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带上鲁智深、武松、戚少商三员大将,去找郑彪要人。
“老郑呐,我们梁山本来人就少,一下子填进去四五千人,损失实在是太大了。不行,你得出点儿力,给我们补充一批人马,要不然城北没法守了。”
郑彪摸摸脑袋,一想也是,梁山的牺牲确实是太大了。
而且人家属于义务帮忙,能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很够意思了。
“那就给你们调五千红巾军;不,给你们八千!我的兵卒虽然成色不怎么样,但数量绝对管够!”
“郑兄真是个爽快人。这两天官兵也懒了,不攻城了,咱们哥几个喝酒去!”
……
酒过三巡,郑彪的老毛病又犯了。
“王兄,我这些天派人瞧过了,息大娘身边的那几个妹子,个顶个的水灵。咱啥时候搞个联谊,你帮我介绍介绍,大家认识一下。”
武松冷笑一声,这厮出奇的好色,真是没救了。
“老郑,毁诺城的女子凶得很,兄弟劝你一句,最好别招惹这些姑奶奶,对你没啥好处。”
“原来系这样啊,那就算了。来来来,喝起!”
……
官兵对衢州城一筹莫展,双方就此僵持起来。
刘延庆闲极无聊,派韩世忠和刘光世出去打探,看其他几路的进展如何。
数日后,韩世忠就带来了消息。
“方七佛在秀洲吃了败仗,但损失不大,正与辛将军对峙;童帅则是稳扎稳打,逐步蚕食杭州府外围的敌军。方腊没有主动出击,派出小股部队进行袭扰;王禀所部进展顺利,把敌将王寅打得节节败退,歙州城也被其收入囊中。”
“好嘛,原来都在对峙,那咱们也就不急了。来人,给童帅写军报,就说咱们已经歼敌两万余,敌军被迫龟缩城内,已经是强弩之末!计划一个月内,拿下衢州!”
……
随着时间的推移,衢州城守军,遭遇到新的问题。
粮食不够了。
衢州城内驻扎了九万军队,战争消耗了两万兵马,还剩下七万人,粮食消耗巨大。
更要命的是,开战之前,临近的老百姓也扶老携幼,躲进城内避难。
虽然也带来了一些粮食物资,但时间长了,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件事非常麻烦,郑彪很是头疼,便将庞万春、杜微、王小飞几个叫来商议。
议来议去,也议不出什么好办法。
“实在不行,只能从城内的百姓那里征集粮草了。”
“百姓也很难,他们快要断炊了,就是征集,也弄不来多少粮食。”
杜微心肠一狠:“彪哥,我率领两万兵马,出城去,与他刘延庆拼了!”
郑彪摆手道:“阿杜,你这是干嘛。论正面作战,官兵甩咱们几条街,你可别去送死。”
庞万春幽幽道:“老郑,你没明白杜老大的意思。他这次出去,就是去送死啊!”
郑彪皱皱眉头,仿佛明白了什么。
“这事儿有些伤天害理,容我再想想,先不要跟底下人说。”
……
三日后,杜微集结兵马,准备出城野战。
除了自己的亲兵营,还带上了两万红巾军。
“弟兄们,官军两次攻城,都被咱们打得屁滚尿流。今夜咱们出城去,弄死那帮狗日的!”
“必胜!”
“必胜!”
“必胜!”
……
可怜的红巾军士卒并不知道,他们出去以后,就回不来了。
看着士兵们斗志昂扬的状态,杜微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时间到了,两万多人从东城门出发,直奔官军的营寨。
负责巡营的西军兵卒很快发现不对,连忙敲锣示警。
“敌袭!敌袭!”
整个西军大营顿时活动起来,各部将士严阵以待。
看着手下迅猛的动作,刘延庆很是满意。
平日里的艰苦训练,也不是白练的。
同时也有些纳闷儿,到底是谁给了红巾军勇气,居然敢劫老子的营?
