个被重重禁制严密保护的密室内。
许家的族长、巨汉以及另一位老者,正在严肃地审视着摆在密室石桌上的两样物品。
“这符箓实在是太强大了,以我们的修为,竟然无法运用法力强行揭开。看来正如那位林前辈所言,这些物品是异族的大乘存在要转交给我们祖先的。”
名为许火的老者,似乎已经尝试过取下符箓,看着两件物品有些无奈地说道。
“如果真是大乘存在所为,那么这两张符箓能够如此神奇并不令人意外。”
“但是,如果借助法宝之力强行摧毁这两道符箓,恐怕会导致物品受损。因此,必定还有其他巧妙的方法可用。”
许蛟摸了摸光滑的下巴,似乎想到了一些主意。
“族长如果有办法,不妨先行尝试。如果行不通,再考虑其他策略。”
许火显然有些焦急,毫不犹豫地建议道。
“叔叔说得没错,那就让小侄来试试吧。”
许蛟沉思良久,终于郑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突然抬起手臂,张开嘴巴,一道白色光芒从口中喷射而出。
只见一片白茫茫的寒光围绕着手腕处迅速转动一圈后,立即闪烁一下,然后再次被许蛟吸入口中。
然而,在下一刹那,手腕处出现了一抹鲜红,几滴精血缓缓地滑落下来,恰好滴落在了那块封印玉简的符箓之上。
血光微微闪烁之间,这些精血轻而易举地融入其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本静止不动的符箓,瞬间释放出耀眼的金光,上面接连浮现出一个个大小各异的金色文字。
然而,这些金字仅仅闪现片刻,便纷纷消散殆尽,同时符箓上的惊人灵气逐渐内敛,所有的灵光也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许蛟看到这一幕,不禁欣喜若狂,意识到自己可能猜对了。果然只有继承了冰魄仙子血脉的精血,才能顺利地揭下这道符箓。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玉简轻轻一吹。
金色符箓微微颤抖之下,悄无声息地从玉简上飘落而下。
此时,那位老者与巨汉在看到这番情景之后,脸上亦是同样显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
只见许蛟压抑住内心的兴奋,模仿之前的做法,将玉盒上的那道符咒同样小心翼翼地摘了下来。
那位身穿白袍的男子目光在这两件物品之间来回注视了片刻,稍作迟疑之后,他还是伸出双手将那枚蓝色玉简紧紧握在了手中。
随后,他将玉简轻轻贴在自己的前额之上,双眼紧闭。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位白衣男子的面色由最初的镇定从容逐渐转变为疑惑不解,然而最后却又逐渐转为震惊不已。
站在一旁的老者许火以及巨汉在观察到这种情况之后,彼此对视了一眼,心中不免感到有些紧张不安。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那位白衣男子终于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浊气,神情显得有些恍惚地将玉简从额头上拿开。
“贤侄,这玉简之中究竟记载了何等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