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支持不住的是童晓晓。她手上没有兵刃,企图释放暗器,无奈和敌人距离太近,施展不开,只能徒手拼搏。几个回合下来,浑身上下已是伤痕累累,又加上被刘唐的催心术搞得心慌意乱,支持不住一头栽倒。
“妹子!”平安喊了一声,飞身跃起,提刀扑向童晓晓,企图施救。
相椁和冷芙蓉也是一惊,不约而同地且战且退,慢慢地向童晓晓靠拢。相椁是金钟罩铁布衫高手,尽管手无寸铁,但是那些围攻他的杀手却是丝毫占不到他的便宜,有几个已被相椁重拳所创。亏得那些杀手都是厉害角色,还不至于毙命。
冷芙蓉的状况就不同了。剑术虽然已是炉火炖青,但毕竟寡不敌众,身上已有几处挂彩,血迹斑斑。于是拼力冲开一个缺口,妄想与平安等人会合。却不料便在此时,忽觉脑后骤起一道劲风,惊异中扭头一看,竟看到了一柄鎏金大锤径朝自己砸了下来。而隐在鎏金大锤后面的那张脸泛起了一丝怪笑。那张脸满是皱纹,斑白的须发随风飘动。竟是刘唐!
眼看鎏金大锤即将砸上冷芙蓉的后背,刘唐却把锤收了回去,左手五指一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上冷芙蓉的后领,用力把她往上一带,稳稳地将她控制在怀里,同时将手中大锤往腰上一别,一抬手将她的宝剑夺下,返身往楼上退去。
冷芙蓉大惊,叫道:“相画师救我!”
却无奈相椁已经退到童晓晓受制的外围,距离甚远,施救无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刘唐掳去。平安此时也顾不及冷芙蓉的安危,施展开手中大刀,不要命地冲向童晓晓被困处。
刘唐低头看着冷芙蓉那张气得发紫的脸,轻轻一笑道:“今天这一仗就是为了引你出来抓你的。只要是我刘唐看中的女人,想不从也得从。”
冷芙蓉虽然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知道他的意思,吐了他一口道:“呸!你若逼我我就自杀!”
“无所谓!”刘唐冷笑道,“你自杀了,我再去找一个,这天下的女人,漂亮的又不止你一个。”
冷芙蓉气的七窍生烟,破口大骂:“流氓!”
“骂得好!”刘唐嘿嘿笑着,抱起冷芙蓉退到楼上,又拿起鼓槌重重地敲了一下。
刹那间楼上的所有火把同时熄灭。僵尸俊秀和那些杀手很快退走,转眼不见了。给平安、相椁还有童晓晓三人留下的仍是无边无际的黑幔。
天好像要下大雨了。
四处搜寻不到冷芙蓉的踪迹,加上童晓晓受伤较严重,再说冷芙蓉被刘唐掳去已成事实,暂时应该没有危险。平安和相椁商量了一下,不得不带着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童晓晓返回风摆柳酒楼。就在他们返回之际,真下大雨了。
顷刻间大雨滂沱,更有狂风裹着急骤的雨点击打在风摆柳的招牌上,发出恐怖的怪声。害怕出意外,相椁背负着童晓晓走在前面,平安手提大刀负责殿后。在狂风暴雨的袭击下,他们原本几近失聪的耳朵居然有了小小的恢复,能够辨听到外面的声音了。
“风声和雨声好大!”迷茫中,相椁说了一句。
平安没有说话,护着相椁直奔酒楼。眼看就要到了酒楼门口,走在前面的相椁突然僵住。
“什么事?”平安问道。
“前面有人挡道!”相椁说。
平安抬眼望去,果见酒楼门口的台阶上站着三个人。因酒楼门楣上悬挂着一盏灯笼,所以那三个人的模样看起来格外的清晰。那三个人手里握着剑,身穿麻布衣服,竟是西域三杰。相椁回身就走!
平安横刀挡住西域三杰,喝道:“你们想要找渣,除非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南宫凌嘿嘿一笑说道:“我们只要你手中的画像,别的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兴趣。”
平安扭头看看相椁背负着童晓晓已经跑远,心下竟是一宽,轻笑道:“你们要童小姐的画像做什么?”
南宫野盯着平安说道:“这个你别管,只要你把童菲的画像交给我们,我们就不来找你和你朋友的麻烦。”
“这个好像不太好办!”
平安也不客气,估计相椁已然去远,西域三杰难以找到,突然一刀朝西域三杰劈了过去。血芒在风雨中陡然乍起,尤为刺目,直奔南宫凌的眉心而来。
南宫凌挥剑一搁,“叮——!”
手上剑刃居然被平安的大刀砍开了一个米粒般大小的缺口,吃了一惊,收剑飞退。南宫野和南宫蛮怪叫一声,握剑扑上。虽然平安的轻功不如对手,刀法却要远远胜过西域三杰的剑法。几个回合下来,南宫野和南宫蛮已是不敌,纷纷退走。
“哪里走!”
平安杀得兴起,提刀追赶。却不料犯了一个判断上的错误。原来南宫野和南宫蛮退走只是诱敌之计。南宫凌趁机绕到了平安背后,一剑对准他的后心刺来。平安恍然发觉眼前不见了南宫凌,才知道事情不妙,待意思到时为时已晚。
嗤!南宫凌一剑刺进了他的后背。
平安忍痛往前一扑,摆脱其刺在体内的剑刃,回头一刀砍向南宫凌。
料不及,南宫野和南宫蛮又从后面掩杀而上,剑光在雨中闪烁着炫目的冷色,直向平安的左右两肋刺来。情况已是万分危急。何况平安已受重创,如何能敌。平安自知此劫难逃,抬头望向大雨如注漆黑一片的天空,发出一声哀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情愿等死。
这并非是平安平常的性格。南宫野和南宫蛮见状大惊,以为对手是在使诈,急忙收住攻势,愣在那里一脸的迷茫。
平安悲恸一笑,竟从怀里摸出童菲的画像抛向南宫凌:“画像给你,接住!”
岂料南宫凌因怕他再度使诈不敢动,眼睁睁地看着画像在自己面前飘落,落进了雨地里。这厮怎么不上当?
平安在心里狠狠地骂着。
“小子,你想用画像诓我,然后好一刀砍了我对不对?可惜你错了。我南宫凌行走江湖十几年,阅人无数,你这雕虫小技怎能瞒得过我。”
南宫凌冷冷地笑着。
平安一急,真气牵动伤口,疼痛难忍,两眼一黑,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雨地里。南宫野欲上前一剑结果了平安的性命。
南宫凌急忙拦住他说:“我们今天的任务只是为了童小姐的画像,并不是为了杀人,况且小姐有交代,平安现在还不能死。我那一剑没有刺中他的要害。他只是失血昏迷,没什么大碍。”
说完从雨地里捡起童菲的画像,率领南宫野和南宫蛮扬长而去。
平安躺在雨地里像是死去了一般,一动也不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