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鸣见到福猛子的这条短信后,心里异常吃惊:自从两年前龚志超被通缉后,福猛子、矮冬瓜、毛栗子等三大金刚,就一起跟着超哥消失,从此叶鸣就再也沒有得到过他们的任何信息,沒想到,今晚福猛子忽然來找自己了。
这两年,由于省厅的陈桂天、k市公安局局长梁堂华等人,都知道龚志超是因为叶鸣的原因才被李博堂父子告发他组织、领导黑 社会组织罪行的,而且,龚志超在后來的几年,确实沒有再在江湖上干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相反,还做了很多善事和好事,所以,尽管他组织领导黑社会组织的罪行洗脱不了,也沒有人出面申请给他取消通缉令,但考虑到他与叶鸣的特殊关系,所以,省厅、市局、县局三级公安机关,都沒有再去关注龚志超的案子,也沒有人去追踪缉捕他们。
尽管如此,龚志超和福猛子、毛栗子、矮冬瓜等人,现在的身份却还是通缉犯,如果乘火车、乘飞机,一旦遇到警察查身份证,就会暴露他们通缉犯的身份,因此,叶鸣在收到福猛子的短信后,这才感到非常吃惊,同时心里也很疑惑:福猛子忽然來找自己干什么,是不是超哥已经回到天江來了。
在疑惑的同时,叶鸣还感到有点为难:不管是福猛子还是超哥,他们现在的身份,还是现行的通缉犯,自己作为省委督查室的副主任,一个副处级的党员领导干部,按照常理,是不能与福猛子这样的通缉犯接触联系的,不仅不能联系接触,还应该主动向公安机关报案,并协助公安机关将罪犯抓获归案,否则的话,就很容易牵连到自己,并犯下“包庇、窝藏罪犯”的罪行。
不过,一想起超哥原來对自己的好,想起福猛子、毛栗子、矮冬瓜以及已经死去的铁坨等人对自己的尊重和敬仰,叶鸣就觉得自己内心一阵热血奔涌,同时还为自己刚刚的犹豫和权衡感到有点羞愧:福猛子现在來找自己,完全是因为信任自己、放心自己,这才冒险发信息过來,而且,超哥他们之所以被通缉,也是因为李博堂陷害的结果,并且与自己息息相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与李博堂父子为敌,他们根本就不会去动超哥,超哥他们现在就还是新冷县的老大……
想至此,叶鸣便回了一个信息:“兄弟,你在哪里,是不是在省城
。”
福猛子很快就回信了:“我在星海开发区彭都娱乐城,您如果有空,麻烦您过來一趟,有要事相商。”
其实,在接到福猛子短信的时候,叶鸣就大概猜到了:福猛子肯定在彭都娱乐城,因为彭都娱乐城的老板,正是超哥的干妹妹夏霏霏与夏娇两个人一起开的。
原來,就在叶鸣负伤的那一段时间,夏娇得知了消息,便叫上夏霏霏,两个人一起赶到省城,趁夏楚楚、陈怡、陈梦琪等人不在的时候,两个人偷偷溜进叶鸣的病房,夏娇一进去,就心疼地呜呜哭了起來。
叶鸣见夏娇当着夏霏霏的面为自己流泪,心里很是尴尬,赶紧一边安慰夏娇,说自己现在已经沒事了,一边将话題岔开,问她们怎么还不來省城开娱乐城,当初夏娇不是将场子都看好了吗。
夏霏霏本來还沒有下定决心,现在听叶鸣主动提及这件事,又听夏娇说叶鸣在这边公安系统的关系很硬扎,于是便下定了决心,几天后,两个人就带了一大批青葱水嫩的妹子,杀到星海开发区,花一百多万元盘下了一个生意不好的娱乐城,进行了简单的装修改造,并将新的娱乐城取名为“彭都百年娱乐城”,简称“彭都娱乐城”。
夏霏霏在娱乐行业浸淫十几年,管理经验、管理水平非同凡响,营销手段也是第一流的,更主要的是:她们从新冷和附近几个县市带过去的那批小姐,几乎都是二十不到、才入行的小妹子,个个青葱水灵、如花似玉,而夏娇在做生意方面,也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帮助夏霏霏将娱乐城管理的井井有条,服务水平超一流。
因此,几个月后,“彭都娱乐城”就成为了星海开发区最有名的娱乐场所,生意火爆得不行,夏霏霏和夏娇带过來的那一批妹子,根本不够用,后來又从新冷招了一批年龄大一点的小姐过來,这才能勉强应付蜂拥而至的寻欢客。
当初,因为夏娇手里沒有多少钱,所以,叶鸣便借了二十万元给她入股,后來,在夏霏霏的撺掇下,叶鸣自己也从张嫣给他打过來的利润之中,入了二十万股金在“彭都娱乐城”,两个月后,这二十万元就回了本,现在叶鸣每月都能从娱乐城分到几万甚至十几万的红利。
叶鸣估计:福猛子如果來了省城,他不可能去其他地方落脚,只可能选择到“彭都百年娱乐城”隐藏起來,否则的话,很容易被人识破身份,所以,在看到福猛子回的短信后,他立即起身向史黎明等人道别,说自己临时有点急事,需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只能失陪各位领导了。
叶鸣驱车赶到彭都娱乐城,刚刚下车走到门口,就看到夏娇身穿一袭紫红色的旗袍,喜气洋洋地从门口小跑出來,在叶鸣面前站定,用充满爱意的目光含情脉脉地盯着叶鸣,低声说:“哥,福猛子说他已经发了你的短信,你很快就要來了,我在门口已经站了十几分钟了,來,跟我进去。”
在娱乐城的一个比较隐僻的小包厢里,叶鸣见到了阔别两年多的福猛子。
见到叶鸣进來,福猛子像两年前一样,忽地从座椅上站起來,毕恭毕敬地站在叶鸣面前,低声说:“鸣哥好。”
叶鸣忙拉起他的手,使劲地握了握,又很亲热地摇晃了两下,这才按着福猛子的肩膀,请他坐下,然后对他温和地微笑着,探问道:“兄弟,你冒险回來找我,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