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悠然被管逸尘死死的压在对方的胸口上,反抗了半天也没反抗出来,闻着那熟悉的香味,感受着那熟悉的心跳和温度,夜悠然在心里忍不住狠狠的咒骂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等狂风捂着腮帮子走掉之后,管逸尘这才松开了手,笑嘻嘻的说道:“呀,酒馆到了,我们进去吧?”
夜悠然在管逸尘的身后做出一副想揍人的动作,可是嘴上却只能附和管逸尘的话,说道:“小管子,你不也是很想家的嘛!我们一起出来的,可就要一起回去啊!”
几个人跨进了酒馆,酒馆老板马上上来招呼了,因为是小镇子,客源不多,老板兼职小二:“几位想吃点什么!”
“好吃的好喝的先随便上来几样!”管逸尘笑嘻嘻的说道:“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好!有魄力!”那几个混酒的人果然喜滋滋的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了。
夜悠然挑了个侧身对着门口的位置,管逸尘厚颜无耻的坐在夜悠然的身边,等待上菜。
很快,饭菜都上来了,酒倒进碗里,大家很快便觥筹交错,喝的不亦乐乎起来。
酒过三巡,这几个蹭酒的不胜酒力,个个东倒西歪的倒在了桌子上。夜悠然瞪一眼管逸尘:“看什么,付钱啊!”
“喂,你不是说你请客的吗?干嘛让我付钱!”管逸尘也瞪着夜悠然。
“现在我改主意了!谁你来这的!”夜悠然瞪着管逸尘:“少废话!你家那个人面兽心的天机夫人都警告我了,不要勾搭你!我钱都收了,所以喝完酒你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少跟着我!”
管逸尘一把捂住了夜悠然的嘴巴“你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啊!”
夜悠然一把甩开管逸尘的手,不耐烦的说道:“可是我更怕你家那个女人找我麻烦!管逸尘,我懒得管你跟这个狂人是什么关系,我也懒得管你来这里是为什么,这是我的私事,希望你别用你的身份干涉我!好了,这钱我付了,离我远点,别烦我!”
夜悠然放下银子,转身就走。
管逸尘果然又厚颜无耻的追了上来,夜悠然一个回头,管逸尘一脸无辜的说道:“我没有缠着你啊,我只是要保护我的西域总军师的安全而已!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呗!”
见过不要脸的,你们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么?
夜悠然手指着管逸尘,指了半天,却发现自己好像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不讲理的西域天机?怎么就遇见这么一个不讲理的前男友?
我靠!
夜悠然气呼呼的掉头就走,爱跟不跟吧!
管逸尘见夜悠然没有再反对,顿时喜滋滋的跟了上去。
当管逸尘得到消息说,夜悠然只身一人赴约,去见惠王的时候,原本还很淡定的管逸尘瞬间就一阵心慌!虽然心慌的没有原因,可是他怎么都是坐卧不安,一连数天,吃不香睡不着,无奈之下,只能过来看个究竟。
可是当他过来的时候,却正好是看到夜悠然纵身一跳,跃下断崖,惠王像是发疯一样的到处找人!
在夜悠然纵身跳下断崖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管逸尘的心,重重一痛,痛的他眼泪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
自己已经很久没哭过了,为什么会掉泪?
还没等管逸尘离开,就正好让他看到了狂人跟惠王接头,顺便听到了狂人跟惠王的交易。
太过担心夜悠然的安危,管逸尘决定自己一定要留下来,保护夜悠然!因为他太清楚狂人这么些年的进步了,因为他太了解狂人的本质了!
这个从小到大都跟在自己身边的男孩子,长大了!
不过,刚才听夜悠然称呼狂人为小帅哥,为什么心里隐隐的不舒服?他很帅吗?比自己都帅吗?哼,哼!
一拐弯,夜悠然回头对管逸尘说道:“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我准备找棵大树睡觉了!”
找棵大树……睡觉……
“那我也找棵树睡觉!”管逸尘大言不惭的说道:“既然我们都已经达成了联盟,我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总军师出事不是?你放心,我不会打搅你睡觉的!”
