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赵贤弟,你也真是的,如此桃花运,你不知道珍惜,何故绕这么大个湾子去找那许云洲的麻烦。”
赵栎阳一脸尴尬的说道:“唉,这些时日也不知道程家的事情,你懂的。”
黄韬明白赵栎阳这是还没放下程霜,便说道:“如此,晚间去我伯父家里。”
“如此甚好,我听说嫂夫人近日到了京城,你自然租好了房子,不如今日我去拜访一下嫂夫人吧!”赵栎阳说道。
“赵贤弟还是免了吧!”
赵栎阳见此,哈哈大笑道:“这怎么行,在宁远你对我多有照顾,如今嫂夫人来了京城,我不去拜访,岂不失了礼数,还得叫上郑兄一起。”
赵栎阳也不磨叽,直接去了户部找郑铭,此刻郑铭正在看一些账册,旁边是崔护在处理公文。
赵栎阳走进来,先向崔护施礼说道:“见过崔郎中。”
崔护见是赵栎阳便问道:“原来是贤侄,你叫我家夫人姨母,我如此称呼你你不介意吧?”
“自然不会,见过崔叔父。”
崔护笑着问道:“你不是在兵部观政吗?怎的来到这里?”
“回崔叔父,我有事找郑兄出去一趟。”
崔护看了看郑铭便说道:“如此你便去吧,今日就不必再回来了。”
两人一出户部,郑铭就看到在门口等待的黄韬。
“你二人找我有何事?”
“无事,前几日黄兄夫人到京了,今日我们去拜访一下。”赵栎阳说道。
郑铭点点头:“该是如此。”
三人一起离开户部,黄韬不爽的将赵栎阳的事情告知了郑铭。惹得郑铭哈哈大笑。
赵栎阳买了些许礼物,三人一起去了黄韬的住所。
见黄韬回来了,黄韬的夫人柳氏便问道:“今日夫君如何回来的这么早?”
接着赵栎阳和郑铭进来了,柳氏自然是认识二人的,急忙说道:“原来是郑家兄长和赵家兄弟。请进请进。”
“嫂夫人刚来京城,我与郑兄唐突拜访,还望嫂夫人见谅。”赵栎阳说道。
“赵兄弟说的哪里话,快坐下说话。”
黄韬此时说道:“秋月和三九呢?”
“我打发他们出去买菜了。也该回来了。”柳氏说道。
不一会两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回来了,一男一女,男的手上还提着菜篮子。
黄韬见状便对柳氏说道:“你带着他们两人去准备一些酒菜,还有赵贤弟带来的吃食一并做了。”
柳氏点头对赵栎阳二人说道:“你们先坐,我去准备饭菜。”
待柳氏去了厨房后,赵栎阳便说道:“黄兄你好福气,嫂夫人着实贤惠。”
酒菜上桌,柳氏便要离开,赵栎阳却硬要柳氏留下一起。
“嫂夫人不必如此,这里又没有外人,我兄弟三人一起没那么多规矩。”
“是呀弟妹,没有那么多规矩,一起用便是。”郑铭也说道。
柳氏便不再退让。几人边吃边聊,说到赵栎阳婚事,柳氏来了精神。
“赵兄弟,我娘家表妹已经及笄,你若有心,我修书一封回娘家……”
话还没说完就被黄韬打断了,:“你那表妹,长的五大三粗,如何配得上赵贤弟。”
“腰粗腚大好生养……”
晚间三人一起带了礼物去了黄韬叔父那里。
“都是同乡,你们三人从院试到殿试,一直互相扶持,实属不易,何必客气,赵贤侄同他们两个一起叫我一声伯父,也是当的起的。”黄韬伯父黄彦卿说道。
赵栎阳急忙起身施礼道:“伯父。”
“如此便好,那许云洲我是知道的,此人心术不正,就连王巡抚都对这个小舅子很是厌恶,此次他是走了吏部郎中余光的门路,那余光是夏首辅的门生。否则就凭他断不可能升任大理寺。”黄彦卿说道。
“不知伯父可有办法将他暂时掉离常安?”赵栎阳问道。
黄彦卿笑着说道:“即使你不来找我,洪大人也要将他打发出去。南江省定州府近日发生命案,定州附郭文安县丞一家被杀,疑是县令买兄杀人,可定州推官以及南江按察使司却定为盗匪劫杀。前期大理寺已然掌握了证据,此次正好派许云洲去复查。”
“如此甚好。”
“不过贤侄,你如今确实该考虑婚事了,这朝堂之上,年少有为者不多,可如若孑然一身,不成家立业的话,很难作为。这也是一种潜规则吧!”
