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对手是丹修这件事,直到快进入前十时,常念都还没能实现;
因为之后的常念,这手气比脚气还臭的倒霉蛋,抽到的对手,不是体能爆表的体修,就是越阶挑战达人着称的剑修。
常念觉得自己运气真的很背,可楚禾却说她运气挺好,她自己本来就是体修,剑术又有修炼,完全就是‘专业对口’。
以至于现在整个宗门内的弟子,基本上都听过冠阁出来的那个打扫弟子,逃命本事一流,还惯会投机取巧,次次都险胜了对手。
听到自己有了这样的名声,心里那个万念俱灰,原本是想告诉别人,冠阁教出来的人也不赖,结果,唉,不说也罢。
有这样的名声,常念都开始默默地提高警惕,万一有什么‘正义’之士看不惯她的险胜,要代表月亮教训自己。
不过万事都怕有对比,前面有个实力逆天的姮窈,和名声被染的楚禾在,反倒是显得她这样的情况,无足轻重起来,除了个别人以外,并无太多的人真正关注。
这事儿还得从前几轮的比试开始讲起,姮窈作为鸿枫长老的关门弟子,如今是筑基期五层修为,可她每次抽到的对手不是筑基期七八层,就是筑基期巅峰的剑修。
她次次都是胜利者,其中还包括了一开始带她们来修真界的郭泽槺,还有滕玥恩的表哥岚亭。
他们在弟子中的人气是非常高,看到自己爱慕或者好友,惜败给她这个刚进门才十年的女修,可想而知,有多少人在她背后咬碎了牙。
而楚禾呢,她是每次运气贼好的抽到丹修、符修、器修、音修等,战斗力都不算高的对手,并且还出现了直接认输的情况。
不知从何处开始流传出,她仗着身份,给对手威逼利诱,使用各种不入流的手段,让她在几千名筑基期修士比试中,挺到现在的谣言。
面对这样没有根据的污蔑,造谣,常念、童煊一伙人都觉得需要辟谣,这也太冤枉人,但楚禾却异常的平静,
她说:“这事儿我们都能猜到是谁,但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智者止于谣言,何必去废那劲,现在提升实力才是关键,只要实力够高,自然没人会再说什么的。”
她这话说服了为她感到气愤的人,也只能在自己峰中的师兄弟面前辟谣。
童煊、黎宥、卫肈在第三轮比试时惜败给了对手;置川的战斗力不弱,但他抽到的对手修为都高过他至少两三层,最后输给了成翌。
很快就来到了进入前十名单的最后一场比试;身份牌中写了前十名是混战;也就是说1v1的比试,只剩下了这最后一场。
又到了抽对手的时候,常念搓了搓手,道:“但愿这次能让我遇到个剑修以外的对手。”
楚禾:“宗门内剑修最多,第二是法修,比到现在,你遇到剑修的概率远比法修高哦。”
常念:“他们一上来就开始猛攻,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的模式,我看到现在,真的有些疲劳了。”
楚禾:“这你就不懂了吧,剑修在外的名声都叫‘剑疯子’,那可不是浪得虚名;他们就是靠着一次又一次的拼死战斗,才铸就他们的凛冽剑气,你有听过谁的剑气是软绵绵的?”
常念:。。。好有道理,看过冠阁玉简上记载的,曾经的前辈,仅仅剑气都能吓破敌人的胆。
抽完对手后,两人来到比试场地,现在场地中好多比试台旁已经没了深蓝色外袍的修士,说明那个比试台并无比试;但是场地上的人却是丝毫没有减少。
只见他们把有深蓝色外袍修士站着的比试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常念站在自己将要比试的比试台外,看着他们,道:“他们看比试的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围着的比试台是谁比吗?万一不是自己喜欢的,这不是白站了么?”
楚禾回道:“能比到现在的人,都不会是真的草包,不管是谁在台上比试,台下的人看比试都是有看点的。”
常念晃眼看到了不远处,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盯着比试台的秋夕,道:“铁子,你知道有哪些人留到现在了吗?”
楚禾摇头,“自从你出关,我每天都跟着你回了家,我上哪儿知道去?”
