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来了?”
刘惠丽看到自己的丈夫突然出现,脸色突然大变,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哼!我若不来,还竟然不知道我在你眼里竟然只是个废物。”
“爸!”
墨千羽轻唤一声,墨文峰阴沉的脸顿时绽放笑容,墨千羽看到救星,委屈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流了出来,委屈地扑入墨文峰的怀里抽泣起来。
墨文峰心疼地轻拍墨千羽的后背,然后认真地打趣道,“千羽,你好像胖了呀。”
“爸?!”
刘浮来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给墨文峰比了个大拇指,暗叹道,“姜还是老大的辣呀。”
墨文峰的一句玩笑话,顿时让让墨千羽破涕为笑,化解了尴尬,他见女儿一副娇羞的模样,也是开怀大笑“哈哈…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我接到你的电话便一路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来,你是不是应该先给我倒杯水呀。”
“嗯。”
墨千羽拭去眼角的泪珠,跑到厨房,拿来一瓶矿泉水,扭开瓶盖递给墨文峰,墨文峰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方才舒坦的长出一口气。
“千羽,浮来,我可是让司机开了四个小时的车,赶了三百多公里的路,才赶过来的,你们不应该招待一下我们么?”
“应该,应该…”
刘浮来会意,立刻掏出手机,给尚食坊打了个电话,问他们那边还有没有包间,但很遗憾已经没有了,于是又给迎春楼打了一个电话,订了一个包间。
“伯父,我已经在饭店订了位子,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好哇。”
“孟公子,我与千羽难得见一面,有好多体己话要说,所以就不邀请你一起用餐了。”墨文峰的一番话,巧妙而不失礼貌将孟玉楼排斥在外,意思很明显,我们是家庭聚会,你是外人,算是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孟玉楼知道墨文峰向来不待见自己,自己再赖在这里就只能自讨没趣了,便只能起身告辞,刘惠丽想要出言挽留,却被墨文峰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刘浮来看着离去的孟玉楼与那名深不可测的老者,嘴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狠厉,孟玉楼几次三番给自己找麻烦,这次竟敢公然出现在自己家里,自己若不给他点教训,那他还不蹬鼻子上脸。
迎春楼,云辉厅。
刘浮来、墨千羽、刘惠丽与墨文峰围坐在饭桌上,气氛很尴尬,刘惠丽满面怒容,恶狠狠地凝视着刘浮来与墨千羽,仿佛要将他们直接盯死一般,刘浮来面色从容,与墨文峰有说有笑的闲聊,墨千羽内心却无比的忐忑,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就是个定时炸弹,早晚都会爆炸。
“浮来,听说你在玉石方面很有研究呀?”墨文峰问道。
“伯父,研究谈不上,只是受了c市玉石界的高人指点了一二,略懂一些皮毛而已。”
“皮毛而已么?”墨文峰轻笑摇头,“你若是只懂些皮毛,那估计就没人敢称专家了吧,上次我与谢辉会长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可是把你吹得神乎其神呀,他还说你买了一块红配绿的共生玉料,我虽然不懂玉石,但也想瞻仰一下那块被他们吹得天花乱坠的共生玉料,不知是否有幸呀?”
“嗨,伯父您若想看我现在就让人把共生玉料拿过来。”
“方便么?”
“方便。”
刘浮来的共生玉料极具收藏价值,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思考该将这块玉料雕刻成什么,但一直没有一个好的想法,所以一直搁置在那里,考虑到玉料的安全,他便将玉料放到了鲍龙的别墅,一来没有人能想到自己会将那么贵重的玉料放到鲍龙的别墅,二来别墅有谭老爷子坐镇,一般的宵小掀不起风浪。
刘浮来拿起电话,直接拨通了鲍龙的电话,“鲍龙,你把我放在你师父那里的那块共生玉料送到迎春楼云辉厅,我在这里等你。”
“嘿嘿…浮来哥,这事你要亲自跟我师父说一声,否则他是不可能将那宝贝玉料给我的。”
鲍龙为人粗犷,做事马虎,所以谭老爷子平时没少敲打他,但他性格如此,很难纠正。
“嗯,那你让你师父接一下电话。”
“好。”
鲍龙“噔噔噔”跑到谭老爷子的房外,捶响了谭老爷子的房门,扯着嗓子大喊“师父,浮来哥让您接一下电话。”
“嗒”的一声,房门打开,谭老爷子披着一件外套走了出来,没好气的瞪了鲍龙一眼,“你师父还没聋,不用敲这么用力!”
