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来这你们这古代没多长时间呢,原主的真实身份这才刚刚弄清楚,之前是只顾着解决温饱问题,哪有心思谈恋爱。
不过被凌苍羽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来,不知道那个要坐享齐人之福的柴屏怎么样了,算起来我离开他们家已经一年多了,现在他应该都有孩子了吧,不知道那位罗家英小姐有没有和他培养出感情?还是他有看上了别的女子,纳了妾室?当真是往事如梦啊。
还有那位爱慕我的章青青小姐,是不是也嫁人了,不知道有没有怨恨我的欺瞒?
这张脸逐渐长开,慢慢的褪去一些少女的青涩,渐渐将本有的美丽展现出来,有时候自己照镜子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之前只是觉得这张脸不错,现在是觉得,捡了大便宜了。
话说这么一张脸竟然没招来麻烦,这也是不合理啊?难道这古代的审美真和现代不一样?算了,何必这群古人认同,我自己看着赏心悦目就好了。
“缥缈想得这么出神,看来是有喜欢的人了!可以告诉三哥吗,父亲母亲不在,三哥帮你看一看。”凌苍羽似乎在这个问题上还挺感兴趣,追问着我。
我双手撑着桌子看着他:“哈,我在想之前开封府尹家的章青青小姐,当时我女扮男装,她还说要嫁我呢。”
凌苍羽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胡闹。”
“话说三哥觉得一个女子的皮相重要吗?”
三哥看了看我的脸:“难道,有人说过缥缈长得不好?他是眼瞎吗?放眼整个大齐,能有几人能与你的容貌相比?”
我赶紧拉住他的手:“三哥三哥,再夸就过了啊,我要上天的!”
“这还真不是三哥吹的,当年我们的曾外祖母,一字并肩王的王妃,是当时的第一美人,母亲当年也是京城第一美人,你长得像母亲,自然也不差。”
“嘿,还真有这什么第一美人的评选啊?”我顿感好奇,上学那会儿,班花,校花什么的都存在于小说,好不容易上了大学,以为能看到这种传说中的榜单,结果半点音讯都无。所以我后来失望了,觉悟了,什么第一美人那纯粹是瞎扯,没成想这古代竟然真的有?
“具体是谁评出来的不知道,反正曾外祖母的第一美人之名,就这么流传下来了。”
“流传?得好看成什么样子才能一直被人记住啊。”我撑着下巴,试图勾勒绝代美人的风采。
凌苍羽笑了笑,没说话。
我接着说:“原来咱们家是世代出美人,不知道父亲当年是怎么抱得美人归的?”
凌苍羽很愿意回想之前的往事,口气带着殷切的美好回忆起来:“说起来,当年还是母亲看上了父亲,然后主动追求的。”
“母亲追求的父亲?”真是没想到啊,这古代还有这样开放,敢作敢为的女子,话说,原主的母亲,兰陵郡主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对,母亲当年在战场上对父亲一见钟情......”在凌苍羽的叙述中,我似乎看到了原主的母亲与父亲相遇,相识,相知,相爱到相伴,然后同生赴死。
宇文涟漪不喜欢并肩王府,可那是她的家,所以她也不喜欢回家。
在很久以前,宇文涟漪并不叫这个名字,那时候的她,叫水涟漪,跟着母亲水灵的身后,幻想着像母亲一样做一个仗剑江湖的侠女,虽然有时候侠女也会饿肚子,顺带着小侠女水涟漪也会跟着饿肚子,但这并不影响水涟漪成为女侠的心。
水涟漪开始懵懵懂懂的懂一些事情之后,很天真问过自己的父亲是谁,母亲只是捏着她的脸告诉自己,她的父亲不能和他们在一起。
好像天山派的王露也是这样说,她的父亲不能与她在一起。其实水涟漪知道,王露的父亲与人比剑失败了,自杀身亡。所以其实可能自己的父亲也是身亡了,水涟漪感觉这是一件很悲惨的事情,母亲不愿意说,好像也情有可原。
若是这样,母亲完全不用顾忌自己,可以直接说:你父亲死了!水涟漪完全可以接受,这几年跟着母亲走南闯北,见识过武斗,血腥场面也不在少数,自己早早的就明白了生命的流逝意味着什么,父亲不在世这个答案对于自己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直到后来,母亲被突厥人抓走,那些人将她绑在城墙之上,威胁着当时领军的并肩王,然后母亲终究还是死了,死在大齐兵士的弓箭之下,一箭穿心,估计也没疼多久就生命流逝完全了,要是并肩王不帮她收敛尸首,怕是也不能从她的衣物里面看到遗言,她还有一个女儿藏在哪个破庙,以后就拜托他了。
水灵在小事上不拘,可大事上,她从来都不糊涂,就像当时得知自己有家室的时候,头也不会的离开,还有这一次对死的觉悟。
水涟漪在母亲被抓走之后,肚子正饿着,计划着抢了路过那几个富家子弟,一看最前面那位就是为富不仁的后代产物,结果富家子弟的家丁太多,出了计划之外,饶是有些功夫在身最后还是得跑,正被追着的时候前面滚滚而来的人马,水涟漪呆呆着看着为首之人从她身边奔驰而过,那人玉冠锦袍,后面跟着一群随从,扬起一片沙尘。
水涟漪被那沙尘迷住了眼,被后来追上的富家子弟的家丁抓住,挨了好几下打,好在后来机灵,跳进了河里,这才逃过一劫。
等拧着湿哒哒的衣物回到破庙的时候,里面有人升起了火,水涟漪觉得上天还是优待自己的,为首的大叔,竟然就是刚才玉冠锦袍之人,看起来不像是很难说话的人,水涟漪笑着进去,问到:“大叔,我可以一起烤火吗?”
大叔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她,他身边的随从上去扶着他,他却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水涟漪做到软垫之上,水涟漪道了谢,欢喜的坐了过去,开始烤自己的衣物,他的随从还给拿来了张名贵的大氅,披在水涟漪身上,水涟漪有些受宠若惊,想要推辞。
锦衣大叔口吻温柔地说道:“没事的,披着不会受寒。你是叫水涟漪吗?”
水涟漪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他随从的佩刀,生了警惕心,专心的烤自己的衣服。
锦衣大叔正想再说什么却被人打断,他的一位随从从外边进来禀告:“禀王爷,这破庙之前是有一个女孩......”锦衣大叔皱了皱眉头,刚才扶他的随从挥了一下手。禀告的随从看了一眼水涟漪,恭敬地出去了。
水涟漪张着大眼睛看着锦衣大叔,他也看着水涟漪,然后他问:“你是在等你母亲对不对?”
水涟漪接着不说话,他继续说:“你的母亲暂时要离开你一段时间,她托我照顾你。”
“她是不是死了?”水涟漪语出惊人。
锦衣大叔张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水涟漪绞着手上的湿衣服,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她说要是她托别人照顾我,那就是她死了,你是什么人?”
锦衣大叔惊讶的回答:“我是你的父亲。”
水涟漪眨了眨眼睛:“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原来不能在一起是这个意思。”
这是并肩王初见水涟漪的情形,水涟漪终于在十岁的时候知道了,原来自己的父亲没死,而并肩王终于在四十二岁的时候知道了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