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究竟干了啥好事?竟然能引发这种宝光异象!”
“真是奇了,按照规矩,凡是能够引发宝光异象的,皆为当世人杰,日后足够资格封侯拜相,甚至封王也可能啊。”
阴司判官们震惊不已,这种异象只有大贤出世才会有。
“现在该如何是好?”
福判官也懵逼了,在场的判官根本无法拿起这两本册子,这简直就像烫手山芋,扔也不行,收又怕烫坏。
好在这两个册子上的宝光并未持续太久,慢慢黯淡下去。
众判官松了口气,幸好宝光散去了,否则他们还真难办。
“福判官,既然无事了,我们便先离开了。”
众位判官说道。
“好,诸位大人慢走。”
福判官连忙拱手作揖,将这些判官送了出去。
远在千里之外,杨岱似乎心有所感,看像云中县的方向,心中似乎有一种奇特的感觉。
如果硬要形容,那就是杨岱感觉颜卿身上的书生气又重了几分。
但很快,这股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奇怪,怎么突然没感觉了。”
杨岱皱眉思索,却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缘故,摇了摇头,洒然一笑:
“不过得友如此,真乃我之幸事。”
杨岱看了看天色,他也走累了,此时正值中午,阳光灿烂,他随便找了一块巨石坐下,参悟逆生三重。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浩然正气这类东西的,有的也只有气运命数而已。
其实也挺难理解的,只是世人以讹传讹罢了,假如浩然正气存在,那么奸臣身上也有浩然正气吗?
很显然说不通,目前最流行的说法是王朝兴盛之时,帝王与文武百官共同聚集气运于皇宫。
使得皇宫的龙气旺盛到极致,从而造成浩然正气的出现。
这种说法,杨岱倒是信了几分。
但是如果王朝衰败,浩然正气不浩然了,浩然正气该怎么称呼呢?
总归来说,气运这东西,虚无缥缈,谁也摸不清楚它的存在方式。
不过这些对于杨岱来说都不算重点,因为即便气运再玄妙,也终究是死物。
哪怕是练炁之人,也不见得能活过万载岁月,寿元耗尽,依旧烟消云散。
练炁之人虽然寿命悠长,但也经受不住岁月的侵袭,更别提修仙路上的艰险。
一次闭关,少则数年,多则百年都是常态。
杨岱静心凝神,慢慢感悟。
说起来无论是最基础的练炁诀还是道门最高深的秘法道术,都只不过是区分五行阴阳。
借助自然力量,沟通天地,显化自身的手段而已。
只是在修炼的速度和效率上有着差距罢了,小练几层大练几层,只是方便糊弄人罢了。
就比如现在的杨岱,修炼了这么久,也不过才刚刚达到一层而已。
真正的老修行若是想精进,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需要领悟自然、天地间的种种奥妙,并非一蹴而就之事。
当然有人一朝顿悟,有人穷极一生也只是停留在原地踏步,或许就在你的眼皮底下。
有人一跃登临九天之上,俯视芸芸众生。
修行唯心,你相信什么就是什么,神通不敌业力,有道门前辈认为修出顶上三花,胸中五炁,哪怕是以武入道,修武不修术的莽夫,也足以横扫群雄。
当然这种说法,一些人是嗤之以鼻的,以力破巧?若是不能性命双修,魂魄都是那般脆弱,肉体强壮又有什么用处?
而且纯习武不修心法之人往往脾气暴躁,动辄杀戮无辜,这样的人又谈何破巧?
但是也有一部分人认为道心叩音最重要,在极大的程度上磨砺了自己的道心,当然会有很大的几率变疯。
现如今,道门这两部分人依旧在辩论,但是争吵的焦点却已经不局限于道家,而是转移到了佛门之上。
佛家讲究六根清净,斩断尘缘,一心修禅,这让道士们十分反感,觉得佛家太过迂腐了,这样修来修去,能修出个什么?
道门的观念和佛门完全背道而驰,双方自古以来都有矛盾冲突。
总之佛道二家,各执一词,争吵不休,互不相让,这也是导致佛道矛盾激烈的主要原因之一。
至于飞禽走兽,草木花鸟鱼虫想要修行成人更加艰难,甚至说是苛刻。
不仅仅要有灵智,更需要机遇和运道,这些东西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除非是常年累月积攒道行,凭借着自己的狠劲儿打熬筋骨血肉,才有机会蜕变成人,成功脱胎换骨。
当然,一些妖物很难摆脱开脱灵智之前的恶习,自然也是有一些心性纯粹的妖物。
但是也会因为尝到了甜头而变得凶戾,从而厄业缠身。
因为一些妖物已经不再局限于是狐狸吃兔子了,它是不会满足的,这种妖物祸害别人不说,也祸害自己的道行。
反倒是凡尘武学,虽说不能凝聚后天真气,但是打通经脉,一步一步向着先天靠近,也颇有裨益。
杨岱盘膝端坐,缓缓吐纳调息,杨岱只需要自己活得舒服就好,他很清楚自在逍遥的分量有多重。
此时杨岱身内天地已经初具雏形,但依旧是混混沌沌,朦朦胧胧,宛如蒙纱一般。
这种状态,也就意味着杨岱只是初窥仙道门径,尚未达道真仙之流,还需要日后继续打磨。
不知不觉之间,杨岱身上的皮肤已经渐渐的由黄变白,虽说白的不是那么显眼,但是黄里透白,莹润有光泽,十分养眼。
不知何时,这条小道上竟然起雾了,迷雾越来越浓郁,完全看不清楚视线。
远方,一辆马车驶了过来,赶车的马夫,没有骑在马上,因为大雾什么也看不清楚。
干脆慢吞吞的前行,这样一来,至少可以避免迷路。
马车里面坐着一位公子,他穿着圆领秋色窄袖东绢锦袍,左右袖口绣云纹,腰扣十二虎首蹀躞带,猿臂蜂腰,玉颜朱唇。
剑眉斜飞入鬓,星眸顾盼之际,隐约可见凌厉锋芒。
杨岱睁开眼睛,透过雾气看问马车,微微眯缝起眼睛,心中暗忖:
“莫非这是某位权贵子弟外出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