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好水，有些甘甜，还很新鲜。
不过经过此番，上面漂浮了些许纤维的油脂。
“唉，新来的，你做乞丐多久了？”小乞丐回到草席，啃着糖葫芦问正在扭扭捏捏喝水的凌云霄。
很显然，她现在已经是他们的带头老大了。
然而除了一无是处的确是个穷光蛋以外，凌云霄身着干净，仪容整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出他是乞丐的。
“得有好几个月了吧！”凌云霄胡乱编了一套。
“那你都会些什么绝活呀？”
“此话何指？”凌云霄不解。
“比如装可怜，还有偷和盗之类的。”
凌云霄想了想，道。“我好像啥也不会唉。”
“那你以后要怎么活下去呀。”小乞丐有些震惊。
“不过没关系，你跟着我，我可以教你。”她拍着小小的胸部，一副大姐大该的模样。
“好。”凌云霄倒也答应得很干脆，说实话，他是真的有些兴趣。
接下来，便是学习。
凌云霄是很有天赋的，在演习中，他身上的钱袋小乞丐无论怎样都偷不到，而小乞丐身上的钱袋才一个照面就到了他的手里。
这让小乞丐很生气，她有些不服。
很明显，她高高在上的形象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被破了。
然而在实践中，她每次出击都能够多少搞来一些银钱，亦或是食物。
而凌云霄却啥也弄不到。
这让她在恼火之余难免也有些暗喜。
本以为他会很厉害，不曾想依旧是个废物呀。
几天后，由于很少有水洗衣洗澡，凌云霄的仪表也变得乱糟糟的，像是被什么东西使劲揉成了一团后又回归了原位一样。
身上的衣服也被此间稻草粘上了厚厚的一层污渍。他现在已经是一个真正的乞丐了。
凌云霄弄不到银钱和食物，小乞丐身为大哥，倒也没有亏待他们，依旧养着他们二人。
此番又过去了几天，那男子勉强能够走动了。
……
他咬着牙，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痛楚来到林中。
那神情每踏出一步都会跟随着极度扭曲，他迈出的步子及其艰难，就像是踩在尖刀之上一样。
他性情刚烈，倒也不需要小乞丐和凌云霄上前去抚他。
这让凌云霄多少对他有些钦佩，因为他看得出来，他很好强，也真的很强。
“在下于千刃，敢问兄台大名。”他问凌云霄。
于千刃并不是他的真名，而是他自己改的。
他本名余千行，生于名门望族。
本应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世家少爷，然而无奈家族里的人并不怎么喜欢他。
还说什么他来路不祥，一生下来就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他因此经常被父亲殴打虐待。
两个月前，他改名于千刃，亲自手刃了自己的父亲，从而被家族一路追杀至此，身负重伤，久久难愈。
这是肉体的痛与心灵的苦在交织，又岂能真正的痊愈。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知道凌云霄在某些方面虽然很不要脸，却也绝非凡人。
花火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愿意说起自己的名字。
“在下凌云霄。”凌云霄微微行礼。
“凌兄。”唤罢，他也艰难的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