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王发出震天动地般的嘶吼,便跌入沼泽,但它锋利的牙齿,还是将刘浮来的手臂划开了一道十几公分、深可见骨的口子,疼得刘浮来也是倒吸了几口凉气,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
刘浮来明白以自己的这点修为,根本不是鳄鱼王的对手,这次能够得手,一是鳄鱼王太过托大了,二是自己的出奇制胜,但是这样的伎俩只能施展一次,就像自己施展的银针一般,再次施展,就没有了出奇的效果了。
“跑!”
这是刘浮来脑海中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所以趁着鳄鱼王在泥沼里宣泄着自己痛苦的时候,它身形一闪,掠过鳄鱼王的身边,向着骷髅沼泽的出口狂奔而去。
“吼!”
鳄鱼王一番疯狂的甩动,将扎在它上额的匕首甩掉,瞥见刘浮来想要逃走,更是怒不可遏,一头扎入沼泽之中。
只见沼泽里一个鼓包在快速的移动,速度之快,堪比迅雷,转瞬之间,便追上了刘浮来。
刘浮来察觉到脚下的异动,低头一看,竟然有一个在快速移动的鼓包,正当他愣神之际,鳄鱼王从他的脚下突然冲了出来,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将刘浮来一口吞掉。
“我去!”
“啪啪…”
刘浮来脚尖急点,身体凌空飞起,试图脱离鳄鱼王的血盆大口,但是他的速度还是慢了,眼睁睁地看着鳄鱼王的大嘴把自己一点一点包裹,上下颚一下子合上了。
“砰!”
刘浮来跪在鳄鱼王的嘴里,脊背与双手顶着鳄鱼王的上颚,使其不能闭合,但是鳄鱼王恐怖的咬合力,让他感觉身体的每个骨头缝都在被肆意的挤压,让他无法喘息。
刘浮来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所以必须尽快脱离鳄鱼王的大嘴,否则自己就真的被它生吞了。
情急下, 刘浮来手腕一翻,施展探空指,一直弹出,一道白色的光束击穿了鳄鱼王的舌头,鳄鱼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鲜血喷涌而出,他感觉鳄鱼王上下颚的咬合力明显松弛了一下,他抓住时机,从鳄鱼王的嘴里猛然窜了出来,并迅速与之拉开距离,毕竟他可不想再被鳄鱼王活吞第二次了。
鳄鱼王接连两次受创,早已是怒不可遏,嘴里更是鲜血淋漓,在这夜色的沼泽地,竟然显得又些凄惨与悲凉,但是这些都不是刘浮来要考虑的,他现在要考虑的就是尽快脱身。
逃离鳄鱼口的刘浮来,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头也不回的向着远处狂奔而去。
鳄鱼王怎能让他如此轻易逃脱,“砰”的一下扎入泥沼里,凭着在泥沼里惊人的移动速度,转瞬之间便又追上了刘浮来。
“砰!”
“哗啦啦…”
鳄鱼王从泥沼里窜出,挡在刘浮来的前方,尾巴一甩,来个一个回头望月,张着大嘴,等待着刘浮来的自投罗网,但刘浮来对它早有防备,在他跃出沼泽的一瞬间,刘浮来施展他的杀手锏探空指,一指探出,一道七寸长的白色光束从他的食指指尖暴射而出,准确地击穿了鳄鱼王的左眼。
“吼!”