常念一想也是,然后示意她看秋夕,道:“铁子,我有个不好的预感。”
楚禾顺着常念说的方向,看到了周身透着阴沉的秋夕,道:“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常念:“你别问我,我比你知道的还少。我就感觉她这个状态说不出来的奇怪。”
楚禾:“你觉得她是你这一场的对手?”
常念:“嗯,这种预感好强烈。她能比到现在的话,我是真的很意外了。”
楚禾:“这有什么好意外的,或许人家得到什么机缘了吧,只是看她这个状态,机缘感觉不是很好的样子。”
说着就开始从储物袋里往外掏东西,一堆奇形怪状的阵盘,道:“你拿着,这些是我尝试复刻上古阵纹,研究出来的。你用的时候,把上面的这个灵石按到凹槽里就能用。”
“这些复合阵盘时效很短,还特别的废灵石,我也还没去岐立山脉里找机会实验过,要是你感觉不对,就用它们为自己争取点儿喘息时间。”
楚禾知道常念对于不管是什么阵法都无效,故而不管激活了什么阵盘,都能达到争取一点儿时间的效果。
一听到上古二字,常念直觉这些东西应该也是来之不易,于是愣愣地接过后,道:“如果没用上,我再还你啊。”
楚禾:“这种阵盘我能复刻一次,肯定能刻出第二次,你给我老实收着。”
常念:“哦,也说不定,并不是她呢。”
常念感觉自己好像让自己的铁子紧张起来了,有些过意不去,直到这是还心存侥幸。
但随着比试开始,看着秋夕和自己一同跳上比试台时,常念的侥幸彻底灭了。
二话不说,就把棍子从储物袋中掏了出来。
比试前都有一个自我介绍的环节,常念这是第一次遇到熟人,也不知道还需要自报家门吗?
拿不准,便照常报道:“冠阁常念。”
但回复常念的是一道冷冽的鞭风。
看着秋夕朝自己奔了过来,她脸上的笑容像是淬了毒一般,语气恶劣的说道:“打的就是你,常念。”
常念一边闪躲,一边用棍子挡住她的黑红色带倒刺的鞭子,嘀咕道:“不讲武德。”
秋夕见常念如她了解中的那般,身法快速闪躲,行入影魅,直接跳到半空,疯狂的甩到手中的长鞭,她知道自己长鞭上都有什么,只要能让她碰到一下,常念就不再会是自己的阻碍。
常念不知道秋夕这个黑红色的鞭子上有什么,但是她在那些鞭风里闻到了恶臭味,那种无法用言语述说的臭,直击灵魂的臭,这让她说什么也不愿意让那鞭子挨到自己三寸之内的距离。
一个在空中疯狂的甩,另一个在结界内飞快的躲,从外面看来,竟然都出现了幻影。
站在结界外观看比试的弟子,这时对于常念逃命身法的认知,更上一层楼。
这时在人群中的一个女修,道:“难怪她能险胜之前的那些师兄师姐,就她这样的身法,鲜少有人真能近她的身。”
另一个男修跟着说道:“就算剑修的剑术上携带着暴虐的灵力,但她手里的法器,全都能一一消减,她能赢比试并不假。”
随着这两人的话,这让听过冠阁常念的获胜不武的流言的弟子,还真的认真思索了起来。
渐渐地附和的人多了起来,刚开始说这话的黎宥和童煊,默默地退出了那些人。
走回到卫肇几人的身边,黎宥道:“成了,果然能攻破谣言的方法,唯有实力最有效。”
卫肇:“今日我们没有提早来和她们汇合,挑了一个好时机辟谣,还真是没白琢磨这么久。”
云蠲却苦着脸,道:“楚禾师妹的谣言该怎么办呢?她的问题可比常念师妹的严重多了。”
看着比试台上和滕玥恩战在一处的楚禾,众人都感到非常的犯难。
这时置川抱着剑,道:“她得罪的人是卿嫣长老和曦禾,不是简简单单一两句话就能消除那些人给她泼的脏水。”
童煊:“现在她的对手是滕玥恩,如果她赢了滕玥恩,在别人询问是否受到威逼利诱时,只要滕玥恩保持沉默,这个屎盆子就能扣到楚禾师妹头上。”
“如果楚禾师妹输给了滕玥恩,这个屎盆子板上钉钉的还是楚禾师妹的。”
怎么看这个问题都是个死结,毫无解决的办法,置川看着他们四个垂头丧气的,直言道:“只能赢,不能输。”
“不但要赢,还要赢的光明磊落。”
黎宥看着二十年如一日面无表情的置川,道:“你的意思还是用实力证明一切?”