赵栎阳明白黄彦卿是误会自己了,便说道:“伯父吴会了,只是当下我不曾考虑。”
“伯父,赵贤弟此前与程家定亲您不是还去参加订婚宴了吗?后来他父子被贬,那程家便逼着他退了婚,可那程家小姐与赵贤弟确实两情相悦。赵贤弟这是放不下她。”黄韬见赵栎阳磨磨唧唧便替他说道。
黄彦卿见赵栎阳没有反驳便说道:“你不知道?去岁那程家小姐已然定亲了,许了刑部郎中郭淮的长子,下个月便要成亲了,我今日已收到请柬了。”
从黄家出来,赵栎阳一声不吭,二人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便一直跟着。
赵栎阳回头说道:“你们不必跟着了,都回家吧!我没事,只想一个人静静。”
回到家里,赵栎阳一头扎进床上,结果一夜未睡,第二日居然病了。赵凌奕只好去兵部替他告了假。
冯莹和赵夕瑶在照顾他,请了郎中,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是高烧不退,人一直陷入昏睡里,时不时说着梦话。
冯莹在京中也不认识别人,只好去找程玉,然而程玉竟然回了宁平。无奈之下,只好打发赵夕瑶去找萧羽帮忙。
萧羽得知后,急忙找了自己母亲顾氏,顾氏知道自己女儿近日里和赵家多有往来,不过赵凌奕此前的事京城官宦人家都知道。再加上萧正楠告知她赵家是正经清流人家,而且萧羽自从跟赵家小姐来往后便不再整天外出胡闹,倒也乐的她们交往。
如今听说赵家小姐来找她帮忙。说是找家公子病倒了,郎中瞧不出来什么病,顾氏知道赵家在京中属于新贵,人际关系简单,便让管家去了自己娘家找自己兄弟顾言。
话说这顾家是京中杏林世家。顾家有两人在皇宫太医院供职。当年萧正楠进京赶考,因身子羸弱,病倒在常安城外,幸得顾家二爷遇见,将他带去家中医治,才没有错过会试,而后得中殿试二甲第一。
少年得志,自然要报答救命恩人,一来二去,顾家便认准了他,顾大老爷便将女儿许配与他。
赵凌奕本打算求太子,让宫中太医去给儿子看病,听到顾家后,赵凌奕便打消了念头。
萧羽带着她小舅父顾言来到赵家,顾言把过脉后对冯莹说道:“夫人不必担心,令郎心思沉重,忧思难忘,遇到刺激一时间急火攻心,这才病倒了。我开副药方,按时服药,这两日隔半个时辰,用温水擦拭身体一次,两日后便能清醒。”
“多谢顾大夫。”冯莹说道。
萧羽正在院中陪着赵夕瑶。
“瑶妹妹不必担心,我舅父在京中颇有名气,许多官家公子的疑难杂症都是我舅父看好的,赵公子想来也定会无事。”
“此次多谢萧姐姐和萧夫人了。”
此时赵凌奕已经回来了。顾言开完药房,便要离开了,冯莹急忙让赵栎平去抓药。赵凌奕则送上诊金,倒是被顾言拒绝了。
“赵探花之名,在下早有耳闻,况且羽儿与夫人和小姐交往甚密,我姐姐也有交待,令郎年少有为,弱冠之年便能为国定策,立功与诰士房。实属难得,在下之责,本就是救死扶伤,况且是令郎。”顾言说道。
“顾先生客气了,倒是我失礼了。”
萧羽见舅父出来,便跟冯莹等人道别离开了。
看着萧羽离去的背影,冯莹说道:“夫君,刚才顾先生说阳儿忧思难忘,心思沉重,莫不是因为程家那姑娘?”
赵凌奕点点头说道:“我们平时里见他嘻嘻闹闹,没想到这孩子心思这么重,那程家姑娘已然定亲了,下月便要成亲了,近日里许多同僚已然收到刑部郭郎中的请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