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原路返回,一路上见到秦弈的仙宫内殿人士的眼神都变得很诡异,一副警惕满满的样子,甚至还有个小姑娘“哎呀”一声摔了一跤,手上一叠玉简洒了一地。
秦弈哭笑不得地想要拉她起来,小姑娘连滚带爬地跑了。
秦弈没好气地匆匆出了仙宫,祭起手帕直接跑路。
“真是坑爹”
流苏道“有什么好坑的,他撂挑子你也可以撂,隔段时间他们见你什么都不干,不就没人当回事了照样和你嘻嘻哈哈。反倒是你啥时候忽然想干的时候,想板脸就忽然板个脸,多舒坦。”
“咦”秦弈惊讶地看向戒指中的狼牙棒“你很懂啊棒棒,以前混过体制的”
流苏“哼哼”两声,没有明确回答,只是道“这个宫主实力太高了,我根本不敢外放神识去探他,生怕出事。所以你若指望我探查他是否在这里,还是算了。”
“管他呢。”秦弈撇嘴道“也是老阴『逼』一个,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上代谋道的。”
“所谓谋道没你想的那么夸张任何人都有谋,仙宫谋道只不过是痴『迷』于此,跟别人比起来更喜欢玩弄阴谋算计罢了,不代表他们就真的比别人谋算深多少。当然如果加上占卜之术,确实要比别人算得清晰些,但既然被遮蔽,他们也就是个喜欢用谋的普通人罢了。”
秦弈一怔“这么说有道理啊,我一直把他们当什么神谋鬼策看待,自己吓自己。事实上这次勾结大欢喜寺,做得一堆破绽傻不愣登的,真不怎么样,也就最后天机子擦屁股擦得漂亮点。”
“龟甲替死之术”流苏叹了口气“我的实力还是没复原到想要的地步,这都没能看破。”
“你现在大致属于什么实力层次”
“你当腾云圆满境界的魂力看就好了,当然纯魂体和你有肉身的人并不一样,具体懒得说。”
“也就是比我强吧”
流苏在棒子里叉腰“当然比你强很多”
秦弈若有所思“那如果他们现在自以为看明白了我的实力,到时候还是得栽跟头。”
流苏便笑“喂,我的实力,不是你的。”
“哎呀呀,分那么清楚干嘛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
“那你的亲亲师姐,也是我的吗”
“呃呃”这话槽点太多,秦弈竟然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分辨好一点
到了居云岫的主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夜空柔和地点缀着几点星光,有蝉鸣声响起,清幽宁静。秦弈也一时不想说话了,居云岫身周的环境,总能让他安静下来,在所有的尘世喧嚣之中找到最淡泊的『色』彩。
屋内传来清茶的声音“夏天了,师父我明天要去看莲荷山的荷花。”
居云岫慵懒地回答“改天自己去,现在先去开门,有个混蛋来了。”
秦弈自己推门而入,拎起正要开门的清茶走了进去。
清茶“”
忽然感觉茶生一片灰暗。
一个动不动把人丢去泡茶的师父,一个动不动把人拎起来的师叔这俩说不定还要在一起
“回来了”居云岫慵懒地斜靠在软椅上看书。
天气转热,她也不是穿着原先的流云水袖,而是轻薄的丝衣,在自己屋里更没有太多遮掩,你如果认真细看,还能隐隐约约看见丝衣之下掩映的肚兜
这种朦胧远比什么都撩人,美不胜收。
但阅尽那啥千百部的秦弈倒也没有什么反应,略瞥了一眼就挪开了目光“宫主传令,师姐应该也听见了”
“听见了。”居云岫懒洋洋道“所以你是要来监察本座是怎么欺负座下茶叶的么然后扣个内残的帽子,怎么处罚我呀”
哇塞这个套路真不错啊,秦弈喉头咕噜一动,勉强道“这种套路你怎么这么内行”
“书看得多呗。”居云岫终于放下书本,似笑非笑“打算怎么处罚我呀,监察使大人”
秦弈一本正经地坐在她身边,笑道“唱个曲儿听听”
本是开玩笑,可话刚出口他自己心中就动了一下,琴道本来就不止是乐器,自己当初还忽悠西湘子唱跳ra呢,大家也都觉得唱跳属于常理,也就是说居云岫其实会唱。
真不知道她如果轻轻唱起小曲儿会是多么撩人的场景。
“想听我唱曲啊也不是不行。”居云岫微微一笑“就看你这次拿了论道第一,是我宗三四百年来第一份,争足了面子,也得给你个奖励是不是”
“对对对。”
“但麻烦监察使大人先解释一下,天机子杀周云城的时候,你看我那眼神什么意思嗯”
秦弈大汗“那个”
“怕我也会过河拆桥利用你”
“那个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么想过”秦弈再傻也知道这时候应该怎么回应“当时是在想,他们谋算宗的弟子真可怜,我们琴棋书画这边多好,同门相得,互相关心爱护,有这么个师姐多福气啊,当初果然没选错宗门
“噗”旁边清茶笑喷出来“师叔如果你有尾巴的话,刚才摇得一定很好看。”
翻译一下『舔』狗。
秦弈老脸憋得通红。
但必须承认这一段『舔』得居云岫很满意,隐隐的那点被质疑的不悦也就散了,虽然明知道他只是说好听的,心里舒服啊于是整个态度也不那么阴阳怪气了,悠悠道“你这就是潘驴邓小闲里的小字诀吗”
“师姐果然有悟『性』。”
“但这五字诀不是勾搭女人用的吗”
秦弈正气凛然“师姐弟也是可以用的”
居云岫终于笑出声来。
秦弈吁了口气,好像这个“聊聊”是揭过去了。
“周云城可未必死了,天机子的手段,虽然当时看不出,但猜得到一些。”居云岫终于转向了正题“宫主肯定看得破,所以给你这个监察使的职责是给谋算宗加把锁用的,至少让他们勾结外人的时候掂量掂量宫主看着呢,监察使是代表着宫主的。除非他有把握一口气推翻宫主,否则再也不敢越线行事。”
“嗯,这确实是敲打天机子,表示宫主心中有数了,让他们有所顾忌。”
“所以不是让你狐假虎威『逼』师姐唱曲儿用的。”
秦弈厚着脸皮道“师姐说过的奖励呢”
居云岫挥了挥手“清茶,唱支曲儿给你师叔听。”
清茶转身就跑“欺负座下茶叶证据确凿,监察使大人要为我做主啊”
这跑得就灵『性』了,木屋之中忽然就剩下了孤男寡女,衣裳半掩,面『色』微红,含羞带嗔,那种旖旎瞬间就满溢出来,夏日的蝉鸣一声一声,仿佛『荡』在了人的心里。
秦弈喉头再度咕嘟了一下,低声道“师姐不肯唱,那就让我吹奏一曲给师姐听吧。”
居云岫美眸亮闪闪地看着他“好啊。”
秦弈取出云岫笛,居云岫脸红红地看着他把云岫放在了唇边。
一缕笛音悠悠『荡』起,在这夏日的晚间欢快清新,有如一对鸟儿追逐着,在林间嬉戏,雄鸟引吭而歌,吸引着雌鸟的注意。
居云岫轻轻咬着下唇,脸红得似要滴出水来,轻轻啐了一口“不是好东西。”
流苏在棒子里捂住了耳朵。
这不要脸的还说你跟你师姐没有猫腻你这段时间趁我不在到底做了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