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有人送到赵家一封信,是给赵栎阳的。冯莹便打开信看了看,原来是调任云州的冯大庆写给赵栎阳的。大致上请教一些定国边军斥候的事情。信中多次提到张宁。冯莹便让赵栎平将信给了张宁。
张宁看后觉得事关重大,可赵栎阳如今被关在内监院,无奈之下,张宁只好找了周闻,通过周闻,传话给了刘振,希望能见一面赵栎阳。
三日后晚间,张宁身穿一身黑斗篷来到内监院。
赵栎阳见是张宁便说道:“张伯父如何来了这里?”
张宁拿出信给赵栎阳,赵栎阳看完后说道:“冯将军有疑惑,不过在我看来,恐怕定国不怀好意,不久就要动手了。”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照冯将军所言,定国边境斥候来往频繁,而密探探的定国近期军队调动频繁,而且拘押我乘国商人,官府收购百姓粮食等等这些事,均是为大战做准备的前兆。而定国周边国家,都以定国马首是瞻,定国若是要对他们动兵,根本不用这么大阵仗。信中所言,定国还派了使臣前来盟好,只怕是为了麻痹我乘国。”
张宁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只是眼下这还都是猜测,冯将军也不好上书朝廷。这便如何是好?”
对此赵栎阳也很是头疼。只能让张宁回信冯大庆,做好应对的准备。
“如今陛下好似铁了心,朝堂上因为你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此次真不知道陛下为何如此固执。”张宁说道。
“张伯父不必忧虑,如今我倒是有个法子,只是能不能成就要看天意了。”
两日后,定国使臣来京,鸿胪寺接待了他们。
三日后,皇帝在太极殿接待了定国使臣,并且签订了盟约。
皇帝刚回到内院,便有小太监来报,说是萧妃与太子发生争吵,太子将萧妃气哭了。皇帝随即去了萧妃那里。
“爱妃,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的陛下,太子年幼,且刚刚离了祖母,情绪上难免有波动,陛下莫要责怪太子。”萧妃假惺惺的说道。
皇帝左右看了看不见太子便问道:“那个逆子呢?”
旁边太监说道:“回陛下,太子已经回东宫了。”
“爱妃你别生气,小心伤了身体。”
待太子回到东宫,众属官听说太子和萧妃吵起来了,便问太子究竟所为何事。
皇帝虽然没有下旨将太子记养在萧妃名下,不过却让太子每天去给萧妃请安,一起用早饭。今日下朝后,萧妃便差人去叫太子。
太子来到萧妃处,萧妃在太子面前抱怨朝臣对他兄长萧平安太过苛刻等等。太子越听越不对。好家伙刚下朝,这萧妃竟然知道了朝堂上的事,这女人竟然敢窥视朝政。历朝历代,后宫不得干政,萧妃也太胆大了。于是两人就争辩了起来。
“太子殿下,你太鲁莽了,不应该和萧妃正面冲突。”左庶子谢仲说道。
“那萧平安粗人一个,本就是常安城的泼皮无赖,靠着妹妹居然一步登天,坐上了内卫指挥佥事。这就罢了,他居然敢对赵师傅儿子动用私刑,本宫本就不愤。结果这萧妃的话让我更加害怕。”太子说道。
赵凌奕急忙说道:“多谢殿下为犬子说话,臣感激不尽。”
却说赵栎阳在内监院,温荣作为刘振的二把手,和刘振交往甚密,而自从赵栎阳被押往内监院后,刘振便让温荣多加照看。加上皇帝下旨给赵栎阳治伤,所以温荣一直对赵栎阳还算客气。
这一日温荣又来看赵栎阳的伤情。赵栎阳跟荣闲聊之际说道:“如今我关在这里难有作为,可惜呀,可惜我乘国又有多少好男人要命丧疆场了。”
温荣听着赵栎阳不着边际的话便问道:“你这是何意思。”
“如果在下所料不差,今日恐怕西南边境有战事发生,恐那定国要对我乘国图谋不轨。”说完后赵栎阳看着温荣的眼神。接着说道:“温院长,在下胡言乱语,切不可外传,否则在下就又多了一项罪名。”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这赵栎阳上次在凉州不就说有地震吗?果然第二天就地震了,如今又说西南有战事。温荣拿不定主意,只好将此事告知刘振,刘振听着也很无语。这赵栎阳神神叨叨的,突然他想到前几日张宁找赵栎阳的事。
刘振思来想去,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是自己怎么能告知皇帝呢?
