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后院。
许清辉领着贾环等人来到了他儿子住的屋中。
一进屋,贾环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眉头微皱。
“环兄弟,这次能不能行,可就全靠你了!”
贾琏满脸担忧,小声说道。
贾环转首看了他一眼:
“放心吧,我知此事关乎我们家未来的权势,定会全力以赴!”
听了这话,贾琏愣住了,颇为惊诧。
眼前的贾环,似乎和以往完全不同了。
跟进来的仇彰见状,嘲讽道:
“贾琏,我看你还是早些带着他离开,免得一再丢脸,此后在京城,你们贾家都不能立足了。”
贾琏怒视着他:
“仇彰,少在这耀武扬威!”
许清辉见他们似乎又要争吵起来,轻轻咳嗽一声,指着床上的病人:
“诸位,这就是犬子,环公子,还请你先开始吧。”
见许清辉发话,仇彰撇了撇嘴,不屑地看了看他和贾环,不再多言。
心里则想着,倒要看看你们贾家今日怎么丢脸!
贾环进来时,就已经在查探四周了,修为突破到阴卒中期后,他对于四周阴祟状况,能够更加敏锐地察觉。
上次击杀狐妖时,是他初次遇见妖怪一类,故而,那时并未提前探查出来,还只当是普通恶鬼纠缠,没有认真细致检查。
而眼下,他自然要仔细检查一遍。
很快,他就发觉了两处不对,神色变了变。
其中一处,来自床上躺着的许家大爷,贾环清晰察觉出,他身体中有一股奇特的阴祟在蠕动,并且这股阴祟在缓缓吸收许家大爷的元气!
一个活人的元气是有限的,一旦元气受损,就会出现各种病症,甚至于元气彻底消失后,人也就没了生机。
除了发现许家大爷身上的阴祟外,贾环还发现,在仇彰请来的人群中,一个道姑身上,似乎也有同样的阴祟存在。
贾环可以感觉到,这道姑身上的阴祟,和许家大爷身体里的阴祟是相连的,似乎是同出一源。
这个发现,让贾环不由皱眉,有了一点猜测。
就在这时,仇彰又开始讥讽了:
“嘿,你小子到底行不行啊?进来这么久,一句话不说,一点举动也没有,不行就赶紧走开,不要杵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贾环冷然盯了他一眼: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仇彰,你今日难逃被揭露以往罪行,是谁丢人现眼,咱们不妨拭目以待!”
许清辉也对仇彰有些不满了,毕竟自始至终,仇彰一直在嘲讽,让人听得心烦,于是淡淡提醒道:
“仇公子,还请你稍安勿躁,不管如何,环公子既然进了这屋,怎么做,都是他的事。”
“待他施完法,自然会让你请的高人出手。”
仇彰脸色微变,再次撇嘴,不再多言。
贾琏这时也有些着急,来到贾环面前问道:
“环兄弟,可行么?”
贾环没有回答,而是询问许清辉:
“许大人,不知贵家大爷最近都有一些什么症状?”
许清辉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儿子,皱眉哀叹:
“就是不吃不喝,整夜整夜的不闭眼,还时常说一些癔语胡话。”
贾环听了,拱手:“多谢许大人告知,”
说完,来到床边,仔细打量了这许家大爷一番,见他面容消瘦的厉害,眼睛已经凹陷进去,看起来就像是病入膏肓,行将就木了。
突然间联想到了什么,贾环内心一阵跳动,半响,将心中杂念抛却,开始念叨起来,只见一些肉眼无法看到的招魂幡,被布置在床中。
布置完后,来到许清辉面前,说道:
“许大人,下官已经施法完了。”
许清辉见他只问了问自己儿子的病症,接着在床边走了一遭,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名堂。
听他说施法完了,也不见自己儿子清醒过来,当即大失所望,轻轻叹息。
不过,还是客气说道:
“有劳了。”
贾琏原本还期待贾环能够成功,没想到,还是不行,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惨白,甚至是浑身微颤。
心想着,这下彻底完了,许清辉定然要倒向敌对了,金陵四家将面临巨大损失,他也没办法向贾政、王子腾交代了。
想到这里,嘴唇都在嗫嚅,满脸苦涩,就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仇彰见状,忍不住讥笑:
“哈哈…贾琏,我早就提醒你,让你带着贾环离开,你偏不信,这下哭也没用了!”
又看向贾环,不屑地说道:
“贾环,你就这点本事,也好意思来驱邪?道箓司是怎么了?竟连你这样的人也招纳进去,真是可笑啊。”
贾环平静说道:
“仇彰,你笑得太早了吧?你不会以为你请来的高人,就能治好许家大爷吧?”
仇彰嘴角扬起:“哼!当然可以,睁大你眼睛看清楚,我请来的高人,是怎么治好许家大爷的!”
说着,转身指示身后一个道姑:
“刘道姑,还请出手吧。”
这道姑走了出来,恭维着点头,来到床边,拿起一些家伙式,开始神神叨叨起来,一时念叨什么,一时在床前转圈走动,就像是一个疯子。
许清辉见状,眉头紧皱,一开始他也不信什么邪祟之说,只是后来见太医出动,都未治好他儿子,这才开始请道箓司的人来给自己儿子驱邪。
不过,眼前这个道姑,疯疯癫癫的样子,让他有些反感和厌恶。
倘若世间真有这样的巫术魇法,那还读书做什么?那还当官做什么?
突想到,若这道姑真能让他儿子醒悟过来,他倒要好好审一审这道姑才行。
仇彰似乎很有底气,认定这道姑一定可以治好许家大爷,斜着眼对贾环说道:
“贾环,仔细看清了,看看这位高人,到底是怎么祛除邪祟,救治病人的。”
贾环冷笑,并不接话,仇彰如此态度,倒更让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良久。
“公子快快醒来,快快醒来…”
那刘道姑依旧在念念叨叨,似乎想要唤醒马家大爷。
可是,不论她怎么呼喊,都没结果。
一时满头大汗,汗流浃背,神色也变得有些急迫,还有些慌张。
许清辉本就对她种种举措,极为反感,这时见她已经念叨了好一阵了,重复来重复去,还是老把式,于是沉声质问:
“道姑,不知你还需要施法多久?犬子何时能够清醒?”
刘道姑听得脸色一僵,看了他一眼,忙低头回应:
“大人莫急,很快…很快就好了。”
话音刚落,贾环便冷然说道:
“刘道姑,别装了,你种在许家大爷身上的魇法,是不可能收回来了!”
这话一出,不仅那刘道姑惊异地看着贾环,就是许清辉、贾琏都是齐刷刷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