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1-1792章
第1791章 大战爆发
参谋军官:“根据最新的情报,这两天缅军调动频繁,不过都距离我们的边界很远。”
李顺还是不大放心,他指示老秦说:“要提高警惕,你派一团人向大其力方向警戒,如果缅军强行进入就消灭他们。”
这一天刚好下过小雨,地上湿漉漉的,空气也湿漉漉的,绿色的风像波浪一样掠过山坡。
在亚热带高原的天空下,在重重叠叠的山影之中,五十名全副武装的受训学员持枪受阅。
李顺全身笔挺的军服,胸佩彩色勋标,手握一根精致的镶银短马鞭,在这片色调灰暗的土地上威风凛凛走向鸦雀无声的军人方阵。所有军人“咔”地立正,向长官行注目礼。
看起来,李顺像所有统帅一样高高在上,今天他是金三角的伟人,光芒四射,他的意志和信心照耀着辽阔的金三角大地。
“稍息!今天我要特别地讲一讲,什么是军人,你们应该做一个怎样的军人呢?”李顺严厉地环视部下,为了突出讲话效果,他有意停顿下来,威严地清清嗓子。
“我今天只对你们提一个要求,那就是刻苦钻研山地丛林作战的军事技术。上个世纪有本很著名的科学书籍,大概是叫做《天演论》吧,那里面提出一个很有名的观点,叫做‘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我们革命军如果不能适应新的形势变化,我们就必然地要被淘汰。所以我赠送你们八个字:‘坚韧、忠诚、团结、勇猛’,要牢记使命,发奋图强……”
检阅结束,李顺亲自来到学员班视察,搞得还挺像模像样。学员分为两个大队:军官队以中、下级军官为主,主要进行政治信仰、国际时事和军事理论、战略战术的系统学习。士官队则是从老兵、战斗骨干或刚刚入伍的华侨青年中选拔出的优秀人才,经过三个月学习培训,成绩优异者回部队担任下级军官。
搞完这些之后,李顺和我还有老秦一起在大本营驻地随意散步,这里正热闹非凡,到处是过年的喜庆气氛,有从清迈请来的华侨京剧团,还有从曼谷请来的马戏班子,当地人还组织劳军活动,舞狮子龙灯,踩高跷,放焰火,整个革命军大本营驻地一片欢腾,连值班军人也沉浸在节日的欢乐气氛里。
这天上午发生了一件意外事,一队来历不明的士兵强行闯入革命军防区。值勤哨兵警告无效,双方交火,互有伤亡。
但这并没有引起李顺的足够重视,边境摩擦是常有的事,这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缅军那个步兵团团已经撤离,伍德也回到了国内星海,应该是没有什么值得忧虑值得担心的了。老秦提出革命军暂停节日狂欢,让大家各自归队,同时提高战备级别的建议被李顺断然否决。
“参谋长,好不容易过个年,不要这么神经兮兮的,就让大家好好放松放松吧,不用为边境上的这点小动静大惊小怪,边境冲突是常有的事,我们不是还有值班的部队吗,不用担心的!”李顺对老秦说。
老秦发出一阵苦笑,但在固执而自信的李顺面前却又无可奈何。
到了下午,大批气势汹汹的敌军突然在江对岸出现,他们兵分多路直扑江边渡口,抢占制高点,飞机也出动助战,对革命军阵地进行轰炸。在大本营,突然飞临的飞机扔下几颗炸弹,猛烈的爆炸掀翻临时戏台,炸死几个演员和观众。
麻痹大意的李顺和革命军官兵这才如梦初醒,仓促应战。
迟到的情报终于传来,已经离开缅甸回到星海的伍德和日本人一起串通缅甸军政府,早就密谋精心策划好了这次代号为“怒吼行动”的军事行动,日本人从中牵线,伍德出钱,缅甸军政府出人给政策,他们利用李顺和革命军最疏忽大意的时候开战。
同时,伍德对缅甸政府军的战斗力和参战决心似乎缺乏足够的信心,又以重金请来国际雇佣军——廓尔喀兵团和克钦族大军参战,其兵力总数超过革命军数倍以上。
伍德这次下了血本,情报保密工作做的极其成功,老秦派出的情报人员始终没有刺探到他的真正意图,甚至之前我们知道的那些情报都是伍德有意泄露出来的。
伍德一切安排就绪,此刻正在星海坐山观虎斗,仿佛置身度外一般看着自己安排的这场好戏开始上演。
据老秦最终得知的迟到的准确情报,伍德此次花在缅甸政府军和廓尔喀兵团以及克钦人身上的钱接近7000万美金。
7000万美金!四亿多人民币!伍德***出手真大方!
事实终于证明老秦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事实证明李顺到底还是被伍德给麻痹了,他到底没有跳出伍德的手心!
