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时,刘坚带着一群人来到小院,他的本意便是带人将大汉一帮人全部拿下,再抢回认罪书,然而他哪里知道,这一切本就是设计好的,如何会让他讨到便宜。
大门打开,大汉见到这么多人便说道:“我说你怎么带了那么多人来?你是怕别人不知道还是怎么的?”
刘坚这时候反倒很是得意,他最怕的是这帮人拿着认罪书不停的敲诈自己,如果是那样,自己恐怕会扑空,现在他放心了,这帮人果然在这里,他今天带了十几个人,对付这几个人还不是绰绰有余。
“我劝你还是将认罪书交出来,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否则只怕你今天出不去这里。”
大汉哈哈一笑:“你是在吓唬我吗?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随后一拍手,不一会从外面涌进更多的人。
刘坚傻了,不是说他就是一个赌徒吗?怎么会带这么多人来,此时刘坚明白了,看来他们是有组织有预谋的,那个龟公恐怕也是他们的人,自己本想借此机会好好教训他们一番,没想到再一次栽了。
“兄弟,有话好说,我们就按昨日所说,我给你钱,你把认罪书还我。”
大汉仰天大笑:“哈哈哈,你觉得会有那么便宜的事吗?你还真是滑头,要不是我早有准备,今天只怕会栽在你手里。废话少说,拿钱来。”
刘坚此时也不敢摆谱了,急忙拿出几张贯钞,大汉接过后,便要带人离开。
刘坚见此拉住大汉:“兄弟,认罪书给我吧?”
大汉再次给了他一个耳光:“你他娘的不地道,说话不算话,这认罪书我先替你保管,省的你今天回去了再来报复我们。兄弟们,走!”
刘坚彻底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本以为可以将这群人一网打尽,没想到又被人家网了,而且日后要一直勒索自己,那可就惨了,然而他没想到,接下来自己会比让人勒索更惨。
就在赵栎阳还在运河上的时候,京城却发生了两大丑闻。
六月中旬,先是朱雀大街那面告示栏被人特意装饰了一番,周围用丝绸彩带围了一圈,时分引人注目,而之前的告示全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这告示栏本是百姓寻人,商户招收伙计所用的,和后世那种工业区外面的招聘启事栏差不多。
在告示栏中间,却只贴着一张小小的纸张,纸上的内容却让整个京城沸腾。
刘坚与别人通奸,还被抓到了,自己写的认罪书,还有手印。最重要的是,在纸张下面一张纸上,写着一串又大又醒目的字:“刘坚,翰林院学士,詹事府少詹事。”
“哎,这翰林老爷咱们知道,可这詹事府千詹事是个什么官呀?”
此时一个头发花白,穿着长衫的人走近告示栏,看了一眼后哈哈大笑。
“这就是我乘国的进士老爷,堂堂翰林学士,詹事府少詹事,居然做出这等事情,真是让人不耻,如此德行败坏之人,如何教导储君?”
“郑老先生,你这话是何意呀?这少詹事是个什么官呀?”
这老头姓郑,京城人士,今年五十多岁了,考了一辈子科举,至今还是个秀才。郁郁不得志的他,渐渐的认为自己考不中完全是朝中官员的问题,对满朝官员甚至朝廷心生不满。
之前靠着私塾挣些银钱,加上他秀才功名,可以免税,免徭役,还有廪米可以领。日子倒也过的爽利。可年复一年的科考,始终不中,导致对学业也不在乎了,于是乎自己的廪生生员也被降成增广生员,廪米是没有了。而他的私塾也渐渐的没了孩子去读书,以至于生活穷困潦倒。发妻患病,他也无钱医治,时日久了,即便他将自己的书都卖了,也没能救回自家娘子。二人也无子嗣,如今他只靠着帮人代写书信,勉强糊口。
此刻他看着这认罪书,还是朝廷大员,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更对了,果然这朝廷官员都是无德的蛀虫。
郑老秀才义愤填膺的解释:“少詹事是教导太子读书的官员。”
“啊,这般德行的人竟然是教导太子读书的人。这样太子还能学好吗?”
“是呀,如若是这样,我乘国日后哪里还有个好呀?”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情没有多久便在满朝文武之中传开了。当然皇帝和东宫自然也知道了。
太子和东宫众官员此刻也不知如何是好,作为教导太子的官员,居然闹出这等丑闻,这让乘国百姓如何看待太子?而作为日日在一起的同僚,其他人又如何自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们自然也被满朝文武“另眼相看”
然而,屋漏偏逢连阴雨,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大家都在关注刘坚的时候。林冠的府门外,又上演了另一起让百姓乐此不疲的事情。
此时十几个贫民扮相的人,打着白幡,还有三个披麻戴孝的少年。他们来到林府门口,吵着闹着要林府给个说法。一旁的百姓不解,上前打听这些人有何苦衷。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向周围百姓施了一礼:“各位乡亲父老,本人姓关,家住城南的乌尾巷,我等本是贫贱小民,与这林府并无瓜葛。可这林大人,他仗着自己位高权重,强行霸占我族中侄女,事后他怕败露,便承诺纳我侄女为妾,我等升斗小民能做朝廷官员的妾室,也是福气了,然而没想到,这林大人只将我侄女当做外室养了起来,这到也罢了,可前不久被他家夫人知道了,这林大人便将我侄女赶走了,可怜我那侄女,父亲刚离开人世,林大人又不要她了,即便她想再嫁人,哪怕为妾,又有哪个人家肯要她。她承受不住,投河自尽了。”
“啊,这林大人表面看似谦谦君子,没想到竟然是这等人面兽心之人。”
“你小心说话,当心被报复。”
一个书生装扮的青年挤进人群大声说道:“怕什么,我等虽是升斗小民,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些朝廷官员不将我等当人看,我等要是不敢反抗,日后哪里有我等活路?”
“我说,你怎么不去告官呀?”
此时另一人说道:“哎,你这就不懂了,所谓官官相护,听说前段时间那有名的赵青天状告万年县令,去了几个衙门都不受理,最后还是凭借着跟都察院张大人之前的交情,都察院才接了状子。”
如果赵栎阳在此,就会发现说这话的正是金大福。今日他刚好休息,听王臣说今日便有结果,他便来到林府外,想看看热闹。刚好听到有人说报官,这种事情自然不能报官,所以他便帮忙说了一大堆。
“还有这等事?赵青天告一个县令都如此之难?”
“这事我也听说了,我堂兄在京兆府当差,我听他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