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看着羽淼把嘉润抱进屋,放到之前她养伤的那个床上时,心中都在想,她们到底是在干什么?捡重伤的人回来,是个什么隐秘的传承吗?
运星娘帮着常念把拖回来的木头搬到院子里,看着常念把木头整理好,说道:“今心姑娘这木头处理的真好,比村里的老师傅还要整齐。”
常念嘿嘿一笑,“大娘说笑了,村里的人把船都修好了吗?”
运星娘:“还早着呢,她们的木头并不能直接用来修船,还得经过特殊处理后才能用。”
“我就是因为不会处理,才会选择直接补,但是这种直接补的,就很容易破损,几乎每年都要补。”
常念:“她们也是在那个停放船只的溶洞里面吗?”
运星娘:“不是的,她们那些需要在太阳下晒,所以在溶洞旁的沙滩上修补。”
常念:“那我能去看她们修补过程吗?”
运星娘这些倒有些不确定起来,“大概可以的,只要你安静的看,别打扰别人就好。”
常念:“好的呢,谢谢大娘。”
运星娘笑着摆手,“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必跟我道谢的。”
这时在屋子里原本已经给嘉润处理完伤口的羽淼,让杜若来喊常念进屋去。
由于嘉润的伤情很重且复杂,所以这次是羽淼亲自给她处理伤口,常念在一旁当助手,直到羽淼说结束后,常念才去想办法搬的木头。
常念快步朝着屋里走,心想:之前不是已经说结束了吗?也不知道羽淼喊自己进去干什么,毕竟自己现在用的还是跟着羽淼学的浅薄医术。
走进屋,羽淼对常念说:“你快去准备龙涎香粉来,她肚子上的这一刀,伤口太深太长,现在伤口有些渗血不止的现象。”
难得看到羽淼如此严肃认真的神情,常念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紧去准备;然后两人合力把嘉润腹部的伤口加压重新包扎。
常念看着嘉润腰间缠着厚厚的布条,有些担忧,“她被包成这样,气温还这么高,会不会不太利于她的伤口愈合啊?捂坏了可怎么办?”
羽淼一边清洗手上的血渍,一边回道:“不包不行,不然她的伤口会一直往外渗血;只能给她换药换勤一点,仔细看护。”
常念点头,“行,那我俩轮流看护吧。等她伤好了,必须找她给我们付看护费。”
羽淼:“只要看护费?你的龙涎香不找她付银子?”
常念:“厚此薄彼不行呀,毕竟杜若也用了的,结果两个人都用了,却只找她付银子,这不是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吗?”
羽淼:“那你找她俩都付银子,不就好了吗?”
常念:“你看杜若现在,穷的铃儿响叮当;哪里有一点儿能付得银子的样子哦。”
羽淼:“你莫欺青年穷!说不定人家哪天官复原职,飞黄腾达了呢?”
常念:“那我先让她写个欠条吗?如果她没发达就算了,如果她发达了我就找她付银子?”
羽淼:“行,我还可以给你们当见证人,她要是敢赖账,我替你向她讨要。”
常念:“那可真是谢谢你哦。”
羽淼:“我在跟你说真的,没说笑。”
虽然羽淼话是这么说,常念却还是没有当真,毕竟羽淼可是经常这样神情认真的说着玩笑。
一直守在门外的杜若把常念和羽淼的对话,听得真切;心中不免想着这两人的感情真好。
白日的时候常念和杜若守在嘉润的床旁,到了晚上,羽淼从外面回来,看到常念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羽淼拍醒常念,说道:“你去休息,晚上我看着她。”
常念从桌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才发现门外的夜幕漆黑,隐约还能听到虫鸣声:“你回来啦?她今天白天情况还比较平和,但我担心她今晚估计会发热呢。”
羽淼:“受了重伤后会发热,是正常现象;只要及时退热处理就行。”
常念:“那我去喊杜若一起上个茅房,就去睡觉,要是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你喊我。”
羽淼:“好。”
半夜时分,嘉润果然开始发热,羽淼发现嘉润的呼吸逐渐急促时,就去打了凉水,浸润洗脸巾,给她擦拭身体,还把湿布巾放在她的额头上降温。
折腾的天微微亮时,嘉润的体温才逐渐恢复正常,也算是跨过重伤后的第二道关卡;剩下的就是好生养伤即可。
前几天嘉润的身体虚弱,身上又痛又没劲,她身上的伤口还又多又大,换药几乎每天都要进行一次,这是个大工程,常念和羽淼合力给她换一次药,常念额头的汗跟下雨似的。
羽淼吐槽道:“你这身体也太差了,你就不能给自己开个药方,调理一下吗?”
常念歪在凳子上,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样子,有气无力的回道:“天气这么热,普通人动一下都能暴汗如雨,你也不看看嘉润的大体格子,只是帮她翻个身,都给我整一身汗;更何况,我这从小亏到大,现在想补回来,这不是在说笑吗?”
羽淼:“完全补回来不可能,那你能补一点是一点呀!”
常念:。。。身体差,力不从心,老毛病啦,习惯就好。
杜若端来一盆干净的水,放到常念面前,“今心姑娘,这是我兑的温水,你简单擦拭一下,一身汗呼呼的会不舒服。”
常念听到这话,欣喜的赶紧坐端,“多谢,多谢;还是杜姑娘贴心呐,我还说歇会儿,再去弄点儿水擦一下呢。”
羽淼在一旁,语气不善的问道:“那我呢?”
杜若:“有有有,都有,马上给您端来。”说完杜若转身朝门外走。
常念看着杜若的背影,凑近羽淼,小声说道:“她还真是你的人呐?对你都是用的敬语耶!”
羽淼挑眉,斜眼瞥了一眼常念,“怎么?你羡慕啊?”
常念摇头:“并不!我只是好奇,以前我能感受到,她对你是那种对大侠的尊敬;现在她对你是下属对上级的那种敬畏,对此,你有什么感想?”
羽淼:“这还需要什么感想?很正常,除了我的敌人和你以外,对我都是这样的一个过程,经历次数多了后,就没什么感觉了。”
常念:“把我和你的敌人并排放,这么高的位置吗?我有点儿受宠若惊。”
羽淼:“你要自信一点,我相信我的眼光错不了,你居然不相信你自己。”
常念:“我暂时还没找到可以让我相信我自己的点,我还得再找找。”
这时杜若端着一个木盆进屋,然后放在了羽淼面前;然后退到一边默默地站着,并不说话。
看到这样的杜若,常念在心里想:既然羽淼是她的主子,那她为什么会先给我端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