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公交车上，那位叫做石年的男孩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苍白。
许默一直冷眼旁观着，对于他来说，车上除去罗有财外，其他的人并不是需要去关注。
公交车行驶一会后，在下一站停靠。
此时，车站外上来了四个人，一位背着书包的白裙女孩，和三位农民工。
白裙女孩看样子，是高中生，而三位农名工中领头那位身材壮硕些，剩下的两位矮廋，三人像是喝了不少酒，脸颊通红。
三人中的领头一直对那名白裙女孩言语挑弄，“女娃娃，家在哪里呀，这天快黑了，要不叔叔送你回家呀？”
“哈哈哈哈。”三人大笑。
白裙女孩一脸厌恶地别过头，戴着耳机，不愿意搭理三人。
三人中的领头眼神示意，吊儿郎当地找个地方坐下。
“老大，你看那个女孩子长得也水灵。”陆三狡诈兮兮的眼神瞄向小薇，跟自己的老大王猛示意。
王猛循声看去，果然瞧见了石年身旁的小薇，后者脸色微变，同样不愿意和他对视。
“小姑娘。”王猛冷哼了一声，眼神意味深长的看过车厢里的人。
最里的位置里，一个老头一个小白脸，那两个像是一对情侣，男的跟个肺痨一样，不停咳嗽。
打量过一番，王猛心里就开始盘算坏主意。
许默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上车的四人，如果不出意外，这趟公交车的旅途会很愉快。
二苟听到三弟和自己老大的谈话，望了眼那一位坐在角落的白裙女孩，心中暗叹希望那两人不要对人家女娃子下手就行。
也许是想转移王猛和陆二的视线，二苟主动开口道：“王哥，你记不记得俺们之前住的那个贫民窟。”
“记得呀，咋啦。”王猛接过陆二递来的花生米，粗狂的嗓音响彻空寂的公交车。
“那个贫民窟周围不太安生，最近经常有人在小巷子里发现几具死状凄惨的尸体，啥样的都有，那叫一个惨，有的没舌头、有的丢了眼睛、有的连腿都没了......”
二苟煞有其事地跟两人绘声绘色描绘，声音不小，车厢里的人都听到了。
王猛鄙夷地看了眼二苟，摇摇头不屑道：“别老听那些妇女七嘴八舌，胡说八道的东西，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说着，王猛捡起几个花生米扔进自家的嘴里，咀嚼。
白裙女孩沉浸自己的音乐世界，没有理会他们，至于小薇听得有些害怕，石年将她抱在怀里。
许默一边听，一边注视着窗外的世界，没有预料错的话，从三个农民工上来的那个车站开始，公交车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停靠了。
窗外的天空逐渐昏暗，晚霞在一点点被未知的黑夜蚕食，直至光明退散。
最后一缕的残阳也抵挡不住诡异的诱惑，静谧了。
忽然暗下的环境，使得车厢里的人都有些不适应。
身旁的罗有财像是突然缓过了一口气，大口大口地喘息，虽然脖子上的尸斑仍然醒目，但罗有财的状态告诉许默，他已经和刚刚在外界的情况不一样了。
恢复些许元气的罗有财脸色难看地盯着许默：“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跟来这边，和你解释过了，去袭杀杨间是我失控下的行为。”
“失控下的行为？”许默诡谲地冷笑，眼眸中杀意四溅。
“我等你这么久，就是为了听你一句你自己失控，行为不受控制的解释？”
罗有财硬气道：“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
许默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起来，从背后掏出一柄黄金沙漠之鹰抵住罗有财的脸：“当然是趁你病，要你命！”
许默突兀地举起手枪，吓得车厢内的其余人大惊失色。
但那个持枪的衬衫男人面无表情地环视过其他的五名乘客，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这是我跟他的恩怨，和你们没关。”
即便是王猛都小心翼翼地闭上嘴巴。
许默稍稍用力，枪口直指着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黄金弄的枪，子弹也是黄金做的。”
“我现在很不爽，我不开心就会做出危险的事情。”
“所以你想要和我坐下来好好谈，可以，但是我需要发泄。”
下一秒，静谧的公交车车厢里，三声枪响。
“砰砰砰！”
抵住罗有财脸部的枪爆发出强力的气劲，一颗颗子弹直接打向罗有财。
短短片刻，罗有财的半边脸就让许默的子弹打得溃烂。
“呼！”许默正襟危坐，偏头看向已经仅剩半边脸，目光冰冷的罗有财，缓缓道：“现在可以坐下来谈了。”
罗有财没有了先前的硬气，因为在这辆公交车里，他就是一个没有能力的驭鬼者，碰见黄金子弹，是会死的！
许默朝黄金沙鹰呼气，把白烟吹散，“我现在完全可以把你直接枪杀在公交车里，罗有财，我说到做到。”
“别杀我，你杀了我，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公交车的秘密。”罗有财伸出枯老的手掌，想要劝说许默冷静。
许默握紧沙鹰，表情玩味地反问：“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你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罗有财，我一直以为你作为一个活了百年的驭鬼者，脑袋灵光，但你好像对自己处境没有认知。”
“现在我主动，你被动。”
罗有财冷漠地对许默说道：“如果你杀了我，你们这群上了鬼公交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尤其是你，许默，没有我的经验，你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这辆公交车。”
“你知道有句古话叫做‘聪明人反被聪明误’吗？”罗有财冷言冷语地讥讽许默。
许默露出诡异的微笑，仿佛像是在看傻子般看着罗有财，他收起手枪，来到那个驾驶司机前，在众人困惑的目光中，他直接拎起那个司机，并且踩下刹车。
公交车停靠，在罗有财惊愕的目光中，打开车门，一把将司机扔了出去。
许默拍了拍手，神色疯狂：“来来来，在我的道场上跟我讲道理？”
“你知不知道有句古话叫做‘羊入虎口’？”
“不好意思，在座的各位，你们被包围了，尤其是你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