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等舱内安静至极,即便在冬天,也有冷气开着,徐徐的风吹着,有点凉,但拿过毯子盖着却很是舒服。
男人阖上双眸休憩,纤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阴影,镌刻的五官和冷漠疏离的气质引来空姐的注意力。
每隔十多分钟就要来问一下他身旁的人,是否需要喝水。
目标不仅在他,也在那人。
“这已经是上这架飞机以来,她们来的第六次了。”谢祯眉梢轻挑,戏谑道,他此刻语调轻松,因为成功拿下合作,这么久的努力有了结果,接下来会有十位数不止的利润进账,他心情自然愉悦。
苏辰薄唇轻启冷声道:“你也闭上眼睛,她们就没有由头了。”
“那怎么行。”谢祯轻笑一声,“这样岂不是很无聊。”
苏辰寒声道:“下次别坐在我旁边。”
谢祯笑了笑,“那可不行。”
他想到什么扬眉道:“不过你现在冷静下来了没,今天一整天不在状态,要知道就不带你来了,手机都摔坏了。”
男人终于睁开眼,他沉默着看着机舱的天花板,浅色的瞳孔凝着一抹黑色。
温雅还是没有回电话,就连他发的消息也没回。
他没说,一种不知名的恐慌在他心底生出,而从手机坏了开始,那种恐慌也在无限放大。
没听到苏辰的回应,谢祯疑惑地看过来,便瞧见他这副模样,刚要说点什么,男人却忽然沉声道:“等会儿到了,我想去找温雅,和她领证。”
带着疲惫的低磁嗓音里糅杂着认真,并不像是说笑的样子。
谢祯脸上的笑容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是,这句话是我听错了,还是你在开玩笑?”
苏辰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着他,眼眸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透着几分执拗,开口道:“她会答应我的,对吧。”
像是询问,又像是对这句话的肯定。
“你来真的。”谢祯坐直了身体,看了眼四周,身体侧倾靠近苏辰,压低了声音有几分紧迫道:“为什么?因为温雅没回你电话,也没回你消息?”
苏辰却突然道:“她也没有回你的电话和消息,就连你也联系不上他不是么!”
中午的时候他就让谢祯联系过温雅,不止是谢祯,他甚至让他的好友都联系过,可得到的结果都是:不接,没回。
为什么会这样,越想,苏辰心中那股隐隐的不安感就越发浓烈。
看着慌乱着急,就连声调都不自觉上扬的男人,谢祯忽然沉默了。
为什么忽然那么在乎温雅有没有回他电话,回他短信,明明以前温雅就站在他的身侧,可他的目光所及之处,不都是顾芊芊吗。
谢祯的身体忽然放松,回正了身体,定定地看着苏辰,一个问题在心中生出,他张了张嘴,缓缓道:“苏辰,你是不是......”
苏辰剑眉紧锁,浅色的瞳仁格外深沉,“怎么了。”
谢祯静静地看了他两秒,摇了摇头,“不,没什么。”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似叹息又似安抚道:“还有半个小时下飞机,我会联系人让工作人员加个班。”
......
