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摆在何莲面前的有那么多条路,何莲却偏生要走岔路,走绝路,在前阵子,何莲竟然动了歪脑筋,派人来暗杀她。
好在她命大,死不了,躲过一劫。
但是,当时,若是稍有差池,略一恍惚,躲闪不够及时,那么,她这一生的生命便要画上句号了。
可这一生,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还有很多缺憾要弥补,她要守护好江景琛,要严惩上一世的恶人,仇人。
故而,她不想就这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可何莲却没有放过她,是真的想要将她置之于死地。
现在,何莲让她不计前嫌地放下过往,可这怎么可能,生死大事,这哪能是说放下就放下得了的。
何况,也没见何莲对她手下留情过。
杜清雪一番话轻描淡写,却带上了无尽的冷意,她抬眸撇向一旁的何莲,本来铺陈着漫天星辰熠熠华彩的星眸里一片清寒,冷然,淡漠。
何莲身上带着伤,自然不好受,再加上杜清雪一番不留情分的反驳,何莲更是气上加气了。
“你别得理不饶人,也别太过分了!你现在洋洋得意,嚣张跋扈,也不过是仗着有江总为你撑腰而已,要是没了江总,你就什么都不是!”
“我给你脸,你也别给脸不要脸,见好就收就是。”
“如若不然,我和你拼了!”
“搭上我这一条命,也要让你好看!”
何莲本来想软化一下态度以达到自己翻身的目的,但是杜清雪却给脸不要脸,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她被杜清雪无情的一番话一激,便抑制不住自己的一腔愤怒了。
再一次,何莲选择了冷面相对,与杜清雪冷言相向。
明显,摆明了,杜清雪是不想让她好过,如此,何莲绷紧的一根弦再一次崩开了,压抑下来的怒火又一次喷涌出来。
她想从杜清雪这儿寻一条出路,但这一想法如今看来是大错特错,原本,逼她上绝路的人就是杜清雪,她本不该再去奢望杜清雪放过她的。
但是,急病乱投医,何莲想要再现往日风光无限的生活,头脑一热,便开口向杜清雪帮忙了。
可是,杜清雪却不帮她,这让何莲难堪,也怒了。
想也不想,何莲便把怼人的话说了出来。
说出来,何莲也不后悔,不懊恼,因为她知道了杜清雪不帮她的态度是坚决的,是改变不了的。
那么,这样一来,即便她怎么说,费尽口舌,说尽好话,这恐怕都于事无补。
也罢,她和杜清雪早已撕破脸皮了,两两不对付,相互看不顺眼,她对杜清雪是无可奈何,但过一过嘴瘾,这也好。
紧接着,看向杜清雪,何莲又一次自顾自的宣泄着自己的怒火:“想当江太太的人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暂且,你是当上了,可是,我能料定,你必然当不了多久,因为,你胜任不了。”
“你也别太天真,江总只是图一时新鲜才看上你。”
“这枫城的大家闺秀,名媛千千万万,对于这江太太的位置,她们可都有自己的野心,你拿捏不定江总,便注定了坐不稳这江太太的位置。”
“我可听说了,在你和江总结婚期间,你还与别的男人有染,私交甚密,举止亲密,谈吐言行都有失妥当,这样一般不堪的你根本就配不上江总!”
“江总会抛弃你,尽管不是现在,但也是早晚的事情。”
“而你,你根本不爱江总,你是个自私的人,你爱的,只有你自己,反正,你就使劲作吧,终有一天,你会把自己作死的!”
“呵,那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得意,还怎么笑得出来!”
恼羞成怒之下,何莲一手扶着流转着一丝丝疼痛的腰肢,一手指着杜清雪的鼻子大骂,有气出气。
对江景琛,杜清雪移情别恋,不忠,还和别的男人厮混在一起,背叛了江景琛,显然,单蠢又不自尊自爱的杜清雪根本就配不上江景琛。
要她说,也会有那么一天,杜清雪会自食其果的,会为自己今日的言行付出代价。
何莲一想到杜清雪有一天会和她一样是难看无比的惨状,如此,她心情总算是舒畅了一些。
一朝天子一朝臣,此一时彼一时,杜清雪嚣张不了多久的。
何莲依旧瞪大了凤眸看向杜清雪,眸底除却愤怒之外,还隐隐约约的透着几缕期待,她期待杜清雪翻不了身落得个痛不欲生下场的到来。
“景琛看上我,这是我的荣幸,我爱不爱景琛,不需要由你来说,我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杜清雪镇定,从容:“你说,这陪景琛到最后的人会是谁,而这笑到最后的人又会是谁,这从来都不是谁说了算,但是,时间会给我们答案。”
“但从目前来看,我知道,笑到最后的人不会是你,再把目光放长远一点,即便是你使尽浑身解数,一点点靠近景琛,然而,毋庸置疑的是,景琛是看不上你的。”
“这到了最后,你是白忙活了一场,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话,我放在这儿了,往后,你还是别再窥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否则,就会像你现在这样,不人不鬼的!”
说罢,杜清雪不再原地多做停留,便直接迈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离开了。
身后,任凭何莲怎么叫唤,怒骂,杜清雪脚下的步子都没有一点停留,白皙瑰丽的小脸上淡淡的,只有冷意,不见暖色。
这最终,连杜清雪都走了,周围已经是空无一人,独独剩下何莲一个。
何莲站在酒店门口的不远处,左侧,是刘总和另一个妙龄女子携手一起前往颠鸾倒凤的酒店,右侧,是杜清雪离开的清冷的倩影,何莲心绪难平,心潮涌动。
努力了这么久,争了这么久,这到头来她到底得到了什么,只是一场虚无,她把自己的所有都搭进去了,最后,失去了所有。
这命运待她还真是不公平!
明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伸手可得的,可偏偏,却是渐渐地离她越来越远,连她本来拥有的一切都不再归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