谭老爷子接过鲍龙手里的手机,“喂,什么事?”
“老爷子,我想让鲍龙将我存放在您的那块共生玉料帮我带过来。”
“没问题。”
“小子多谢老爷子了。”
挂断电话,谭老爷子让鲍龙将共生玉料带走,为了安全起见,他还让唐虎一起跟着去。
“伯父,玉料一会就送过来,我们先点菜吃饭吧?”刘浮来提议道。
“好呀。”
因为马上能够亲眼目睹心慕已久的共生玉料,墨文峰的心情很是不错,将菜单直接推给墨千羽,“千羽,你来点菜吧。”
“好。”
墨文峰让墨千羽点菜,一是对她的宠溺,二是因为她了解在场所有人的口味,是最合适的人选。
“伯父,您认识玉石协会的谢辉会长?”
“其实也不算认识,只是上次在一个饭局上见过一次面而已。”
“这样呀。”
刘惠丽虽然也不太了解玉料,但她也是大家闺秀,见过一些世面,但她并没有见过共生玉料,也不清楚共生玉料是什么,在她的印象里不过是块石头而已,所以当她听自己的丈夫提到共生玉料的时候,眼睛并无任何波动,但看刘浮来的目光少了几分怨毒,多了几分讥讽,在她看来,刘浮来这样的乡巴佬能拿出什么样打的玉料,所以她打定主意,一会一定抓住机会嘲讽他一番,以解心中郁闷。
没一会功夫,饭菜陆续上来了,墨文峰招呼众人用餐,刘浮来羽墨千羽积极响应,刘惠丽却依旧双手环于胸前,根本没有用餐的打算。
墨文峰见状无奈摇头叹息,自己这个妻子实在是越来越没嚣张跋扈了,墨千羽看到母亲的样子也是欲言又止,刘浮来则直接将刘惠丽当成空气,既不生气也不理睬,自顾自的跟墨文峰与墨千羽有说有笑。
因为墨文峰是接到了墨千羽的求救电话之后,从隔壁省匆忙赶来的,处理完这边的麻烦,他还要连夜赶回去,所以并没有喝酒,只是简单的吃了顿饭,填饱饥饿了许久的肚子。
墨文峰自从调任京都,入职电力集团以来,他一心扑在事业上,想通过事业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从而得到家族的认可,可是他错了。自从举家搬入京都之后,自己的女儿再也没有像在龙山县那样快乐了,每日像筹码一般被自己的妻子丢来推去,自己心心念念的家族墨家更是根本看不上自己,就算自己已经有所成就,甚至超越了墨家大多数的子弟,但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他也看清了世家豪门的嘴脸,永远只有利益,没有半点亲情,这也是他极力反对墨千羽嫁入豪门的原因之一。
相比于门槛显赫的世家望族,他更加希望自己的女儿过的幸福…
墨千羽点的菜都是墨文峰与刘惠丽喜欢吃的,这是她对父母的孝敬与尊重,这让墨文峰很感动,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已经长大成人,懂得孝顺感恩,他心里无比的幸福与满足。
一顿简简单单的晚餐,三人吃得很愉快,刘惠丽看得很窝火,但她又无计可施。
“当当当…”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请进!”
暴龙与唐虎两人走了进来,高大壮硕的身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浮来哥,玉料给你带过来了。”
“奥,好。”
刘浮来赶忙起身,询问了一下在座的所有人是否还要用餐,当然主要是询问墨文峰,毕竟刘惠丽压根看不上刘浮来请的这顿饭,她之所以跟来只是因为自己的丈夫与女儿而已,墨文峰看到唐虎手里捧着的共生玉料,早已两眼冒光,对着刘浮来直摆手,“快让服务员将桌子收拾出来,我要好好欣赏一下这块巧夺天工的玉料。”
“好。”
刘浮来唤来服务员,让她们把桌子收拾出来,唐虎这才小心翼翼的讲玉料放到桌子上。
墨文峰直接站起身来,盯着那块玉料认真的上下打量,时不时的发出啧啧称奇的咂舌声,两只手更是激动的想去触摸,却都忍住了,这一切又怎会逃过刘浮来的眼睛呢。
“伯父,这玉料是咱自家的,您直接上手就成。”
“真的?”
