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朝廷一番探查下才发现,北荒果然出了问题。
北荒汗王莫度在好战派为首的哈尔济部落首领阿史那的逼迫下,加上北荒去年大旱,多处水草干枯,莫度便下令进攻乘国。借此度过危机,不想兵败。
阿史那趁机勾结了其他几个部落杀了莫度,准备立莫度的小儿子格其为汗。而作为北荒汗位继承者的太子吉鲁则带领自己部落和麾下军队跟阿史那打了起来。
吉鲁是汗位合法继承人,在几个部落的推举下,吉鲁继位北荒汗王。奈何此次攻打乘国派出的军队几乎都是莫度嫡系。所以一时间虽然支持吉鲁的部落多,奈何兵力不如阿史那。两方就此对峙。
而吉鲁想要翻盘,只能借口议和让乘国开边互市。如此他便能得到乘国的支持和物资,到时候便可击垮吉鲁。真正掌控北荒,否则凭借自己的实力,迟早被阿史那吃掉。
弄明白了这些,朝廷终于明白了北荒的目的。差点被糊弄了。也是乘国这些年太粗心大意,居然对敌国没有任何部署,也不知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还是什么原因。
早朝上,次辅周闻先说道:“陛下,如今事情自然明了,臣以为,互市可开,不过还得制定详细的制度策略。”
“陛下,臣以为,眼下北荒两派正斗得你死我活,我乘国可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此时作为内阁另一位辅臣王铮说道。
而次辅周闻开足火力说道:“笑话,妄你也为文华殿大学士,说话不过脑子吗?如今吉鲁势力不如阿史那,如果我们袖手旁观。吉鲁迟早被阿史那吞掉,届时阿史那将统一北荒。他又是好战派,以后肯定又会挑起战争。”
“陛下,次辅说的是,我们是要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我们要答应吉鲁的条件,但是也要敲打敲打他,同时严格控制互市物资。既不能让阿史那灭了吉鲁,也不能让吉鲁灭了阿史那。”此时吏部尚书崔佑说道。
皇帝点点头说道:“嗯,不错。崔爱卿所言有理。着人再问问赵栎阳的意见吧!”
“陛下,如今已然定下策略,何故还要问那赵栎阳。如此我等朝臣岂不是不如一个小儿?”夏赟今天打算让王铮出头,上次自己开口,被周闻那个老东西怼的下不来台。可没想到王铮也是个蠢才。
“夏爱卿不必多言,此事急不得,多问问不是坏事,况且若不是赵栎阳我们还被吉鲁蒙在鼓里。大家也要反省反省了,情报如此不到位,今后倘若再有敌国来战,该如何是好?”
下朝后,周闻和崔佑拉着张宁问道:“上次你究竟跟陛下说什么了?怎的陛下见过你之后就要问策赵栎阳,这次明明已经定好策略,陛下还要问策他。”
“两位,陛下就问了凉州地震前的情况。”
周闻捋着胡须说道:“老夫明白了,只怕陛下是听你说赵栎阳在地震前就警示了你。所以才问策他的。”
“次辅这是何意?”张宁问道。
此时崔佑也笑了。张宁有点摸不着头脑。崔佑则说道:“陛下如今信奉道家,而赵栎阳能未卜先知,陛下恐怕因此才屡次问策与他。”
“这,唉,这动物警示也不是什么秘闻,只是这种事情我们也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当时我就没在意,谁知道真的地震了。这叫什么未卜先知?”张宁摊手说道。
“可你们都不在意,赵栎阳却在意了,关键是真的地震了,这就不得不让陛下多想了。不过以赵栎阳的头脑,知道北荒内乱之事后,他自然明白该如何做。”周闻说完就离开了。
当赵栎阳再次被县令从课堂叫走。县学内的秀才们顷刻间抓狂了,同是秀才功名,他赵栎阳何德何能,能被朝廷再三问策。除了他有个探花爹。