云蠲听了置川的话,倒是想到了别处,语气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你是说,”心魔二字没有说出口,但是他们几人相处这么多年的默契,自然是能听出云蠲未言尽的意思。
置川点头,道:“她们非要咬着楚禾师妹不放,这怪不得别人。而且这样而是变相的证明实力了,不是吗?”
。。。沉默了,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楚禾的这件事,他们这些人还真就帮不上一丁点儿的忙了。
五个人站在楚禾和常念比试台的中间位置,两边都能看到,去任意一边的距离也是一样的。
结界里面是看不见、听不见外面的,结界外面能看见却并不能听见里面的声响。
在结界内的常念,被秋夕鞭子上带的味道,熏的想发呕,实在是忍不住,见缝插针的问道:“秋夕,你这个鞭子上到底摸了什么东西,怎么能臭成这样啊?”
秋夕听到常念这一句充满挑衅的话,直接暴走,不再是单纯想要断绝常念的修真机缘;
从半空中降到比试台上,左手一甩袖,右手上的鞭子发了狠的朝常念攻击,狂暴的灵力在结界内肆虐,直接让结界外的人,都看不清里面的场景。
常念看着突然毫无理智暴走的秋夕,并且空气中的臭味几乎都快要凝结成实质;
由于古老三令五申的跟常念说,神识能不放开就别放,神识受伤不好救的观点,以至于常念习惯性不会放开神识。
直到这时常念才忍不住放开神识一瞧,直呼好家伙,此时的秋夕全身都笼罩在一团由外向内从灰到黑的浓雾之中;并且比试台上的结界明显跟楚禾第一次带她来看到的结界不一样。
常念:。。。这个就是心魔了吧?之前在冠阁的玉简中,见到过上面对有心魔之人的描述,可也没说能臭成这样呀!真是开了眼了。
在秋夕暴走的那一瞬间,站在云端后面的执法堂弟子,纷纷闪现到了常念她们比试台上空,驱走比试台旁观看比试的弟子。
他们想要强行破开结界,却发现比试台本身的结界破开了,但是里面还有一个结界,根本无法从外面强行破开。
看到这一变故的童煊几人,瞬间也是紧张了起来,很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可没人能回答他们。
明重见状,看向身旁的展纪,问道:“二师兄,怎么办?”
展纪昂着头,眯着眼,道:“等。”
明重不解,“等?等什么?”
展纪:“等冠阁的那个小弟打开储物袋。”
明重听得更加糊涂,不过看到二师兄脸上的凝重神情,他识趣的没再问下去。
发现这一变故的宗门掌门和各峰峰主、长老也都瞬移到了,祁珣冷声问道:“展纪,怎么回事?”
展纪拱手,道:“拜见掌门,和各位长老、峰主。”
“有邪修作祟。”
祁珣:“怎会?我们的护山大阵,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展纪回道:“是一缕邪修残魂,躲在一个灵器空间中,被里面的那个弟子的心魔滋养着,已经让他恢复了些实力。”
祁珣:“岂有此理。”
“那现在如何处理?”
展纪:“结界里面的那个弟子身上有我的尾翼,只要她从储物袋中取出,我自然能从里面破开这个结界。”
展纪说的语气平缓,坦坦荡荡,可听到的人,心里却冒出了许许多多的疑问,比方说,那个弟子身上为什么会有你的尾翼?
再比方说,那个弟子的储物袋为什么能困住可以破开邪修结界的尾翼?那个弟子知不知道要取出你的尾翼?她什么时候才能取出来呢?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