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六三放学回到家,已经夜晚九点半了。
回到家,先给师父上柱香,然后才将虓给自己的门神贴在门上。
嗯,没用胶水,也没用浆糊,司六三站在门边,画卷一打开,它们就自行贴上去的。
站在门外,司六三眼睛微微睁大,果然,一点阴气都察觉不到。
而且,给他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他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但就是很安心。
此时,黑猫虓也正跟他一起欣赏着这两位鬼帝的神姿,不过它可是虔诚的多。
但是司六三总感觉它看的更多的是身穿黑色战袍的郁垒鬼帝……旁边的那只金眼白虎。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白虎威风凛凛?”
虓瞅了司六三一眼,也不理他,迈着猫步施施然走进屋子里。
司六三咂咂嘴,脸带笑意的看了眼两位鬼帝门神,也跟着进了屋子。
洗了个澡,司六三穿着大裤衩子、坐在床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一张名片。
其实以他的修为,就算是夏天也根本不会出汗,更不要说以他阴差的身份了,那根本不会感觉到热。
要是再稍微散发点阴气,那屋子里就跟开空调似的,热?不存在!他洗澡就只是习惯使然。
片刻之后,司六三终于是拨打了那个电话。
“小友,刚放学?”
电话里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
司六三一愣,然后便释然,自己的电话,警察局那可是有的。
“谢……”
“叫我谢大哥就可以。”
司六三诧异的盯着电话,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料人先机呀,他原先还纠结叫什么呢,这就被谢白解决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谢白说这句话时,有些莫名其妙的笑意。
摇摇头,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开口说道。
“谢大哥,洪正平家里的那只恶鬼已经解决了。”
随后,他便将郑月一家人的情况说了说,包括那个藏在暗处的家伙。
既然你们要等阴差,那不知道要是等到了司异局的人,你们怎么办?
当然也隐藏了关于自己的那部分,只是说郑月恢复了记忆,在解决了洪文林的鬼魂后,也消散了。
不过本来就是,他也没动手啊。
谢白在告诫他以后不要轻易的犯险后,又问了问他考虑的怎么样,司六三则是敷衍说再考虑考虑。
挂了电话,司六三看着手机道:“这就相信了自己?”
此时,警局里,谢白看着手机笑了笑,对着姜凯说道:“姜队长,你们那边已经处理好了吧?”
姜凯安点点头:“中午已经宣布结案了。”
谢白嗯了一声:“这种事情,不是你们能参与的,放心交给我们吧,我们一定给枉死之人一个交代。”
只是他心里却是有苦说不出,自相残杀,给谁交代?怎么交代?
或许找到那个司六三说的背后的那个家伙,也算是有个交代吧?
姜凯安在一边点点头,但是眉头微皱,脸上有些苦涩。
谢白注意到他的表情,于是问道:“怎么,姜队长,有心事?”
姜凯安看了他一眼,轻叹一口气:“一没找到嫌疑人;二没找到家属;而且死者尸体还残缺不全,就这么结案了,还是以自杀结的案。”
“有些同志,难免心里有想法啊!”
谢白听到自杀两字,也是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荒唐的命令,但是这其中的深意令人深思。
谢白可不相信能做到那个位置的人会这么没脑子,那,这算是另类的警告?
警告下面那些人,事件已经定性,这件事不要再参与了。
不过也对,不能贸然使用国安的名头,又要尽快结案,那就只能这样了。又能结案,又能警告下面,这个事就是有蹊跷,但是你们不能在参与了。
可这不是在拿自己前途在赌么?一旦对手拿这个这个把柄,一个渎职的罪名可就少不了。
谢白看了眼姜凯安,暗中叹了口气,只不过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看懂这其中的意思呀!
摇摇头,他看着姜凯安轻笑道:“觉得憋屈?”
姜凯安愁眉苦脸:“唉,其实,别说那些年轻人,就是我都有些……”
他没说完,最后又是一声长叹。
是啊,两件凶杀案,就算谢白告诉他是鬼物行凶,可毕竟自己没见过不是,连自己这种老油条心里都不舒服,更不要说那些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了。
谢白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情强求不来的,尽力就好。同志们那边,你好好安抚安抚。”
“已经没有再调查下去的必要了,就算你们能调查出来什么,又能如何?”
“鬼物手段诡异,可别把自己搭进去了,到时候说好听点叫因公殉职,说难听点叫白白送命。”
“我知道,那些年轻的同志,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这个案件你必须断了他们的想法,不然真的会要命的。”
“而且,鬼物杀人之事,绝对不可以外传。毕竟民众是盲从的,一旦恐慌蔓延,处理起来可就难了。”
姜凯安呼出一口气,沉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告诫同志们,过一段时间忙起来也就好了。”
说完,他看向谢白道:“据我所知,夏国很多地方都已经出现了鬼物,当真不会出现小说上那种鬼物屠城灭地的惨案么?”
谢白眼皮跳了跳,他郑重的看向姜凯安:“若真有这么一天,司异局各地镇守使绝对死在民众之前。”
说完,他轻笑一声:“不过请相信夏国的底蕴,绝不会有这么一天。”
底蕴么?姜凯安深深地看了眼谢白。
沉默一会后,他再次问道:“镇守使同志,那地府呢?”
嗯?什么意思?
谢白看到姜凯安那担忧的神色,这才恍然大悟,他害怕这些鬼物是地府特意放出来霍乱人间的。
看着姜凯安那饱经风霜的坚毅脸庞,谢白沉声道:“地府,从来都不是我们的敌人。”
姜凯安笑了笑:“好,那我先走了,想一个好的解释。”
谢白点点头,等他快走到门口时,谢白突然开口:“你可以推到国安头上!有些责任,不必要强往自己肩上安,你也好,你背后之人也罢。”
姜凯安脚步一顿,他道了声谢,然后离去。
等姜凯安离开,谢白眼中笑意更甚,这一亩三分地,还不错。
倚靠在椅子上,他眼睛眯了眯,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情。
今天早上,他和赵兴去了趟洪文林和洪正平的家里。
之前他们也去过,不过那时探测玉牌没有丝毫反应,可这次不一样了,玉牌有反应了。
“鬼气残留,恶鬼境!”
玉牌上浮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他和赵兴本以为有两只恶鬼,可在司六三打电话过来后,他明白了这残留的鬼气都是那个叫郑月的女人留下的。
回过神,他轻声说道:“没有肆意伤人,算你聪明!”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