一番真真假假虚实难辨的试探和欺诈之后,恶战终于爆发。
“怒吼行动”的一个突出特点,就是伍德重金请来了战争杀手——廓尔喀雇佣军。
从老秦那里,我了解到关于这个廓尔喀雇佣军的一些情况。
雇佣军当然都是职业军人,相当于职业打手,专以打仗为生。雇佣军制度起源于西方,盛行于十九世纪,西方人廉价雇佣殖民地人为自己打仗卖命。
直到公元1999年北约野蛮空袭南斯拉夫,西方出兵干涉科索沃,在全世界摄像机镜头注视下,第一支打着英军旗号的多国部队率先踏上南斯拉夫领土。在宁静和开满野花的山谷里,在到处都是战争废墟的公路和城镇,人们惊讶地看到,这支武装到牙齿的军队没有金发碧眼,没有高大身材,他们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小个子亚洲人。
这就是专门替人卖命打仗的著名职业雇佣兵——廓尔喀兵团。
廓尔喀人是生活在喜玛拉雅山脉南麓的尼泊尔部落民族,以擅长狩猎搏击著称。185年英国征召廓尔喀人当兵,把他们派到世界各地为英国女皇打仗,这就是“廓尔喀雇佣军”的由来。
来自世界屋脊的廓尔喀人天生具有职业士兵的优良素质:服从命令,忠于长官,吃苦耐劳,坚韧勇敢。关键在于,这些生活贫贱的亚洲人从不吝惜自己的生命,不像那些生活优越的欧洲人,野心勃勃又贪生怕死,所以在漫长的一个多世纪里,他们在战场上为自己赢得了“最佳雇佣兵”的民族殊荣。
这里至少有两点需要加以特别说明,一是最佳“雇佣士兵”而非“雇佣军官”。说明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廓尔喀人在英军中地位低下,基本上不可能被提拔做军官,或者说他们更适合做士兵,因为他们是有色人种。史料记载,一百多年中,仅有一个天才的廓尔喀人破例当上少校军官,这是例外。
另一点也很重要,同为士兵,廓尔喀人薪水比白人士兵低三分之二,真是价廉物美,说明西方人所具有的精明的商业头脑。问题是廓尔喀人对此并无怨言,因为他们的家乡喜玛拉雅山实在太贫穷,他们把为西方人当兵视为人生最好的出路。
世界上以当兵为职业的民族有两个,一个是廓尔喀人,另一个就是俄国顿河草原上的哥萨克人。
雇佣军指挥官巴丹上校是个性格冷酷目光阴沉的英国人,由于历史的原因,他同所有狂热的白人种族主义者一样,仇恨激进党人,仇恨殖民地独立,歧视有色人种。
巴丹毕业于英国皇家军事学院,参加过波黑战争、科索沃战争和车臣战争,因为现在这三个地方都签署了和平协议,他们便陷入无人过问的困境。
我个人认为打仗并不是军人的错,也不是巴丹热爱战争,而是职业军人和雇佣军离不开战争,因为离开战争他们就等于失业。战争造就英雄,军人打仗是为了争取和平,但是和平又抛弃这些英雄。雇佣军无所谓为谁而战,打仗是他们的饭碗。
据老秦获得的最新情报,是伍德主动派人和雇佣军取得了联系,打着缅甸政府军的名义向他们许诺,如果打败或者消灭革命军队,雇佣军将获得丰厚的回报,并可在金三角为他们提供一处长期营地,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必须打胜仗。
对于巴丹来说,这是一次占领市场的大好机会,打胜这一仗,消灭李顺的革命军,就好比树立一个企业形象,将来非洲各国政府有麻烦,都会出钱雇佣他们。局面一打开,不愁没有仗打,没有生意财源滚滚而来。
想到即将到来的胜利,想到滚滚而来的金钱,想到稳定的根据地大本营,我似乎看到巴丹上校两撇上翘的山羊胡动了动,他嘴角叼着一支大号哈瓦那雪茄,当烟雾袅袅上升的时候,一丝鄙夷的冷笑波纹一样从嘴角展开来……
雇佣军团编制为三个旧式步枪营,约四千人,由缅军负责提供空中掩护和炮火支援。他们是职业军人,训练有素,一律使用AK47突击步枪。廓尔喀士兵有尚武练功的传统,人人腰佩一柄闪亮长刀,一旦近战肉搏勇不可挡。
雇佣军乘黑夜从东印度边境越过曼尼普尔河谷进入缅甸,然后登上等候在西线铁路上的闷罐运兵车。缅方提供情报说,革命军正在过他们传统的春节,这是一个发起闪击的天然良机,就像德国人闪击俄国,日本人偷袭珍珠港一样。但是由于纪律松懈的缅军配合不力,加上之前刻意要避开除夕这个革命军注定会格外警惕的日子,雇佣军的进攻到大年初三才得以全面展开。
前哨战打响,革命军部队后撤,江边阵地失守,敌军渡江后迅速跟进。
第1792章 击落战机
李顺迅速做出部署,革命军全体官兵立刻归队准备参战,他和我还有老秦立刻赶赴前线指挥作战,同时,为了防止万一战事失利的情况出现,作为后手里的后手,李顺命令章梅负责召集后勤人员和随队家属,先行撤退到湄公河对岸的老挝境内。
“我不去,我要跟你一起上前线!”章梅不听李顺的话。
“妈的,打仗是要死人的,你一个女人家上什么前线!”李顺骂道。
“死人怕什么,我不怕,我一定要和你一起上前线,要死就死在一起。”章梅坚持着。
“混蛋——”李顺突然伸手打了章梅一个耳光,接着拔出手枪顶住章梅的脑门儿:“不听话老子这就毙了你!”
