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然后垂下眼眸:“怎么突然说这个?”
厉行将我拥入怀中,轻拍我的后背:“就是想与你生个孩子,无路男孩还是女孩,像你我二人,是我们生命的延续。”
我抬头看了看他的脸,试着想了一下像我们两个的孩子,肯定很好看,这样的基因确实应该遗传下去。
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你以为孩子很好生啊,我要忍受怀孕十个月,将来还有可能身材走形,你要是找小三小四的怎么办?”
“何为小三小四?”
“就是小妾。”
“这个夫人不必担心。”
我冷哼一声:“谁知道呢?多少男人是在老婆怀孕的情况下出轨的啊!”
厉行特别真诚的说:“我既许诺,断不会背叛誓言!”
我瞄了他一眼,姑且相信吧,然后接着说:“那么怀孕生孩子绝对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要和我一起做胎教,我生孩子的时候你必须陪产,我要是因为怀孕水肿,你还要帮我按摩,将来孩子出生了,你不许做甩手掌柜,要陪着我一起照顾孩子,孩子半夜吵闹,你必须......好吧,你要上朝,就不用起来了,你还要学会把屎把尿,将来和我一起教育孩子,孩子的成长道路上你作为父亲必须承担起你父亲的责任。这些你都能做到吗?”
厉行眨了眨眼睛:“什么是胎教?”
“就是孩子还在我肚子的时候,我们要多看一些有内涵的书,多听一些有内涵的音乐,平时和他说说话,交流感情,将来生出来的孩子会比较聪明一些吧。”
“还有这样的说法吗?”
“大概是这样没错了,哎呀,不要在意细节,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些你都可以做到吗?”
“听起来有些难度。”
“不然嘞,你以为啊,你出一颗jingzi,然后孩子是在母亲肚子里长大,生下来,孩子就能跑了?生一个孩子你要做的功课很多,还有他将来的教育等等,像你这样位高权重的父亲,孩子一个不小心就变成一个纨绔子弟,说不定还坑你一把,那就真的是坑爹了!”
“夫人说的有理,看来这生孩子,一定要想清楚将来。”
“你知道就好。”
“其实此前我并没想过这个问题,我父母,他们的结合给我的感觉并不好,我父母薄情,母亲喜欢埋怨,可是又不敢离开厉家,年少时候,我努力的所以动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带她离开厉家,可是她......逝者已矣,不提也罢。既然跳出了那样的圈子,自然不希望我将来的姻缘也是那般,此前说等你,不过是我自己对于婚姻也没有期待,而你必定需要一个依靠,可后来你当着我的面掉落山崖之时,我只想着,千万不能让你死,我们还没有白头偕老呢。我本来不甚在意这一生是否没有后祠,可此次看着别的大人带着还在,享受天伦,我竟无端羡慕起来,若是与你生一个,我定然比之他们更胜百倍。”
我抬头看他,他微微一笑,继续说:“缥缈,你说的那些我都可以做到,做的不好你纠正我。”
我默默的不说话,伏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那颗心脏的跳动。
第二天,杨柳就上门求见,这是我回来之后她首次上门求见,她消瘦不少,原来是鹅蛋脸,现在却两颊微微内凹,当然依然是艳丽无双,我见犹怜。
一见了我,眼睛就移不开似的,走了两步正要上来握住我的手,厉行却走了出来,冷不防出声:“夫人有客人上门?”
杨柳顿了顿,停下脚步,厉行却走了过来,若无其事的一把揽住我的腰。
我脸皮子微僵,赶紧打圆场:“坐吧,上茶上茶。”
然后转过脸去,看了一眼厉行,却见他微微一笑,眼神却不怀好意,总觉得杨柳对我的心思,他知道。
杨柳坐了下来,垂着眼眸,说起来,这还是杨柳和厉行第一次见面,厉行看着我,眼睛里边盛满了笑意,透着一股子看透我的清澈,我顿感心虚。
可转念一想,我心虚做什么,就原主这样的脸蛋,我这样的性格,有几个喜欢我的人这不是很正常嘛?虽然喜欢我的人是女的这点比较特别。
想通之后,我大大方方的介绍:“你们是第一次见面吧,杨柳,这是我的......”杨柳马上站了起来行了一礼:“丞相大人。”
厉行本来是看着我的眼神这才移开,看了一眼杨柳,微不可及的点了点头。额,好吧,他的身份在此摆着。
杨柳也不甚在意,只是看着我,我朝她笑了笑,她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对我说:“我前段时间出去了一趟,昨天才回到京城,看到你一切无恙,我就放心了。”
我点了点头:“我很好。”
杨柳点了点头,目光在厉行拉着我的手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向我告辞:“那便好,我先告辞了,我还住在原来那处地方,你若是有空便回去看看,那本来就是你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她这才转身走了。
厉行目光还停留在我的脸上,但却显得意味深长。
我照样是监督我们房子的装修,想起什么好玩的就交给下边的人去做,体验一把有钱人的感觉,或者出门巡视我的生意,或者把想起来的曲子给婉婉姑娘,让她传唱出去,偶尔在街上听到小孩子唱的就是我的曲子,这感觉就像是流行音乐泛滥街头一般,当然我还是打心底生出一股自豪。
就这样到了五月,这一日我依然是一身男装打扮在街上晃,转悠到了北城区,这一带住的基本是平民,听婉婉说他们家就在附近,正好到了这一边,我决定去他们家看一看。
这一带比我们之前住的地方还要简陋些许,有些类似于现代的城中村,各种市井小民嬉笑,甚至大妈们还开着有些荤的玩笑话。
刚走进驼铃街,却见见一个男人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一边拳打脚踢,一边嘴上还骂骂咧咧的,大概就是好像女人看不起他,惹恼了这个男人吧。
周围的围观群众跟着瞎起哄:“嘿,陈老四又打媳妇儿了!”
我这暴脾气哦,最不能忍的就是男的家暴,当即就让严松去把那个男的教训一顿,走过去把那个女的扶起来,还没看清楚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她却先开了口:“丞相夫人!”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婉婉的母亲,那个风韵犹存的阿姨。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她,只从婉婉口中知道她姓袁。
“袁阿姨。你怎么......”
却见她赶紧离我有些距离,慌张的整理自己的衣裳,似乎有些难为情,嘴上还说着:“当不得,小妇人哪当得起夫人这句姨,夫人请勿折煞小妇人。”
好吧,古代人的尊卑一时半会儿也扭转不过来,我也不纠结:“要不您先去换身衣服,洗一洗吧。”
袁阿姨看了看那边严松收拾刚才打她的那个人,严松出手极其爽快,揪住那人,一拳,再一脚,那刚才还嚣张的施暴者就躺在地上哼都哼不出大声音了。
袁阿姨怯生生的看了我一眼,我这才想起,似乎地上躺的那位是她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