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菲被人用水果刀杀死在自己家里,丈夫丁苍明的死疑窦重生。虽然没有有力的证据能证明他死于他杀,但是死亡症状和解剖结果相互矛盾,这本身就是个疑点。
曲止询问了当时参加抢救的医护人员,他们都说丁苍明的症状完全符合心脏病特点。一个内脏器官没有任何器质『性』改变的正常人,怎么会突然猝死?如果只是丁苍明单纯的死亡,曲止还不至于考虑到谋杀。他和妻子接连死亡,这其中必定有某种联系。
就目前掌握的相关证据,曲止带着队里同事分析案情。
“我们现在的嫌疑人只有宁原一个,他跟丁苍明夫妻的死都有关系!”祖帅觉得宁原的嫌疑最大,天底下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偏偏他是丁苍明的主治医生,在王亚菲死亡前几分钟,他还出现在死者家门口。
“我建议对宁原进行监控。”
“我同意小祖的意见,就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的确如此。”陈鹏飞说着,“但是我还有一点自己的想法,觉得这案子没表面这样简单。
王亚菲在下半夜三点给凶手开门,证明她跟凶手很熟。王亚菲因为丈夫的死心情郁闷,拿出红酒想要跟对方喝一杯。没想到对方竟然趁她不备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水果刀,凶手在一刀杀死王亚菲之后并没有停手,她又泄愤似的在死者身上扎了几刀。在死者倒地失去生命特征的时候,她还在死者面部进行毁容。
我觉得,凶手对死者有深深的恨意!王亚菲在生活中是个非常检点的人,是亲戚朋友口中的贤妻良母。能在凌晨敲开她家门,并且能让她拿出红酒招待的客人,一定是个女『性』!应该着手调查这一条线,把调查重点从亲戚朋友熟人,侧重到女『性』这部分。”
曲止听了点点头,让曾凯说一说。
“在王亚菲的亲戚网中,接触较多的女『性』有小姑子丁苍月,两个堂妹一个表妹,还有他哥哥的前妻。因为王亚菲的社交圈子广,朋友这边的名单就长了,罗列了一大篇子。关系最密切的是秘书柳南,还有大学时期的同学,另外她还参加了什么慈善会。发起人是林氏建筑的夫人,会员全都是江城有头有脑的太太。她们每个月有一次活动,去孤儿院、老人院送温暖之类的。闪舞小说网”这两天他一直在调查这些,长长的名单被他投放到大屏幕上。
总共有二十多个人名在上面,同时还有她们的年龄和职业等信息。
“祖帅跟宁原这条线,其他人分成两组调查名单上的人。我追查唐雨柔的下落,咱们分头行动。哪个小组有线索要第一时间电话汇报,三天后,这个时间我们再碰头。”曲止宣布散会,大伙赶忙各自去调查。
她决定亲自跑一趟沧州莘庄,江白跟她同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刻意强调江白的安排,似乎两个人是固定的组合。她走到哪里,江白就会如影随形到哪里。
沧州离江城并不远,是个县级市,因为是农业县所以经济上有些落后。莘庄位于沧州西北边,是沧州下面的一个区,人多地少没有大型企业,人均收入不高。
这里离孔孟之乡不远,没有学到孔孟之道的精髓,却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牢牢记住彻底践行。在沧州,十个闺女不如一个瘸腿的儿子!谁家要是没生出儿子,就会抬不起头走路。闺女再有出息也是别人家的人,父母不指望借光,也不想借光。老人要是到闺女家养老,这家的儿子和姑爷都会被指指点点。
重男轻女的思想渗透到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而且成了普遍现象。这是当代教育的失败,更是滋生各种违法犯罪活动的根源之一。
曲止和江白在当地派出所的协助下找到唐家,他们在莘庄有两间房,几亩地,养了一头猪,老两口还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打工,勤勤恳恳干活,非常的淳朴。屋子里没什么像样的家具家电,触目所及的物件都是旧得用了好几年的样子。
听见曲止问到关于闺女的事情,唐老汉皱着眉头不说话,唐老太太叹着气说:“头几年丫头要念书,我们没钱供,都是她自己在外面干活挣钱想办法。熬到毕业,她在外面找了工作,还给我们往家里寄钱,算是那些年我们没白白养她一场。可这两年连个人影都『摸』不着,估计是不想被我们连累。都说养闺女没用我还不信,现在看看,还真是只能指望儿子。”
“高中就不应该让她念,白白花了家里那么多钱,现在连本钱都没弄回来!”老头不高兴的咕囔着,“她肯定是躲在哪里吃香的喝辣的,不想着家里剩下的三口人。她哥哥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家里还有几万块钱的饥荒,日子过得艰难啊!”
老头子话音刚落,打外面进来个人。看模样跟老太太有六分像,獐头鼠目,一瞧就不是个稳当主。
他进来就用眼睛瞟着曲止他们,迫不及待地问着:“你们是警察吧?是我妹子有消息了?那臭丫头躲到哪里去了?”
“唐斌,又从哪赌钱回来?眼睛红的跟耗子似的,几天没睡觉的样子!”地方派出所的民警同志认识他,这小子一年得进局子一两回,不是赌钱就是偷东西。偷东西卖了也是为了赌钱,说到底,他就是一个赌字。本来爹妈都肯干,他又会瓦工,靠劳动致富不成问题,偏偏就走上了不归路。
偏生唐家二老爱子如命,嘴上管教两句他不听,索『性』就随他去了。家里的存款,值钱的物件,都给他拿去还了赌债。前两年这个夏斌还在外面吹牛,说是家里妹子念得名牌大学,出来就能找到好工作,往后家里就有摇钱树了!没想到他妹子两年音信全无,他的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
“嘻嘻,李警官也在。”他嬉皮笑脸的说着,“没赌钱,我改了,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