“毙了我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章梅捂着脸颊死死盯住李顺。
李顺暴怒了,咆哮着:“那我这就成全你——”
我和老秦忙上去,老秦抱住李顺,夺下枪,我将章梅拉开。
我对章梅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耍个人小性子?你这样会耽误了大局会害了大家,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是战争状态,所有人都要服从他的命令,你也不例外!”
章梅狠狠咬了咬嘴唇,看着我:“那好,我听命令!我走——”
说完,章梅狠狠瞪了李顺一眼:“***,你必须给老娘活着回来!记住,你给我记住,你要是死了,我绝不多活一分钟。”
然后,章梅擦了擦眼睛,转身就走。
看着章梅离去,李顺发了半天呆,突然抬起右手,冲自己的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然后,我们先直奔西部前线,那里最早爆发了战事,西北战线的战斗暂时还没有打响。
因为敌军的进攻,李顺赶到之后,接受老秦的建议,将前沿指挥部设在了半山腰。
站在指挥部,我们举起望远镜往下看。
我从望远镜里看见蚂蚁样的敌人拥挤在狼窝山口蠕动,氤氲的雾气好像海潮在脚下涌动不息,那些灰色的敌人匆匆越过山口,没入乳白色的雾岚中。
不多久敌人前锋的影子又在山脊上出现,先是牵成一根线,随后散开在高高低低的树丛中。
老秦放下望远镜,对我和李顺说:“敌军还在等待主力到达,所以战斗一时还不会真正打响。”
李顺点点头,回头叫了一声:“卫兵,拿一副扑克来!”
卫士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扑克递给他。
李顺嘿嘿一笑,在地上摆出一个八卦,然后高声叫部下来赌钱。等他把底牌一张张翻开,偏偏差一个黑桃尖,部下都伸长脖子,闹哄哄地等着看李顺手气如何……
老秦也参加了,手里拿着扑克牌,笑着……
那时候太阳还在云层里没有出来,山谷半明半暗,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敌军还在集结,革命军正准备与之血战。
这时有股看不见的寒流从身后悄悄袭来,一下子将老秦攥着扑克牌的手冻在半空中。大战前的宁静尚未打破,天地澄明,阳光普照,小鸟在枝头快乐地啁啾。
老秦突然扔掉牌,拔出手枪向空中开枪示警,大叫道:“隐蔽……敌人飞机来了!”
果然,很快响起一阵震耳的飞机马达声,两架不明国籍的老式英制“水牛”式战斗机气势汹汹飞临阵地上空。
对于猝不及防的革命军来说,这真是个不幸和灾难的开始。飞机像同地面人们开玩笑一样,把大大小小的炸弹接二连三扔下来,于是一团团爆炸的烟雾就像蘑菇云盛开在山头上。飞机轮番俯冲扫射,像表演飞行技术,在革命军阵地上卷起一阵阵灼热的死亡旋风。
人们一筹莫展,他们没有防空工事,没有防空武器,许多人没有防空经验,不知道怎样躲避空袭,他们被恐惧紧紧攫住,把身体压在地上等着挨打。
好容易第一拨空袭刚完,第二批战机又飞到,依旧是低空盘旋,呼啸,投弹,轰炸,扫射。树林起火,工事炸塌,炸弹掀起的气浪将死人的残肢碎体血淋淋地抛上天空。
一些惊慌失措的士兵跳出战壕逃命,飞机就如老鹰追逐小鸡一样,把密集的机枪子弹毫不留情地打进他们身体,将他们打得像醉鬼一样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然后跌倒在地下不动了。
飞行员把老式螺旋桨飞机开到只有树梢高度,机翼下掠过的强大气流把寨子里的草房屋顶也掀翻了。
“妈的,这些飞行员太猖狂,肆无忌惮了……听我的命令!”空袭间隙,老秦开始组织反击,他悄悄把机枪组织起来,组成交叉火网,专等敌机低空俯冲再开火。
似乎这些飞行员从未真正打过仗,开着这些老式的破旧飞机就自以为很了不得了,所以当山头上这些革命军突然向飞机开火,在飞行员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射出密集的机枪子弹,不是零乱还击,而是那种互相交叉的对空火力网,一下子就把两架飞机罩进火力网中。
一架飞机当即冒烟起火,撞在一棵很古老的大树上,大树与飞行员同归于尽。另一架飞机中弹后企图拉高,就像一只受伤的鸟儿绝望地振动翅膀,终于还是没能飞上天便斜斜地掉下来,在明净湛蓝的空中涂抹下一道生动的水墨线条。
勇敢的飞行员死里逃生,被地面友军救了回去。
击落飞机当然是个鼓舞人心的胜利,趴在战壕里的官兵个个欢呼雀跃,人人意气风发,连从不轻易失态的老秦也把钢盔扔向空中,流下激动的热泪来。
李顺冲老秦直竖大拇指:“参谋长,好样的!”
