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羽淼约谈过裴弋,反正常念发现他看自己那种带着寒光的眼神变了,变成更加复杂看不懂的眼神。
对此常念问羽淼,羽淼说:“他自己跑到我的地盘上撒野,可怪不得我对他不客气。”
再多的细节,羽淼表示拒绝回答,常念也没再多问,她还是比较相信‘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句话的,苟命要紧。
由于离开京城那天是一大早,常念在马车里走街道上过时,街上的人流量还不是最大,故而也没听到大家走路议论的声音。
等到她途经下一个城镇起,街上的议论声,不绝于耳的传入了常念的耳中,大家对于俪王被撤王,重新回到六皇女的话题,非常的热衷,并且这个世界对于言论自由这事,还挺放松,这让常念断断续续地听到不少的个中细节。
“得亏和六皇女不是什么真夫妻,要不然,这家主出事,自己只知道结果的话,事情的起因经过,自己还得费心思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这名为婚姻的小船,说翻就翻的节奏哇!”常念想。
羽淼看常念伸长着脖子听外面那些人的小声议论,每每听到一点儿似是而非的东西,就在那里一顿猜测、联想,乐此不疲。
羽淼:“你就这么想知道六皇女的事?”
常念:“不不不,我是对大事件都感兴趣,不是说只对六皇女的事感兴趣而已。”
羽淼一脸的傲娇:“你感兴趣,可以直接问我,我看心情也许能告诉你。”
常念:“我这不是怕你没心情嘛!”
羽淼:“你要是再不问,我就没心情告诉你了。”
常念:“那她到底是干了什么,让咱陛下这么雷霆大怒呢?”
羽淼:“这事儿,得从六皇女的父君那一辈说起。”
常念见羽淼这么爽快的开始说,赶紧狗腿子似的,给她倒茶,“今晚时日还长,你可以慢慢说。”
羽淼非常受用的接过常念递过来的茶水,喝一口后,开始说道:“你可知陛下身边有个雨伯?”
常念点头,“雨伯这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对这么还存在于别人口中的人物,好奇已久。”
羽淼:“没什么值得好奇的,不过是个为了小情小爱,便不顾一切的自私之人而已;先不说他,他不是重点。”
“话说雨伯刚到葎帝身边,两人的感情还不如现在这般稳定,有一次两人因为一件事闹别扭,雨伯离开了葎帝,别国放在宫里的细作,逮住这个机会,给葎帝下毒,中毒了的葎帝无意间碰到了一个跟雨伯有几分相似的人,于是用那人给她解了毒。”
常念:。。。这毒需要阴阳结合之术解啊~那一定不是什么正经的毒。
羽淼:“那个人就是六皇女的父君——霜奴;葎帝也因为那一次解毒行为,怀上了六皇女,她和霜奴也算‘恩爱’了一年半载。”
“一个没根基,没实力的侍郎,还是一个让葎帝怀孕的侍郎,日子可不是如同表面上那般安稳平静的。”
“听闻葎帝怀六皇女时,胎位不正,雨伯不忍心葎帝出事,便自己再次回到了宫中,葎帝有了雨伯的陪伴,哪里还记得霜奴,那些对这一切不满已久的人,弄不了葎帝,还弄不了一个小小的侍郎吗?于是他们便出手了。”
“以至于刚出生不满一岁的六皇女,她父君被人陷害不忠贞,让葎帝给现场抓住,给直接赐死了。”
:“这事儿一直在暗处流传这是雨伯的手笔,就因为霜奴与他有几分的相似,雨伯容不下他。”
“咱的六皇女因为有个不忠贞的父君,一直都是她身上无法磨灭的污点,也因为这个,一直不得葎帝喜爱;她又偶然得知,被有心之人告诉这件事的部分真相,所以心心念念的要为她父君昭雪,报仇。”
常念:。。。难怪上次六皇女喝醉酒,跟她耍酒疯时,说‘我能全须全尾的从宫中出来’这话呢。
羽淼:“她不是出宫开府当差了嘛,又因为赈灾有功,再加上她的有心经营,让她在朝堂之上渐渐地站稳,她费尽心思查到的‘真相’也逐渐浮现在她面前,她都不带一丝怀疑的,就把仇人定为一直关照她的雨伯。”
“她也是非常自狂的对雨伯出手,太女和仲王看到她这么上道,决定在后面推她一把,可葎帝是谁?且能容忍这些人对雨伯的小动作。”
“所以这次明面上动手的俪王,被撤了王,赶出了京城;太女把杜若推出来顶罪,仲王那边顶罪的是严修。”
常念听到这里,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自己总共就认识这么几个人,这一回全都倒了霉。
常念:“那六皇女现在知道她的仇人不是雨伯了吗?”
羽淼:“本来俪王是要被葎帝赐死的,不过是雨伯求情,才把她的王撤了,赶出京城;如果都这样了,她还觉得雨伯是仇人的话,那她的脑子不用就直接扔了吧!”
常念:“就是不知道六皇女和雨伯长得像不像啊?”
羽淼:“你听完这些,只能有这样的感悟?”
常念:“那我还需要有什么高深的感悟吗?”
眨了眨眼,看到羽淼的面色越发不善,她那离家出走的求生欲,后知后觉的降临,赶紧问出点正经的问题:“那且不是说,我差点儿因为六皇女的原因,被葎帝给赐死啦?”
羽淼:“是的,你总算有点儿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常念:“嗯,但我还是好奇六皇女和雨伯到底长得像不像!”
羽淼像是被常念这话给刺激到了似的,有些烦躁的站了起来,脚尖一点,上了她们歇息的驿站房间房梁上,“你真的是没救了!明明自己小命不保,天天还想那些无甚紧要的东西。”
常念:“哎呀,你别这么说嘛,我只是保持着对生活最基本的好奇心呀!我也没有天天想,只是偶尔空了才想的。”
羽淼:“你别说那些胡扯的话,快点儿过去睡觉,明天还有接着赶路呢!”
常念:“哦。”
常念抬头看着房梁上躺着的羽淼,非常好奇,她到底是怎么习惯在房梁睡觉的?真的能休息好吗?不会担心自己睡着了后,一个不留神掉下来么?从来没见过她睡床,她是不是不会睡床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