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舒服，小鱼儿你又偷懒！被我抓住了！”边诗诗用力伸了个懒腰懒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侧头，却发现萧容鱼又在逛论坛，哼唧着晃悠着走过来坐在萧容鱼身上，“我都忙活一下午了，你不能仗着你是律所老大你就欺负我啊，呜呜呜……”
“好啦，你也歇会吧。”萧容鱼白了一眼，拨开正在做鬼脸的边诗诗，“梓博这两天还在忙吗？怎么没见你们打电话？”
“这不是快开学了吗，他想趁着假期把软件的代码多赶一些，下学期好多一些时间陪我。”边诗诗靠在萧容鱼怀里，语气听上去有些低落，不过微微扬起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情其实不错，“等开学就好了，天气也暖和了，到时候我们三个一起出去玩去玩。”
“别，你们去就好了，我可不去当电灯泡。”
“不许跑，必须跟着我去。”边诗诗用力抓住了萧容鱼的衣服，以前她没和王梓博在一起的时候，萧容鱼偶尔就会拉着她去当电灯泡，现在怎么能放过她？而且她还惦记着不经意的把陈汉升拉过来呢！
“对了，小鱼儿，你最近逛论坛为什么不用大号啊？”边诗诗好奇地问道，小鱼儿平日里所有网站软件用的头像和网名都是统一的，辨识度极高。
“你最近没看论坛吗？”萧容鱼拨弄着鼠标，答非所问。
“没看啊，最近不是在忙吴阿姨的案子吗？”边诗诗听着有些心慌，难道小鱼儿被网暴了？担心自己说起小鱼儿的伤心事，边诗诗假装漫不经心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一边偷偷地打开了学校的bbS论坛。
她也没花多少功夫，因为论坛置顶第一条就是小鱼儿。
“亿万富翁与科研新秀争相献媚，神秘追求者被打断双腿，东大萧容鱼究竟有何等美貌？又是何背景？”
这条过年时发布的帖子原本没什么热度，但自从昨天被人置顶后立刻引爆了在家里闲着的大学生们，现在评论过一万，点赞过五千，虽然还没开学，但显然已经是没几个人不知道了。
“看到了吧？”萧容鱼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盖上电脑躺回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过年之后，类似的帖子就陆续开始出现在论坛上，一开始她还没有在意，不过很快越来越多，热度也有上升的趋势，只要她出现在论坛里，就会有好多人艾特追问她，信箱里挤满了私信，她甚至都不敢点开。
还好她平日里比较注重隐私，除了陈汉升，没有人给她打骚扰电话。
直到昨天，这个帖子被置顶，彻底点燃了论坛里所有的吃瓜群众前来围观。
“这是谁在造谣生事啊？不知道这样是违法的吗？”边诗诗滑动屏幕看着上面的评论，越往下脸越黑，到最后，气得嘴唇直哆嗦，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我明天，不，我们现在就去找孙教授，看看是谁在学校里发这样的东西，学校都不管吗？管理员是瞎了吗？”
“昨天晚上才置顶的，学校的管理员也不可能天天盯着，可能还没看到吧。”萧容鱼平躺在床上，看着床板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且我感觉那篇帖子不太一样怎么说呢，就感觉写的和普通人不一样。”
“这是有人故意抹黑你吧？”边诗诗刚才没有注意，这会儿细细看去，也发现这篇文章似乎是仔细修饰过的，猛地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走，小鱼儿，我们现在就去找孙教授。”
“确实很难定义。”孙教授扶了扶眼镜，看着屏幕上的帖子沉思了一会儿，又转头看着大晚上跑过来的萧容鱼和边诗诗，“我先给学校领导打个电话，让他们把帖子先删了。”
“孙教授，能不能查出来是哪个学生在造谣生事？”边诗诗显然不满足于此，“小鱼儿说这样的帖子过年以后论坛里特别多，肯定是有人在故意造谣某黑小鱼儿，不能就这么放过他，而且要是找不到，以后小鱼儿的安全也没法保证啊！”
“查肯定是能查到，但学校很难处分。”孙教授看着屏幕上的文章若有所思，“这个文章写得很有水平，可以说在不影响本意的情况下，尺度和表达技巧都很有分寸，他完全可以说自己只是好奇的到网上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
“你看这一段。”孙教授指着其中一句，“‘法律系某学长被拒绝后上门邀请，在路上被打断双腿’，这其实是两个事实，但这么一捏合，就会给人一种是小鱼儿在背后指使的感觉，这其实是新闻媒体惯用的手段，只是出现在学校论坛里有些奇怪。”
萧容鱼表情有些尴尬，眼神飘忽着不敢看孙教授，毕竟这件事还真算不上是无中生有。
边诗诗在一旁看着萧容鱼，她当时就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现在看小鱼儿的反应，看来这事十有八九和陈汉升脱不了关系。想起那对可怜的兄弟，不知怎的，她原本烦躁的心情平和了不少。
果然别人的不幸可以抚平自己的伤痛，自己真是个坏女人。
“再看这一段。”孙教授没有注意到二人的反应，继续指着下面，“萧容鱼疑似分手后，有神秘金主雇佣校内模特轮班在宿舍楼下拉横幅道歉，而全员由东大在校学生创办的荣升事务所据悉由萧容鱼全额投资，办公地点在寸土寸金的国贸中心，荣升中的‘升’字到底是谁，萧容鱼刚刚疑似分手，果壳就赞助东大举办烟花秀，是否是巧合……”
“这话里话外的都在说我们小鱼儿和陈汉升有什么，嗯，虽然这个确实是，但后面这个科研新秀是什么鬼啊？黄大林不是某神秘追求者吗？这怎么又换了个马甲，有名有姓的变成和小鱼儿纠缠不清的科研新秀了？”
边诗诗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下面这些评论都没过脑子吗？什么叫小鱼儿被陈汉升包了？我呸！我他妈……”
“那个人我知道，学生都叫他黄师兄，是因为他做学术的水平确实很高。”孙教授打断了边诗诗说话，她有些担心边诗诗再提起这些会刺激到小鱼儿，她很快就想起来了这个黄大林，毕竟法律系就这么大，学生他几乎都带过“他本科的时候成绩就是第一，上研究生第一年就发了一篇顶刊，最近几届学生里，他是最优秀的了。”
不过一旁的萧容鱼始终沉默着没有说话，似乎并不关心二人的交谈。
萧容鱼看着一旁的书柜，思绪越飘越远，她还记得这个相框，是孙教授和她先生的合影，后来相框开裂，还是陈汉升修补的。
她就是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好是坏，明明无数次下定决心，要远离陈汉升，要永远和他分开，不再想他，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她的钥匙扣是拉着陈汉升逛商店，陈汉升帮忙选的，陈汉升懒得带水，她贴身的水杯被陈汉升用过无数次，她的电脑借给过陈汉升，手机还是发布会以后新换的果壳，雪佛兰是陈汉升带着她去选的，衣柜里一小半衣服，都是和陈汉升一起逛街的时候买的。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她过年在港城根本不敢出门，因为走过的每一条街道，她和陈汉升都走过，遇见的每一个同学，都知道她和陈汉升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一定会笑着打趣说真羡慕你们，你们可一定要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