但是胜利的喜悦没有能够保持多久,山下有了响动,好像一只巨大的鼓槌沉重敲击大地。
空气在凝固了一瞬间之后被击碎,人们听见更多大锤擂响起来。随着刺人耳膜的尖啸,无数死亡的钢铁弹丸像黑乎乎的乌鸦聒噪着弄过树梢,发出地动山摇的巨大轰响。大树连根拔起,泥土被抛到天上去。
大家从惊愕中突然清醒:这是真正的重型大炮,敌军进攻了。
不过,似乎敌军的重炮打的没什么章法,准确性也大失水准。但只要有一发打中人群就会造成惨烈的伤亡。
李顺立刻命令特战分队队长:“你,马上带着你的人从下游渡河,两项任务,第一,找到敌人的飞机场,把机场给老子炸了;第二,找到重炮阵地,端了他!完不成任务,提着脑袋来见我!”
“是——”队长答应着。
老秦接着招呼队长过去,拿开军用地图告诉他机场和重炮阵地的位置,然后队长就带着特战队员匆匆出发了。
然后老秦对我和李顺说:“根据我的判断,敌军的飞机场距离这里不远,我察看地图,这附近只有一个军用机场,是二战时候废弃的,很有可能他们是利用这个机场来轰炸我们的。
“而且他们的飞机不多,飞来飞去就只有四架,被我们干掉两架后只有两架了,也就说是缅甸军政府是不舍得投入真正的空军来作战的,只是应付性派出了几架早就该退役的老式破战斗机来参战,飞行员也都是没有多少经验的……
“还有那重炮阵地,大炮不超过6门,炮火密集度很稀疏,落弹点也很随意,精度很差,不是他们的炮兵技术不行就是他们对我们的方位把握不准……
“干掉飞机场,端掉这些大炮,起码对他们的士气是个打击!”我说。
老秦点点头:“这次参战的,少数缅军,主要是雇佣军,看来缅甸军政府是不舍得动用真正的主力部队打仗的,不舍得投入血本,只是派出一些杂牌军来应付下伍德,我们主要需要对付的应该是雇佣军……还有西北的克钦族人。”
我和李顺都点了点头。
这时敌军的炮击停了,战场一时安静下来。
革命军这边有一些死伤,卫生院忙着包扎救护。
我举起望远镜,看到山谷里蚂蚁一样的士兵正冲我们的前沿阵地蜂拥而来。
“我到前沿阵地去!”老秦说。
“我也去——”我说。
老秦看着我,点点头。
“你们注意安全!”李顺叮嘱着。
烽烟滚滚的旱季,金三角灼热的空气中充满土地的干涩和野木槿花的浓香气息,罂粟花已经凋谢,茎杆上正在悄悄结出壶状果实,收获的季节已经到来。
人称“英雄树”的攀枝花像个伟岸巨人,高举起火炬一样熊熊燃烧的树冠,而此时太阳比往日更加明亮,山峦充满激晴,我看见革命军副总司令易克和参谋长老秦就在这样一幅壮丽的背景中走上血肉横飞的战场。
沉睡的高山峡谷被隆隆的炮声惊醒,旋风般的明亮火焰舔噬草木,随着大地发出的震颤,一柱柱狼烟从山谷、丛林和江岸边升起来,像乌黑的墨汁涂抹在明净深邃的天空上。
烟雾渐渐扩大,终于连成一片,天空浑浊不清,太阳暗淡无光,辛辣的硝烟和硫磺气味令人窒息。大地受了惊吓一样不停地战栗,枪炮击碎和平的梦境,失去家园的小鸟哀鸣着掠过空中,人的断肢残体像死神的道具,任意丢弃在焦黑的阵地表面。这是我和老秦登上前沿阵地时,映入眼帘的第一幅战争布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