“烦人!”夜悠然丢下这两个字,真的找了棵树,双手抱住树干,蹭蹭蹭蹭的就窜了上去,找个了粗大的树丫,那么一趟,准备和衣而卧。
管逸尘也在这棵树的附近找个了树杈,跳了上去,正好可以看到夜悠然的身影。
月上枝头,夏风徐徐,虫鸣蛙叫,如果不是因为身处的环境,都会让人误以为是和平的安稳日子了。
“然然,你睡着了吗?”管逸尘突然开口了。
“没有。”夜悠然闷闷的回答:“你在我身边我睡不着,时时刻刻担心你家的那个女人对我发难!”
管逸尘闷闷的笑着:“然然————”
“不要叫的这么亲,请叫我夜领主或者夜军师!”夜悠然毫不客气的反驳说道。
“好吧,夜领主!”管逸尘无奈的摸摸鼻子,加重了语气说道:“我必须告诉你这个狂风的能力!否则,你一定会轻敌受伤的!”
“嗯哼!”夜悠然表示自己不领情,你爱说不说。
管逸尘还是主动开口了:“说起这个狂风,我就不得不提一个组织,而提起这个组织我就不得不告诉你我的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往。然然,啊不,夜领主,我希望你听完这些之后,为我保密!”
“我可没那么长舌妇!”夜悠然淡淡的说道。
“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我父母是谁,在我记事的时候,我就已经在组织里了。依稀记得那年我好像是三岁的样子,我被分配到了一个姓氏,姓管。也就是说我被分到了管姓的一个师傅手下学习生存的技能,于是我跟着一群姓管的孩子,都跟着一个姓管的师傅开始学习如何在饥饿的环境下生存,如何杀死自己的同伴来获取足够的食物。甚至如何在必要的环境和条件下,学会伪装自己,假死状态,突然袭击曾经最亲近的师傅,以获得生存下去的资本。”管逸尘淡淡的开始讲述着自己的过去:“所以,在那样的环境里,你不可能有朋友,因为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师徒之间也不可能会有感情,因为如果你杀死了自己的师傅,那就可以进入到下一关。”
夜悠然静静的听着,听着那相似的经历,自己何尝不是这样过来的?
“在三岁的时候,我就看惯了生死,看惯了人情。每天都有太多太多的人死去,每天都有太多太多的尸体被拖拽出去。我们活着的人,对这些都很漠然,甚至不觉得自己其实还活着,因为,活着跟死去,已经没什么区别了!”管逸尘静静的讲述着:“跟我一起姓管的孩子,最后只剩下了我自己还活着。而我的师傅也死在了我的手里,最终度过了生死这一关。”
“我又换了一个师傅,开始学习各种各样的武功,他很少跟我说话,除了教我如何练功之外,什么话都不说。于是他静静的教我静静的学,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好好的学,即便现在可以活着,最终也只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所以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练功。在此期间,我被关进无数的黑屋子里,承受着各种各样的摧残和折磨,有的是用流沙掩埋,有的是用冰块冰封,等等等等,名目繁多。能活下来的,全部送到了一个巨大的石室里,被送到这里的孩子们,都被服下一种毒药。”
夜悠然的眼睛唰的一下睁开了。
“我自然也不例外,服下那毒药的一刻,真的是生不如死。全身如同被蚂蚁啃噬的感觉,真的很不好!”管逸尘说起这些往事,表情却很平静:“又有一群孩子死掉了,幸好,我醒过来了。当我醒过来的那一刻,我全身上下已经全没有了皮肤,我被放进了一个巨大的放着暗红色如同血液的水池里,躺了足足四十九天。四十九天后我从水池里出来了,我的身上重新长了一层皮肤,而那些暗红色的水,竟然已经变得漆黑无比了。”
“那年我十岁的时候,我被送到了一个更加神秘的地方,开始学习如何写字读书,学习很多很多跟以前无关的东西。在这个时候我认识了另一个跟我一起来的男孩子,他名字叫做冷潇。”管逸尘说到这里,嘴角翘起一抹淡淡笑意。
“虽然我们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可是我们以前却从来都没有见过彼此。我们两个被安排在一起学习,学习,再学习。”管逸尘轻轻的说道:“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开始惺惺相惜,无话不谈。也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认识了一个号称比我们还要天才的孩子,一个只有四岁的小男孩,却以一人之力杀死了全部的同学和师傅,用最短的时间完成了初步考验和体能测验。”
“这个人就是狂人?”夜悠然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