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风诧异地看着站在楼梯口的那个长相怪异,右额上有紫红色胎记的中年人说:“你为什么要杀我?”
中年人道:“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不杀你我们会惹一身的麻烦。”
后面那两个人也要挥剑劈杀柳随风,右额上有胎记的中年人道:“还是算了吧。他已经中了我一剑,是死是活就看他的运气了。”
说完转身朝一间客房走去。其余两人也跟随上了楼。
柳随风双手捂着肚子,在楼梯上坐下来,扭头拼命朝楼上喊道:“童小姐,对不起,我让你受委屈了。”
话音刚落,晕了过去。
那个右额上有胎记的中年人并没有理会柳随风,径直推开客房的门走了进去。
客房里摆着一张楠木雕花大床,一张深红色的楠木桌子,桌子上放着一面菱形镜子和一个精致小巧的化妆盒。很显然是这家客栈经常有女客光顾。唯一和其他客房不同的是,这间客房的床上躺着一个美丽的女子。
女子的四肢被人用麻绳绑了起来,嘴里塞着一团破布。女子在拼命地挣扎,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那张小脸憋得通红,因此下巴上的那颗黑痣就越发显得明显。
女子正是童晓晓。
看着在自己眼前挣扎的美女,有胎记的中年人竟有些心疼起来,走过去将塞在她嘴里的破布拿出来道:“你放心,我们哥儿三个决不会动你。”
童晓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狠狠地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男人,突然对其中一个长相很普通,面带微笑的中年人说道:“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引诱我去杀人巷的神经病。”
那男人笑着点了点头:“童小姐的记性真是好。没错,那个神经病男人就是在下。”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童晓晓追问。
“如果小姐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右额上有胎记的中年男人说,“我们是西域三杰,江湖上的朋友送了我们一个怪异的绰号——血连环。我叫南宫凌,他们是我的弟弟南宫野和南宫蛮。”
童晓晓道:“你们从西域来这里做什么?”
“这好像不是你关心的事儿。”面带微笑的南宫野说道,“再说,这是高度机密,怎么可能泄露给你呢。”
童晓晓道:“那,你们总可以放了我吧。”
“不能!”南宫野忽然沉下脸来道,“你是我们的诱饵,所以我们既不能杀你也不能放你。”
说到这里忽然打住,侧耳去听什么。
南宫凌和南宫蛮吃了一惊,不由一齐把头转向客栈的门口。因为他两知道南宫野的听力甚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可以辩出三里之内的任何声音来源。想当年刀神童千手奉朝廷之命前来西域追捕他们,就是靠了他这双耳朵辨别出了对方的讯息,在途中打了童千手的埋伏,以致童千手大败而归,从此再没人敢来西域找他们哥三的麻烦。
只是现在南宫野好像并没有听出什么不妥来。外面除了风声还是风声。
童晓晓目光四瞅,想找一个机会脱身。可是哪来的机会?
失望之下目注西域三杰道:“我不想活了,你们杀了我吧。”
情绪竟是如此的悲观。
西域三杰自然想象得出来,未免有些同情,毕竟她还只是个涉世尚浅的弱女子。
南宫凌转身来到童晓晓跟前,看着她问:“姑娘今年多大了?”
童晓晓脱口而出道:“十七岁!”忽又发觉不妥,狠狠地盯他,“你要干什么?”
南宫凌摇头叹了一声,不知为何目光竟变得十分柔和起来,转头望了一下看着小女子发呆的两个弟弟,伸手在自己右额上那块紫红色的胎记上摸了一下对童晓晓说:“我长得这么丑,不会吓着你吧。”
童晓晓道:“你当然吓着我了,你是一个怪物!”
南宫凌撇嘴冷笑:“你骂吧,无所谓,我不计较。”
童晓晓惊讶,暗忖:这小子居然不生气!真是怪胎!
南宫凌迟疑片刻,朝两个弟弟挥挥手。南宫野和南宫蛮会意,立即走了出去。
不过很快,南宫野便走了进来说道:“柳随风不见了,肺痨刘来了,大哥不杀死柳随风的原因小弟明白了。”
南宫凌道:“先放肺痨刘进来不要惊动他。”
随后又把那块破布塞进童晓晓嘴里,悄声说道:“童小姐放心,我们三兄弟对女人不感兴趣,等我们把事情了结之后自然会放你走的。不过你也别希望有人来救你。剑狂柳随风已经被我们杀了。接下来我们要杀的人是肺痨刘和平安,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我们是杀手,他们也是杀手。我们只是在履行杀手杀杀手的业务罢了。”
说完和南宫野出去了。
童晓晓气得脸色铁青,在心里直骂西域三杰是乌龟王八蛋。
客房里除了她,床和桌子,就只有摆在桌上的那面菱形镜子和那个精美的化妆盒了。虽然那只是女人用的普通物件,但此刻在童晓晓的眼里却显得十分的特别。她忽然想起,柳随风从进到这间房的那一刻起,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面镜子和那个化妆盒,甚至还不止一次地拿起来反复端详过。
莫非他对那些物件比较熟悉,在怀念曾在此房间住过的女人?
童晓晓有些糊涂了。她今天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这就是让人揣摩不透的所谓江湖!
平安那小子不知道死哪去了,这么久了也不见动静。鬼使神差,童晓晓居然想起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平安来。如果说南宫凌的长相怪异,平安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平安,你这个浑球,快来救救我吧。只要你救了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哪怕因此为你献身,我都愿意。要是你真见死不救,我跟你没完。
童晓晓开始在心里胡思乱想。对于平安,她真是又气又恨。
便在这个时候,楼下忽然传来了动静。她听到了西域三杰在和人说话。
她听得出那个人的声音,肺痨刘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