鳄鱼王痛得仰天嘶吼,一脸难以置信地跌入泥沼,没有了生机。
刘浮来刚才的一记探空指不仅击穿了鳄鱼王的眼睛,更是击穿了它的脑子,这才导致了鳄鱼王的死亡。
刘浮来担心这鳄鱼王没有死透,还给它的另一只眼睛补了一记探空指,见它仍是没有反应,这才放下心来,走上前去,将鳄鱼王的整张皮都剥了下来,并掰下了它的两颗最锐利的门牙,这才离去了。
在阎王谷之中,遇见了正在休整的杨彬彬与孟玉榕,礼貌的上前打了个招呼,并将身上的鳄鱼皮丢在地上。
“前辈,这鳄鱼皮是…”孟玉榕见刘浮来竟然带回了一整张鳄鱼皮,大为震撼。
“这是我从那鳄鱼身上剥下来的。”刘浮来不以为意地说道,同时靠在一棵大树上,开始清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
孟玉榕走上前,向刘浮来恭敬地施礼,并感谢道,“前辈,我是孟玉榕,这是我的男朋友杨彬彬,感谢您在我们危难之际出手救了我们一命。”
“正巧赶上了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刘浮来揭开手臂上的布条,布条早已和伤口粘连在一起,揭开的时候牵扯到伤口,疼得他牙龈咬紧,不断地倒吸凉气来缓解疼痛。
孟玉榕看到刘浮来手臂上瘆人的伤口,有些反胃的同时,更多的是担心,因为她知道这伤口是他为了救自己与杨彬彬,与鳄鱼搏斗的时候留下的。
刘浮来用清水冲洗了一下伤口,敷上自己配置的药粉,然后找出干净纱布,开始包扎了起来。
由于刘浮来受伤的是手臂,所以包扎的时候只能用一只手,这样便很不方便,而且还显得很笨拙,孟玉榕见状,便提议自己为他包扎,刘浮来也没多想,便欣然同意了。
包扎好伤口,孟玉榕便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守在杨彬彬身边,杨彬彬此刻早已经睡了,显然之前沼泽里的战斗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
由于刘浮来现在仍是满脸污泥,声音也刻意伪装过,而且之前孟玉榕也只见过刘浮来两次而已,所以对他并不熟悉,这才没有认出刘浮来。
“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它日我与彬彬一定亲自登门拜谢。”孟玉榕说道。
“贱名不足挂齿,不提也罢。能够在这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相遇便是缘分,你不必放在心上。”
刘浮来一指地上的鳄鱼皮说道,撒谎道,“我是为了它而来的。”
孟玉榕是见刘浮来不肯透露姓名,以为他有什么不方便之处,便也不再追问。
当晚,刘浮来担心以孟玉榕与杨彬彬目前的状况,若是再遇上什么危险,估计就凶多吉少了,所以便决定留下来护佑他们一晚。
第二日清晨,刘浮来早早醒来,见孟玉榕与杨彬彬还在沉睡,便在树上留下一行字,便悄然离去,但其实他m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一棵大树上,默默的守护着他们。
孟玉榕醒来的时候,看到树干上的字,眼神里闪过一抹失望。
一个小时后,杨彬彬也醒了,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相互搀扶着离开了阎王谷。
刘浮来一路护卫他们离开阎王谷之后,才独自离去…
三日后。
刘浮来与涂乐正、涂图、涂云溪一起回到了涂水寨。
苗金辉、金木楠他们在大山里没有找到涂乐正他们,但是后来遇上了受了伤的杨彬彬与孟玉榕,便将他们带回来苗家寨养伤。
这次阎王谷之行,刘浮来不仅找到了枯魂草,而且还解决了两个心腹大患,这让他很是开心。
刘浮来将从鳄鱼王嘴里掰下来的两颗门牙,送给了涂乐正与涂图,一人一个,让他们兴奋不已,给了涂云溪一株梦醒草,算是答谢他们这次陪自己前往阎王谷。
由于这次出来太长时间了,刘浮来惦念墨千羽与七里她们,于是第二日便告辞回c市。
回到c市已经是下午日落时分了,刘浮来原本是想给她们一个惊喜,所以并没有告知任何人,但是等他到家的时候,家里空无一人,给墨千羽打电话,无人接听,给鲍龙打电话直接关机,又给唐虎打电话也是关机,这让刘浮来觉得有些不对头,想了一下,便拨通了付莹的电话。
“喂,浮来,你终于回来了。”电话那端传来付莹急切的声音。
刘浮来一听付莹的语气,就猜到可能出事了,“莹姐,出什么事情了么?”
“鲍龙与唐虎被抓了。”
“什么情况?”
“千羽学校有一个叫奚河的老师,看上了千羽,这些日子对千羽那是千般追求,万般纠缠,千羽多次明确表示已经有男朋友了,但那个叫奚河的老师却变本加厉,花样百出的追求,搞得学校里风言风语。后来,这件事被鲍龙知道了,带着唐虎本想去警告一番那个奚河,不知为何双方起了冲突,奚河被打进了医院,鲍龙与唐虎因寻衅滋事而被抓了起来。”
“那个奚河什么背景?”刘浮来没想到这边刚解决了孟玉楼,又冒出来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海市奚家的公子。”
“海市奚家?”
