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之上水流湍急,但三十几艘楼船却是稳如泰山,徐徐的朝对岸驶去。
当然,发现刘昊大军准备渡河后的草原人也作出了准备,轲比能力排众议,坚持不用渡半而击的战术,而是给武王军留出充足的登陆空间,以求在岸上围而歼之,再抢夺楼船。
冉闵率九千余人下船后,立刻奔袭孟津港与平津港之间的道路,试图在那里截断草原人到平津的通道,以防草原人溃败后逃亡平津港。
但当他率军赶到后发现此处已经被匈奴大军驻守,冉闵当机立断立刻对匈奴人驻军展开了进攻。
此处地势狭窄,最窄处距离河边不过一两公里,并且树林密布,让身披重甲的刘昊大军有些施展不开。
并且草原人也知晓这里的重要性,所以反抗的也极为迅猛,竟让冉闵九千人一时间没有打进去树林中,仅在外围就损失了几百人,
这时候刘昊也率军渡过了黄河,在岸边简单布置了防线后,立刻召回了冉闵。
“一处窄道,草原人就算有准备,最多也就驻守一万多人,你冉闵带九千人居然连树林都没打进去,你给说你是干什么吃的!”
“主... ...主公,那树林茂密,将士们穿着甲胄限制太多,再者驻守的还是匈奴精锐... ...。”
“砰!”刘昊重重将马鞭摔在了案上,怒喝道:“精锐怎么了,是长翅膀了!还是有四条胳膊?李靖部在太原打的就是精锐,一战斩了一万八千多草原人。”
“就是李猛部也在上党斩了乌桓精锐八千,你遇到个匈奴精锐就打不进去了?”
许久未露面的李猛闻言不动声色的挺了挺肩膀,不过在刘昊大怒的时候也没敢说话。
冉闵紧握着拳头,脸色阴沉一片,大帐内鸦雀无声,只剩下了刘昊那粗重的喘息声。
郭嘉这时站了出来,调解道:“主公息怒,将士们之前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失手也是情有可... ...。”
刘昊挥手打断了郭嘉的话,重新捡起了马鞭指着冉闵道:“你冉闵经常给我喊手下士卒都是一群虎狼,专啃硬骨头,我看就他娘是一群绵羊,你们要是不能打马上换人上!”
冉闵猛然跪在地上,震的铠甲锵锵作响,“能打!”
“哼!我话提前给你放在这,明天早上之前要是拿不下那林子,你带着你部下全给我滚回冀州屯兵种田去!”
大帐内,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蝉,额头沁汗,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武王大怒,训斥从黄巾时期就一路走过来的将领。
冉闵脸色涨的通红,大喝道:“不用回去种地,明日早上我部要是打不下那林子,冉闵以死谢罪!”
“滚下去!”刘昊甩了甩鞭子。
出了大帐,冉闵面色难看,正要回去死战,却听到身后有人呼唤。
“永曾!”
郭嘉追了出来,拉着冉闵的手臂道,“此番大战,主公有意朝洛阳示威,所以才要求这般严苛,你不要多想。”
冉闵长吐了一口气,“这是跟着主公打胜仗打习惯了,一下子碰到硬茬子没适应过来,我都知道。”
郭嘉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我刚才与鹏举说了,让他再调你五千人,也好稳妥点拿下那林子。”
“不用,我部下能战!大不了一死!”一口回绝了郭嘉后,冉闵转身离去。
树林前,冉闵站在大军前,将自己身上的甲胄脱掉,用力摔在了地上,激起了一片烟尘。
“我刚刚去了武王那里,被骂了一通,连带着你们也都骂了,这可是武王破天荒第一次骂人,这好事居然让我们给撞上了!
你们想不想知道武王骂我们什么?嘿嘿,骂我们是羊,打不了硬仗,还说我们要是打不了全部回去当屯田兵去!”
“将军!”冉闵军中士卒皆是怒目圆睁,“我们不是羊!我们能打!”
“哼,能不能打在这里和我叫没用,就算我信,武王也不信!”
“将军休要侮辱吾等!”之前刘昊招收的将领马悍怒气勃发的站了出来,现在是冉闵部下大将。
“你们不想被侮辱,老子也不想!但面子不是嘴上说说就有的,得打出来,得杀出来!九千人打一个小小的林子,居然打不下来!还损失了几百兄弟,难道我们真是一群羊?”
“不是!”
马悍单膝跪地,解开身上的甲胄,怒声道:“将军,再给末将五个时辰,天黑之前拿不下那林子我马悍自裁于武王帐前!”
“杀!杀!杀!”
近万士卒齐齐卸甲,高举武器,脸上涨红一片!
当天下午,冉闵率部再度攻打密林,同时,在岸边等候多时的草原大军也有了动作。
孟津港外是一片宽有七八里,长有十几里的一片长方形平原地带,而孟津港在这片区域的正南方,草原人则是在东边,武王军登陆的地方则是在西边,三者正好以三角形排列。
此时两军列阵,阵前站满了精悍将士,身后则尽是飘荡的战旗。
刘昊骑在战马上,破城戟坠在一则,“本王都把并州给平了,这些蛮夷还敢列阵正面攻伐,他们那来的勇气?”
岳飞在一旁道:“这些家伙恐怕也是不得已为之,他们船舶不够,撤退一次性也走不了,估计是想让我们上岸后击破,再抢夺楼船。”
刘昊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不然实在想不明白这些家伙为什么用不渡半而击之的战法,想来是怕把船给打沉了。
这时,从草原大军中冲出一骑,背后插着信旗,来到了刘昊几十米外高呼道:“鲜卑轲比能首领劝告大汉武王,我草原精骑二十万,破阵只在瞬间,劝武王还是速速撤军,到时攻破洛阳可与武王平分天下!”
刘昊听完直接笑了起来,“这轲比能倒是有几分聪明劲,怪不得能把朝堂上的一群人耍的团团转。”
说完后,他随意挥了挥手,身后李猛取下硬弓一箭射穿了信使的喉咙。
随后他一甩身后披风,举起破城戟大喝道:“全军听令,杀!”
“呜!呜!呜!”
低沉的号角声响彻,武王军阵列整齐肃穆,脚步声震动天地,如稳重山峰般朝前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