赵栎阳看后,洋洋洒洒却只写了几十个字,无非和崔佑的想法大同小异。县令便着人递了上去。
皇帝接到赵栎阳的回复后便令内阁商议互市条款。看到互市条件如此苛刻,北荒使者气愤不已,然而现在是自己求着乘国。无奈只能上报吉鲁。
吉鲁看到条件后,很是生气,双方又开始拉锯。最后乘国答应释放北荒俘虏,吉鲁才答应互市条件。
在乘国看来,这些俘虏放在乘国,反倒是麻烦,杀吧,现在肯定不行。可让他们去做苦力,人数如此庞大,谁也不敢保证闹出什么事情。分开吧,耗费太大,每天还得供应粮食养着他们,不如送给吉鲁个人情。还能壮大他的实力。
至此,议和终于有了结果,作为归顺乘国的吉鲁,乘国表示承认吉鲁北荒汗王的地位。作为附属汗国。册封吉鲁为归义王。同意开边互市。
这封号起的随意,朝臣都明白,吉鲁不过是名义上的归顺。实际上谁也不把这个当回事,所以封号更随意。
而赵栎阳此次不光在宁远,就是在宁州府也名声大噪。他喵的,开国以来朝廷什么时候向一个十八岁的秀才问策过,赵栎阳绝对是第一人。而张宁则顺势为赵栎阳请功。虽然有人反对,但是皇帝还是同意了。奈何,他只是个秀才功名,还是如以前一般,诰士房功劳簿伺候。
远在凉州的凉州卫指挥使胡辉收到释放俘虏的消息,有点难受。本来张宁还说搞个献俘庆典,结果没等张宁上奏,俘虏要释放了。那还搞个屁的献俘。自己去京城的梦想也破灭了。
事情终于落下帷幕,赵栎阳也静下心来安心读书。每天不厌其烦的向洪忠请教。弄的这老夫子都有点魔怔了。
今日下课后,赵栎阳再次来到洪忠这里请教。
“近几日你别烦我,让我清净清净两日。你再敢来,我用棍子打你出去。赶紧滚”在洪忠的暴怒声中,赵栎阳被赶了出来。
“哈哈哈,没想到呀没想到,洪教谕也有这一天。平日里天天说我们不够好学,如今赵贤弟日日向他请教学问,他倒不乐意了。”赵栎阳被赶走后。三人走在街上黄韬听到赵栎阳经历,不由大笑说道。
郑铭倒是安慰赵栎阳:“虽说乡试时间紧迫,你也不必如此。凡事讲究劳逸结合,不可累坏身子,岂不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这话听着熟悉,赵栎阳急忙问道:“郑兄你这句话是哪里得来的?”
郑铭一脸懵逼:“这不是你以前说的吗?”
赵栎阳自然自语,我说过吗?
果然,赵栎阳病倒了,此刻躺在床上,也无人照料。赵栎阳在想,郑铭可真是个乌鸦嘴。
郑铭黄韬见他没有去县学,下学后便来到他家里,才发现他病倒了,于是向洪教谕给他告了假,又请了大夫,可两人也不知道如何照顾病人,而且还要去县学上课,只好差人去了镇泉村告知冯莹。
得知赵栎阳病了,冯莹带着赵夕瑶赶紧赶往县城。
“乘风你快点”赵夕瑶催着赶车的赵乘风。
“夕瑶姑姑,你别崔呀,这马老了,跑不动。再说阳哥儿,呃,我阳叔身体棒的很,肯定没事。”赵乘风说道。
“瑶瑶,你也别太着急了,你哥不会有事的,据来人说道,只怕是太过劳累才病倒的,好好休息定无大碍”冯莹安慰她说道。
正午时分,几人来到赵栎阳住处。此时是郑铭的一个下人在照顾他。
见母亲来后,赵栎阳起身说道:“母亲,瑶瑶,你们怎么来了?”
冯莹扶着赵栎阳示意他不必起来。倒是赵夕瑶抢先回道:“是那郑家公子让人来家告知的”
“不过是近期太累,郎中说休息几日便可痊愈了,你们不必担忧。”
冯莹扶着赵栎阳躺下后,便拿出一个箱子,取出了五十文铜钱交给郑铭下人。
“有劳你照顾我家阳儿,这是我一点心意,如今我们来了,你就先回吧,替我谢过你家公子,告诉他日后我再登门拜谢。”
“夫人,这……”下人看向赵栎阳。
“收下吧,我会与你家公子说的,他不会怪罪你。”赵栎阳说道。
下人谢过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