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栎阳绝对没有想到会如此,难道是主角光环,可自己这一路走来,根本没有体会过主角光环的加持。
下值回家后,赵凌奕不禁对赵栎阳说道:“今日在东宫,别人都在议论登州地震事宜,有人怀疑说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赵栎阳摇摇头,自己哪有那能力,不过是凑巧而已。
“父亲,儿子真真是随口一说,不想竟然真的地震了,不过也好,至少目前大臣们不会有人上奏泰州地震跟太子有关了。以皇帝那般信奉神道,想必也不会提及废太子之事了。”
“嗯,这几日太子心神不定,直到今日方才静下心来。”
转眼间到了八月,赵栎阳女儿赵锦妍今日一周岁了,按宁远老家规矩,孩子周岁要抓周。不过这个一般是儿子才有的待遇,可赵栎阳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人,可不管那么多,今日他特别告了假,而身为祖父,外祖父的赵凌奕和萧正楠也都告了假。赵夕瑶也带着夫君来了。
赵锦妍虽然只有一岁,却能在父母的搀扶下慢慢的走路了。
按照习俗,抓周是要在午饭前进行的。在后院,赵凌奕已经设了祖宗牌位,这里便是赵家在京城祠堂。
第一步先要祭祖,赵凌奕作为孩子的祖父,赵家家主,自然由他带头上香告知祖宗,赵家添了人丁。
而后抓周开始,一行人来到后堂,此时这里早早准备好了一张大案,上面放着算盘、钱币、帐册、首饰、花朵、胭脂、吃食、玩具,铲子、勺子、剪子、尺子、绣线、等等。
赵栎阳又拿来笔墨纸砚,赵凌奕说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要笔墨纸砚做甚?”
赵栎阳不服:“父亲,如今我们家也算官宦人家了,难道妍儿不读书了吗?虽然不能科举,可读书可以明事理,日后总是要教导她读书的,要不你问问母亲和羽儿小时候是否读书习字,况且你和母亲可没少教瑶瑶。”
赵凌奕一脸尴尬:“我可从未想过不让我的宝贝孙女不读书,你不要说这等混账话。”
接下来就是将赵锦妍放在桌子上,看她拿哪样?谁知这孩子竟然将桌上的东西用她那小手全给推到地上了。
接着硬是指着外面,嘴里咿咿呀呀的。赵栎阳见此便将她抱着去了外面,结果孩子指着墙边放着的一个梯子,那是今日家丁修葺了墙头瓦片的。因为还没有完成,所以梯子并没有撤掉。
赵栎阳转身看着萧羽,萧羽看向周围,此时冯莹,赵夕瑶也都看着她。萧羽不禁脸一红。
赵栎阳哈哈大笑,在自己女儿鼻子上点了一下:“看来你将来长大和你母亲一样,喜欢翻墙头。”
众人听后,纷纷大笑起来。
赵栎阳绝对不会想到,此时距离洪重自缢已经过去近一年了,还有人因此找自己麻烦,而且也确实给自己造成不少麻烦。
刘振和皇帝同岁,今年也近六十了,本来除了平时处理司礼监事务之外,都是他在皇帝身边伺候,毕竟皇帝在没有成为太子之前,刘振就一直伺候他。然而近些年,随着两人年纪越来越大,刘振明显精力不济,于是皇帝便让他专心处理司礼监事务,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刘振让人分派去的,看皇帝哪个用的顺手。
皇帝让刘振伺候惯了,这么久一直觉得没有人得自己心意,而之前逃跑回京的许闰,竟然通过层层阻碍,最终将自己带回的字画献给皇帝,于是赵栎阳也拿他没有办法,许闰便被皇帝留在身边。而且用的很是顺手。
尽管当初许闰背弃了洪重,可洪重毕竟对他有救命之恩,况且当时赵栎阳在杨洲时将他当做主犯,要不是自己聪明,提前逃离杨洲,说不好此刻自己已经被赵栎阳给斩了,所以许闰便将赵栎阳当成了敌人,许闰没有靠山,根本不敢针对赵栎阳,直到有人找到他。
就在给孩子过完周岁的第二天,许老三带着一个人来到了赵府。
赵栎阳和父亲下值后回到家,见许老三在,便问道:“老三,今日你怎么来了?”
许老三急忙带着那人上前介绍给赵栎阳:“大人,他是我老乡,从兴华县来的,不知大人是否还记得当日大人任兴华县令时的西席先生徐克己?他是徐克己的兄弟徐克俭。”
赵栎阳自然记得徐克己,便说道:“我自然记得呀,怎么你兄长没和你一起来呀?”
徐克俭突然跪了下来:“求大人帮帮我们全家。”
赵栎阳急忙将他拉了起来,“究竟怎么了?你先说清楚。”
“回大人,大人离任后,新任县令便将我兄长辞退了,兄长只好另谋生计,后听闻大人已为钦差在杨洲督粮,便想投奔大人,可当时嫂嫂已有身孕,他不好离开,今年春耕之后,侄儿已经三个月了,兄长便打算来京投奔大人,说好了一旦安顿下来,便回去接嫂嫂前来京城。
不想至今没有回去,连封信也没有,两个月前,我拿到了府衙下发的商贾身凭,方才来京,打算来看看兄长究竟如何了?通过许大哥写给家乡的信留下的地址,这才找到许大哥,不想许大哥告诉我,根本没见过我兄长。大人,我等平民如何寻得兄长,还请大人帮帮我们,嫂嫂和侄子还指望兄长呢。”
赵栎阳先将他们二人带进前厅,跟着看向赵凌奕:“父亲,那徐克己是我在兴华前任县令顾舅父推荐的,我之前跟你提过,他也是秀才功名,依父亲之见,他怎会突然失踪呢?”
赵凌奕没有回答赵栎阳,先问徐克俭:“你兄长是坐船前往的吗?”
“应该是,走陆路的话,我们没有马匹,要是雇佣马车,也是负担不起的,所以我兄长定然也是走了水路。”
赵凌奕思虑一番:“如果走水路,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况且也未听说运河上有事发生,不过也不能排除,这样,先去镇江会馆问问吧?或许会有线索。”
赵栎阳便让许老三带着徐克俭先去会馆问问,自己则去找找余旭,毕竟这京城找人,内监院是最容易的。
来到内监院,见到余旭后,赵栎阳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今日前来是想请院长帮个忙,找个人。”
余旭忙问道:“何人竟然让你找到内监院,”
“一个叫徐克己的故人,有秀才功名。本是来京投奔与我,从杨洲兴华县启程至今自己半年有余,我却从未见过他。他是从运河北上的,所以我觉得他到了京城才失踪的可能性很大,故此还要劳烦院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