既然已经改变了和苏辰结婚这件事,那么后面的事情也是能够改变的。
温雅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就按照记忆,联系了那位律师,和他约定明天见面。
因为如果按照外公的遗嘱,那些股份她现在已经有了继承权,只不过她还没有要公开的打算,找他是因为和那位律师是别的合作要达成。
因为现根据前世的记忆,这位律师对外公格外忠诚,值得一信,她需要与其合作让林雪华,离开温家。
事情处理完,温雅坐在沙发上,视线忽然就落在了那张偌大的床上,从进来这里开始,她就没坐在上面过。
但是这一刻,她的视线落在上面,思绪开始纷飞,在民政局门口说的话忽然也闯进她的脑海。
温雅面颊微红,闪过几分不自然后,她觉得自己还是先去洗个澡吧,不然晚上当着江妄的面,她怕会尴尬地不知所措。
柏林府就连浴室都格外宽敞,连水滴落回荡的声音都变得响亮。
洗完澡又洗完头,温雅走到架子旁拿过浴袍穿上,而架子正对面便是镜子,她一转身就朦朦胧胧看了个彻底。
白皙的身体还有点点粉红,到现在还没消散。
热气上升至脸颊染的通红,她赶紧转身穿好浴袍,拿过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打开浴室的门。
是刚洗完澡吧,不然浴室里怎么热得慌。
可与浴室门一起打开的,还有房间的门。
温雅抬头的那一瞬间,正巧对上了那双乌黑漂亮的狐狸眼。
顿时,温雅的动作僵住,一阵沉默在空气中蔓延着。
到底还是惦记着温雅,江妄在公司待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迫不及待地赶回去了。
到家后,莫叔告诉他温雅在房间里休息,他以为上来看到的会是温雅的睡颜,却不曾想是美人出浴图。
乌黑的发被打湿,变得有些凌乱,发梢依旧有水珠低落,顺着脖颈滑至锁骨出,因为被热水清洗过,雪肌透着一层粉红,上面还有未凋谢的花朵正开着,纯净的双眼泛着水雾,颤抖的眼睫也是湿漉漉的,缨红的唇微启,事业线若隐若现,整个人又纯又欲,媚态横生。
江妄握着门把的手微微用力,缠绕着手背的脉络都变得格外明显,墨色的瞳孔变得深沉,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他反手关上门,低磁的嗓音卷着点点嘶哑,“现在才傍晚,江太太这是想要做什么。”
那双眸子忽然沾满了侵略感,一种被狼王盯着的感觉席卷而来,温雅心跳忽然加快,警铃大作,转身就想要跑。
可事发突然,准备的拖鞋还是有些不合脚,加上刚从浴室里出来,沾了水,温雅还没迈出两步,便觉得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感,
江妄瞳孔骤缩,三步并作两步,修长的手臂环过腰肢,湿漉漉的乌发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下一秒温雅便被圈在了坚硬的胸膛里。
未免她的鼻尖撞上去,温雅下意识地用双手撑着,好闻的气息传来,头顶也响起一阵低沉的有些许紧张的声音,“没事吧。”
“没......”温雅摇了摇头,声音又乖又软,“没事。”
江妄薄唇紧抿,似乎有些不高兴,“你跑什么,我会吃人吗。”
温雅垂下眸子,小声嘀咕,“可不是会吃人嘛。”
还会翻来覆去地吃,又酸又涨,没完没了。
带着不满的小小的声音把江妄气笑了,他眉梢轻挑,指尖捏了捏细软的小腰,沉声道:“江太太说的什么,不如大声点,我没听清。”
温雅眼睫忽闪,无辜地抬头看他,乖巧地笑道:“我没说什么呀。”
“是么。”江妄狭长的狐狸眼微眯,漆黑的眸子潋滟着几分戏谑,低绻徐徐而出,“那你抓着我衣服做什么,做贼心虚?”
“我哪有......”温雅狡辩着低下头,却在看见莹白的指尖与褐色的大衣纠缠时,止住了话头。
她紧张的时候有抓衣服的习惯,现在手放在江妄的胸前,抓不了自己的衣服,她就下意识地抓了江妄的大衣。
一阵的尴尬在空气中飘荡,温雅连忙把手撒开,圆润的桃花眼心虚地瞥开。
这个习惯不好,要改。
“没话说了?”江妄不紧不慢道:“既然如此那也就说明刚才江太太骗我了,我们才结婚第一天,你就骗我了,这让我很伤心呢。”
温雅抬了抬眼,便瞧见男人微扬着眉眼,黝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温雅眨了眨眼,嗫嚅着唇瓣道:“那对不......”
修长的指腹抵在她的唇上,温雅疑惑地看着他。
男人压了压指尖,q弹柔软的唇被挤出深浅不一的颜色,声线就被压得又低又磁带着一股子诱惑,“你忘了吗,我早上说过的,想要道歉,应该有别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