……
杜微指挥将士,分作两部。
一左一右,朝敌人的营寨冲杀过去。
西军的弓弩开始射击,箭簇划破夜空,扎入血肉,将一条条人命带走。
前面的人死了,后面的人踏着尸体,继续前进。
西军的防线布置得十分扎实,进攻的红巾军撞上去之后,除了被长枪戳死之外,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后面的士卒觉着不对,开始往回跑。
没想到杜微的亲兵营就在身后,对着逃兵就是一通乱砍。
“给老子冲!冲上去!后退者死!”
在西军和自己人的联合绞杀之下,红巾军士兵的数量急剧下降。
杜微闭上眼睛,从嘴角蹦出一个字来:“撤!”
是夜,除了杜微的亲兵营外,两万红巾军将士,无一生还。
而西军的损失,微不足道。
这下,衢州城的粮草压力,总算是下降了。
代价,就是两万条鲜活的人命。
乱世之中,人不如狗。
生命宛若草芥一般,随时都可能被放弃,成为牺牲品。
……
杜微回城后,郑彪大发雷霆,当着全军的面,将阿杜吊起来暴打。
一边打,一边指责他擅自出城,白白葬送了将士们的生命。
看着打得挺凶,其实都是皮外伤。
对于杜微这样的高手来说,不过就是挠痒痒罢了。
最主要作用,是安抚城内士兵们的情绪。
出事之后,总得有人出来背锅嘛。
晋西北最强的李团长,到了背锅的时候,也得跪在地上,当着陈旅长的面,乖乖地把锅背起来。
小绵羊似的,生怕惹旅长生气。
连李团长都是如此,级别更低的飞刀将军杜微,就更别提了。
……
昨夜的送死大作战,令王小飞感受到了战争那极致的残酷。
狠起来,连自己人都得杀。
在特殊环境之下,为了保全大部分人,只能把少数人送上祭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郑彪的做法,有其合理的部分。
虽然残忍,但事到临头,还是得干,不干还不行。
……
接下来的日子,略显平淡。
敌我双方都没动手,就这么干耗了一个多月。
倒是北线打得挺热闹,童贯大军与方腊渐渐打出了真火,双方的伤亡逐步攀升。
而胜利的天平,正在逐渐向官军那边倾斜。
西军营寨内,刘光世拎着两瓶好酒,来找韩世忠。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来来来,咱们兄弟喝点儿酒,解解馋。”
“你这混蛋,现在是战时,喝什么酒,快给老子收起来!”
“得了吧,装什么装。你喝,还是不喝?”
说着便把酒塞子弄开,香味瞬间充斥了整个营寨。
韩世忠本就是个好酒之人,怎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
“他奶奶的,还是你们官二代会享受,赶紧给老子满上!”
喽啰们搬上小菜肉食,供两位将军下酒。
两位未来的帝国上将,开始划拳吃酒,这一喝就喝到了半夜。
“韩五哥,有件事儿实在是想不通,郑彪这厮,为何要火急火燎的劫营?”
“嘿嘿嘿,这么简单的事儿想不明白,长脑袋有啥用,趁早剁了扔粪坑去吧。”
“他奶奶的,就你聪明。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的话,把老子的酒吐出来!”
“得得得,我告诉你还不成吗,你想啊,这城内的红巾军,少说也得有个七八万吧?”
“不错,可惜都是草包,中看不中用。”
“郑彪可不是草包,他这样做,是要借西军的刀,杀他们自己的兵。”
“这是为何?”
“还没反应过来?真是太笨了,大帅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儿子?红巾军七八万人,每日军粮消耗甚巨,死了两万人,就少了两万口窟窿,明白了吗?而剩下的五万红巾军,守一个小小的衢州城,绰绰有余!”
“嘿呀,他们现在只有五万人了,那咱们岂不是又能攻城了?”
韩世忠气坏了,当场摔了杯子。
“攻你娘个屁!到时候城攻下来了,咱俩连命都没了,有什么意思?”
“行了行了,不攻就不攻呗,生这么大气干嘛。接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