第二日,刘振伺候皇帝的时候,就把此事当玩笑说给皇帝听。反正自己当笑话的。要是赵栎阳胡说,也不关自己的事。
皇帝上次就对赵栎阳预测地震的事情感到惊奇,如今不由得他信了三分。可心里仍然在打鼓。
翌日晚上。
“报,云洲八百里加急,定国犯境。快开门”一个兵士骑马来到明德门外高喊道。城门令急忙命人打开城门
皇帝接到奏报,傻眼了,果然让赵栎阳说中了,立刻召集文武百官前来商议对策。
“定国犯境,十万大军已然陈烈云州边境,而且还联手了真腊。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皇帝看着一帮人不说话,猛的一拍桌子说道:“怎么?一个小小的定国,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连话都不敢说。”
“臣以为,陛下可让张国师领兵出征,国师号称能算过去与未来,定然知道定国人马武器战术等。所以派他去,定然能将定国击败。”还得吏科给事中,此刻赵信讽刺的说道。
皇帝勃然大怒:“赵封,你真以为朕不愿对你动手吗?如今大军压境,你居然还在这里阴阳怪气。”
“陛下,臣只是气不过忠臣蒙冤而已,赵栎阳为朝廷所立功勋如今还在吏部诰士房记着,可他却在诏狱里面,而某些人寸功未立,却能站在朝堂之上。”
“陛下,赵栎阳因言获罪,还被处以私刑,我等岂敢再多言。恐将和他一个下场。”兵部右侍郎说道。
皇帝刚要动怒,次辅周闻说道:“各位,如今战事要紧,其他的先放在一边。”
吏部尚书崔佑说道:“陛下,如今边境告急,应先派兵援助云州,臣以为云州山地众多,须得派懂得山地战的将军统兵前去。”
皇帝点点头,还得是这两人,从不搅局,而且还把话题引了回来。
兵部尚书说道:“陛下,云州多山地,可让容城将军率白杆军前往支援。”
皇帝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六百加急,命容城将军速去支援云州卫。”
待退朝后,张宁留下来求见皇帝。
御书房。
张宁见到皇帝便说道:“陛下不必紧张,前日里我收到赵家人给我的信,其实是冯将军给赵栎阳的信,乃是冯将军问计赵栎阳。赵家人见信中提到臣,便来找臣。臣以为事关重大,便托请刘掌印让我去见了赵栎阳。
看过信后,他便断定西南边境有事发生,他让臣给冯将军写信,告知冯将军提前做好部署,此刻冯将军应该已经部署完毕,因为此等消息并未证实,所以臣不敢贸然奏请陛下,臣有欺君之罪,请陛下责罚。”
皇帝心里顿时释然了,还真以为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没想到是收到了冯大庆问计的信,不过这赵栎阳确实有点能力。
皇帝沉默了一会说道:“你也是一心为国,朕赦你无罪。”
“谢陛下。”
皇帝又对刘振说道:“去将赵栎阳带来。”
刘振立刻派人来到内监院提赵栎阳。赵栎阳此刻自然恢复了五成。
“赵进士,陛下要见你,来人,更衣。”
赵栎阳摇摇头说道:“我就穿这身去。”
如今赵栎阳已经恢复了不少,可依旧趴在床上。几人将赵栎阳抬上准备好的担架之后直奔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