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斯文归家
十号一大早,斯文就带着方和汪风汪月三人急着往家赶。
他昨天才发觉自己还是大意了,十号回家,起码十三号下午到家,虽然说是月中左右生产,万一提前呢?那不还是赶不上?
可已经晚了,只能赶路了。
今年的天气格外热些,他已经穿了单衣了,庄里田全部种下去了,不过今年雨水不多,还有两个多月才能收庄稼,也不知道会不会减产?
减产倒也罢了,千万不能颗粒无收,他两个庄子都存了好几年的粮食,但像他家这样的毕竟很少,大多数只存到夏收,也就是家里存几个月的,他们连减产也受不起。
他又想起战争,如今倒是可以仔细琢磨连发弓弩了,山长曾在兵部任五品郎中,真的要研出什么东西来,可以让他交上去。
这个东西他真的有记忆,前世在博物馆看过后,认认真真在网上查过,后面那些年,他就没事看看抖音,这些带技术的视频也看的少了,更多的时间花在酒楼里。
他靠在车壁上,随着车厢的摇晃,想着弓弩的样子,尺寸甚至技巧点。
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不难,关键步骤懂了就好,自己会射弓箭,也很聪明,说研制出这样的东西,也没什么吧?
对面的方和见主子久久闭着眼,也不说话,应该是累了,读书是伤脑子的事情,何况还要学的比别人好,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次找到老丈人,主子能在老丈人奄奄一息的情况下卖了他,避免他被扔在荒郊野外的下场,自己和娘子是感激不尽。
主子还是让自己带着汪风汪月给老丈人报了仇,还给了他们一人一百两银子,一下子成了有钱人,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方和自动屏蔽了他们三给主子带来那么多的钱财,那有什么,自己这些人命当是主子的,一切都是主子的,得来的东西当然是主子的。
这是不容置疑的事。
方和的眼光瞟了一眼主子,神态更加柔和起来,也闭上了眼睛。
白天多跑了些路,没有住在县城熟悉的客栈,反而来到了路边的一个小客栈住下了。
客栈人不多,对面桌上一个书生和他的两个随从,再就是掌柜的和两个伙计。
外面已经擦黑了,大厅里只点了两盏油灯,灯火朦胧,店家也实在小气,不过吃完了洗洗睡,也就不说什么了。
四个人要了三个菜一盆饭,对面的书生和随从桌上也差不多同时上了菜和饭。
汪月习惯先动手尝尝,他们从小被试药,小毒基本不会有事,很快他尝出了饭菜都有问题,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就是吃了得倒下。
他从身上拿出几片解药,一人递了一丸,递了个眼色,斯文跟方和汪风立马悄悄的服了下去,汪月的解毒丸是很了不起的,当年是那老头的宝贝,一般什么毒都不在话下,何况小小的迷药?
四个人慢慢吃起来。
对面的书生和随从看起来饿狠了,狼吞虎咽的,很快三个人就扑在桌上了。
方和递了个眼色,四个人也倒了下去。
“三子,快关门,望子,快拿绳子来,骡车备好了吧?”
“爹,备好了,今天发财了,两辆骡车呢,这几个人穿的都不差,虽然说不算太好,我看带了不少行李。”
另外一个声音:“大舅,我看望表弟说的对,干完这票咱们就去江南了,提心吊胆的,大舅,这些人还是绑了扔山沟吗?卖了不好吗?”
老头说:“这些人不同以往的那些,这些明显看出是读书人,会写字,万一在牙行闹出什么不好,割了舌头也不值钱,不如扔到山上喂了狼。”
“三表哥,想什么呢,快动手吧,干了这票,明天一早,我们一人一个骡车,去江南好好置些家业,至于你家那个黄脸婆,不要也罢,江南多的是好看的小姑娘。”
“嘿嘿嘿,嘿嘿,听表弟的,反正我爹娘也不在了,老宅给了那妇人,也对得起她了,这个客栈也要到期了,生意也不好,不干也罢。”
可就在刹那间,方和出手了,跟着汪风汪月一人一个,很快黑心掌柜带着他儿子外甥彻底昏过去了。
斯文道:“绑了吧,塞住嘴,放小库房去,后半夜扔后山去。”
不是不想现在扔,怕万一来了人不好。
绑好了人,斯文带着三人在客栈翻找起来。
半个时辰后,四人面前放着不少银票,大的小的都有,金锭银锭也不少,还有不少碎银,基本没有什么首饰,估计是已经当了换钱了。
斯文数了数,差不多三千多两,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他给三人一人拿了一张五十的银票,几个银锭,差不多百两。
“这些你们自己收着,这件事不要对外面说,包括之前的,万一家里人问起,就说我生意做的好,赏你们的。”
方和三人都推过银票:“主子,这些太多了,上次就给了一百,太多了回去都不知道怎么藏,发现了也不好说。”
汪风汪月拼命的点头,他们真的不想这银子,银子多了没地方花,吃的穿的用的都有。
斯文好笑:“算了,我先收回来,以后慢慢地给你们,但是,这两次的事情万万不能说。”
“主子,我知道了。”
斯文看看那三个人:“你们把这几个人搬到楼上房间去吧。”
汪月给三个人加了料,昏的像死猪一样,下半夜,斯文还是让方和他们打断了三人各一条腿,用骡车送到十几里外的镇衙门口扔下了。
斯文用左手写了一张纸,纸上说了这些人的恶行。
死狗一样的三个人昏在镇衙门口,月黑风高的,不到明天一早不会有人发现。
天不亮,斯文准备动身,不然衙差来了总是麻烦,一时半会儿就走不了。
他还是喊醒了书生:“快起来,醒醒。”
书生醒了,迷茫茫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个随从也醒了,从地上坐了起来。
“咱们住了黑店了,昨晚他们给饭菜里下了迷药,企图贪了我们的行李,再把我们扔山中喂狼,幸亏我的一个随从会些医药,他发现了,我们装着晕过去,才知道他们的心思。”
书生大惊:“他们人呢?”
斯文道:“我刚刚让人送他们去了镇衙,断了他们一条腿,写了情况书,不过你们最好也快点走,不然等衙差来了,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书生一拜到地:“谢谢恩人,不然我们三个小命不保了。”
两个随从跪下来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
书生道:“我姓李,名斯,现在京城国子监读书,老家祖父生病,回来探望,不想差一点没了命,谢谢恩人,还望告知恩人姓名,日后定报此大恩。”
说完,双手奉上一块无事牌,玉质一看就很好:“恩人,出门没带什么,这块无事牌勉强不错,望恩人收下。”
斯文推辞:“不用这样,我们算有缘分吧,我姓汪,名斯文,在府学读书,也是回老家,就此别过,山高水长,日后再见。”
“汪兄,一定要收下此物。”
斯文推不过,只能收了,“不好意思,我没带什么礼物,只能以后再补了。”
他是真的没带什么,出门越简单越好。
李斯连忙是不用,又赏了方和三人一人五两银子。
几分钟后,两辆骡车出了门,向不同的方向奔去,这时候天光微微亮,勉强看清一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