刘浮来嘴里念叨了几句,眼中便闪过一抹杀意,海市奚家不就是奚梦所在的家族么,那个曾经把奚梦当成筹码,想要将其嫁给一个暴虐、花心,且大奚梦十几岁的老男人的家族么,自己没有找他们麻烦,他们居然送上门来了。
在刘浮来的印象中,奚梦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她对整个奚家早已失望透顶,唯一能让她牵挂且经常念叨的人只有她的姑姑奚江月,也是奚江月给她指了一条摆脱奚家控制的路——当兵,奈何命途多舛,奚梦最后还是战死在了异国他乡。
想到这些,刘浮来不经意湿润了眼眶…
“莹姐,千羽现在在哪,我给她打电话,没有接。”刘浮来问道。
“千羽带着律师去拘留所探望鲍龙他们了,因为奚河第一时间去医院做了伤情鉴定,而且坚持要起诉他们,所以鲍龙与唐虎可能要面临判刑。”付莹说这些的时候,语气也很是无奈。
“嗯,我知道了。”
刘浮来问清楚鲍龙被关押在那个拘留所,便开车直接前往了。
半路上,刘浮来拨通了谭老爷子的电话。
“你小子回来了?”谭老爷子的声音中气十足。
“呵呵…回来了。让老爷子担心了。”
“鲍龙他们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老爷子,放心吧。我一定妥善处理,尽快接他们两个出来。”
刘浮来给谭老爷子打电话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告诉老爷子自己回来了,让他安心,接下来的事情由他处理。
c市第二看守所。
刘浮来赶到看守所的时候,正巧遇上了刚从里面出来的墨千羽、付清以及一名一身西装打扮的中年男子,应该是一名律师。
墨千羽看到刘浮来,顿时红了眼圈,惹人垂怜。
“辛苦了!”
刘浮来走上前,将墨千羽拥入怀里,轻抚她的玉背,安慰道,“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
“嗯。”墨千羽在他的怀里轻声啜泣。
“咳咳…”
过了一会,等在一旁的付清,轻咳两声,低声提醒道,“差不多得了哈,这里可是看守所的门口。”
墨千羽慌张地“逃离”刘浮来的怀抱,站在一旁羞红了脸颊。
“这位是…”刘浮来看向一旁的中年男子。
“这是郑西耀律师,我找来负责鲍龙他们的案子。”付清向刘浮来介绍道。
“辛苦了,郑律师。”刘浮来客气的与之握手。
“应该的。”
“现在也到饭点了,不如我做东,大家一起坐下来吃个饭,也一并聊一下案情,如何?”刘浮来提议道。
“没问题。”郑西耀虽然第一次见刘浮来,但以他多年的社会经验,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才是所有人的主心骨,所以与刘浮来交流一下案情是十分有必要的事情。
“好。”付清也同意。
因为考虑到一会要谈案情,所以刘浮来特意找了一家有包间的饭店,至于吃什么,大家都并不在意,最后刘浮来在附近找了一家私房菜馆。
包厢里。
趁着菜还没有上上来,刘浮来便向郑西耀询问了一下这个案子的具体情况。
“这个案子案情很清晰,是鲍龙与唐虎两人先动的手,属于过错方,虽然把对方打伤了,但只要对方同意私了,赔一些医药费及误工费等就算了结了,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对方根本不同意调解,而且还第一时间去做了伤情鉴定,医院出具了轻伤一级的鉴定书,这样事情就变得比较麻烦了。”
“若是对方执意起诉鲍龙他们,那么他们就会面临五年以下,半年以上的监禁,所以…”
郑西耀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对方不追究了,鲍龙他们是不是就能被放出来了?”刘浮来静静听完郑西耀的分析之后问道。
“嗯,是这样的。毕竟对方也并没有受太严重的伤。”
“现在那个叫奚河的老师在哪?”
“在医院躺着呢。”
提起奚河,付清脾气一下子上来了,“那家伙就是擦破点皮,身上有几块淤青而已,医生已经让他出院了,那家伙倒好,说自己头疼恶心,就是赖在医院不出院,显然是讹上我们了。”
“哪个医院?”
“第一人民医院。”
就在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刘浮来便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而是招呼大家吃饭,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解决这个事情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