“当然。”
“那我就不客气了。”
墨文峰伸手轻抚玉料,玉料的温润滑腻让他爱不释手,“浮来,这玉料价值不菲吧?”
“切,一块破石头而已能值几个钱!”刘惠丽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这块玉料的价格我也不清楚,只是偶然得到,谢老他们建议我收藏,我便将它收藏了。”刘浮来对于刘惠丽的讥讽根本没放在心上。
“切,你懂什么,这块玉料现在拿出去拍个几十亿,那是轻轻松松。”
刘浮来能够容忍刘惠丽的无理取闹,但鲍龙却看不过眼,直接出言怒对。
“鲍龙,不的无礼,你们两个先出去吧。”
刘浮来不想鲍龙与刘惠丽起冲突,因为一旦双方起了争执,就会让墨千羽陷入两难,所以他才将鲍龙与唐虎支出去。
鲍龙愤愤不平的走了出去,唐虎也默默跟了出去,并将房门带上。
“几十个亿?!吹牛呢吧!”刘慧丽心里虽然震惊,但嘴上却仍是冷嘲热讽。
原本兴致勃勃欣赏玉料的墨文峰听到鲍龙爆出的价值,也是心头一颤,两只手直接离开了玉石,因为他也没想到这块玉料竟然如此贵重,都不敢再去触摸了,生怕一个不小心给碎了,于是赶忙催促刘浮来把玉料收起来。
“哈哈…伯父,您别听那个宝龙胡说,这就是一块玉石而已,您尽管欣赏。”
“他说的虽然不一定准确,但是能够让谢辉那样的玉石大家赞不绝口的玉石必定价值连城。浮来,收起来吧,我已经领略了这玉石的魅力,已经是不虚此行了,哈哈…”
“好。”
刘浮来将共生玉料收起来,交给门外的鲍龙与唐虎,让她们带回去,并把鲍龙拽到一边,小声说道,“鲍龙,里面的人是你千羽姐的爸妈,你若是跟她们起了冲突,你让你千羽姐如何自处?”
“浮来哥,我错了。”鲍龙不好意思的直挠头。
“你也没错,我只是希望不要让你千羽姐为难,你能明白么?”
“明白。”
“对了,我让你监视的人怎么样了?”
鲍龙四下看了一眼四下没有人,他才趴在刘浮来的耳边,耳语道,“咱们小区门口东边马路上,停着一辆金杯面包车,车子的玻璃都贴了反光膜,我开车过去查探了一下,里面至少有五个人,而且应该都是练家子,所以我们没敢轻举妄动。后来,从小区出来一辆小轿车,那辆金杯便跟着小轿车一起离开了,现在他们都住在南湾度假村。”
“很好,你先回去休息,晚上我们去会会他们,如何?”
“好哇!”
鲍龙兴奋的眼冒金光。
等鲍龙与唐虎离开,刘浮来眼里闪过一抹杀意,“既然你上赶着来送死,那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回到饭桌,刘浮来便察觉饭桌上的气氛变了,变得更加凝重。
墨文峰见刘浮来进来,阴沉的脸上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待刘浮来坐定,他看向自己的妻子喊道,“刘惠丽!”
刘惠丽被吓了一跳,因为一旦墨文峰喊自己的全名,就说明他已经很生气了。
“你嫁给我这些年,我自认为没有亏待过你,当然了,你也尽了一个做妻子的责任,生下了我们的女儿千羽,但是…”
墨文峰话锋一转,音调拔高,“自从我们去往京都之后,你就再也不安分了,一个劲的上蹿下跳,巴结世家望族,甚至还要将自己的女儿当作筹码,已经触及到了我的底线了,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千羽的婚姻必须由她自己做主,她喜欢谁就嫁给谁,这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给女儿的承诺,也是我奋斗这么多年的目的。”
“爸!”
墨千羽感动的眼泪含眼圈。
墨文峰疼爱地揉着墨千羽的秀发,喃喃道,“千羽,这些年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