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击浪闻言摇了摇头,道:
“兄弟,这有何不可?某家与秦姑娘情投意合,琴瑟和鸣,只是知音罢了。”
杨岱拍着裴击浪的肩膀问道:
“裴大哥,后来如何了?”
“唉,此事说来话长……”
裴击浪叹了口气,娓娓道来,从当年离别至今,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真挚。
他的语气悲凉而深沉,仿佛历尽沧桑。
“原来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寻我,看来万事冥冥天定,躲不离,逃不开,就算喝了忘川之水,又有何用?”
秦霓裳依偎在裴击浪的怀里,美眸含泪,柔声继续说道:
“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遇到你,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你的身边。”
说着,她抬起玉指轻抚着裴击浪的脸颊,神色痴迷:
“裴大哥,我爱你,好爱好爱你,但是我俩还是当知己吧。”
裴击浪则拿着她的纤细玉指把玩着,眼神温柔似水:
“某家亦如此。”
两人相视一笑,浓浓的情谊萦绕其中。
这样的画面,若是有旁观者在此,定会看得羡慕不已,真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啊。
后来便是两人又一次分开了,也对,既是知音,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想着彼此。
裴击浪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眼中泛着精芒,对着杨岱拱手道:
“杨老弟真乃神人,某家一说出来就感觉到某家的身体轻松了很多,多谢杨老弟指点迷津。”
杨岱摆手道:
“这是裴大哥应得的造化,裴大哥的桃花煞已经完全消散,不用担心了,以后裴大哥可以放宽心了。”
裴击浪点头,他原本还担忧着,听杨岱这么说顿时放下心来。
杨岱看了看他的表情,又道:
“裴大哥,既然你的事儿已经办完了,那么我们就赶紧启程吧,免得夜长梦多,耽误了行程。”
裴击浪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差点忘记了,杨兄弟说的极是。我们现在就启程。”
裴击浪身边的异兽嘶吼着,载着裴击浪跟杨岱一路飞奔。
“杨兄弟,你说这邹吾的肉不知道好不好吃……”
裴击浪双手死死的箍住邹吾的脖颈,突发奇想的说道。
他们根本就没有准备什么吃食,现在饿的肚子咕噜咕噜叫,剩余的粗面窝头也早就啃光了。
杨岱一愣,旋即道:
“杂道集上记载,邹吾肉质肥美,滋味鲜美,十分难得,我倒是没有尝试过……”
说话间,他舔了舔舌头,似乎也很馋。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
“不开玩笑了,这邹吾陪伴了某家三年,自然是有感情了,某家不舍得吃它,往南走有一个地方叫做鹦鹉洲,风景秀美,是某家无意中发现的。”
“那里有一条溪河,溪水甘甜清冽,鱼虾丰富,某家带你过去,顺便抓几条鱼烤了吃!”
裴击浪提议道,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咱们先说好,不许与某家抢鱼!”
杨岱连忙道:
“裴大哥放心,我绝对不跟你抢鱼。”
“那咱们现在就出发!”
裴击浪说干就干,指挥驺吾冲向南方,鹦鹉洲属于偏僻荒芜的地方,这里虽然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但是由于地理位置太过偏僻,所以鲜少有外人进入此地。
驺吾速度很快,转瞬间便跨越百里,终于抵达了一处岔路口。
天色还早,附近人烟稀少,偶尔能看见一些村落的屋顶炊烟升腾。
偏左的小路通向一座矮小山丘,而右侧则是一片茂密树林,树木葱茏,枝繁叶茂,一眼望去,郁郁葱葱,遮挡了视线。
裴击浪指挥驺吾往左边小路前行,四周静悄悄的,好不容易七拐八弯的走出了狭窄的小路。
前路却突然中断,尽头是万丈深崖。
而深涯下面是四面环抱的山谷,杨岱俯视着山谷内重重升腾起来的绚烂云霞,问道:
“裴大哥,这里是一处悬空的绝壁,这云霞倒是漂亮的紧,下面便是鹦鹉洲吗?”
裴击浪解下腰间的青皮葫芦,拔开塞子灌了一口酒,摇了摇头,叹息道:
“不错,鹦鹉洲确实是在下面,这可不是云霞,据说是瘴气,剧毒无比,吸上一口,咱俩的小命就没了,至于我们怎么下去嘛……”
裴击浪突然卖了一个关子,将手中的酒葫芦递给杨岱,示意让其饮用。
杨岱接过葫芦,仰脖喝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辛辣之气直冲喉咙,呛得咳嗽不止。
裴击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吟吟的说道:
“某家的这个葫芦其实也算是个法宝,待兄弟喝完之后,某家再教兄弟如何使用它。”
他说话间,将杨岱手中的葫芦收回了怀中,而后从衣服上撕扯下一块布料,系住葫芦的底部,然后将葫芦高举。
“裴大哥要做什么……”
杨岱刚想询问,却听见身旁裴击浪猛地将葫芦摔在地上,奇怪的是葫芦口竟然对着他们,裴击浪不知念了什么法诀,嘴里轻叱一声:
“收!”
葫芦表面立刻浮现出一层淡金色的波纹涟漪,随着涟漪荡漾,葫芦口猛的迸发出一强烈的吸扯力,将二人牢牢吸了进去。
二人仿佛被吞噬了一般,葫芦口立刻被塞子塞上,向着谷底急坠而下。
山谷幽暗潮湿,雾气浓重,隐约间能够看到一丝微弱的光芒透过浓雾射了出来,显得格外神秘莫测。
葫芦在最终稳稳的落在了谷底,又将二人放了出来。
杨岱与裴击浪双脚站定,打量着四周,只见那些云霞都悬浮在半空中,犹如笼罩山谷的天然屏障。
杨岱讶异道:
“奇了,谷底怎么没有瘴气?”
裴击浪指着满天飞舞的流萤,笑着说道:
“自然是都被它们吃了,这里的流萤喜欢吃瘴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变异了,它们如同蜉蝣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亡,又生的快,所以才会这么多。”
杨岱点了点头,感叹道: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人生无常,还是过好当下为好。”
裴击浪哈哈大笑道:
“谁说不是呢,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逃不脱生老病死。”
杨岱沉默了一阵,几只流萤从我眼前掠过,轻盈飞向远方,它们的眼睛是橙色的,像圆溜溜的小沙粒,透明的翅膀扑闪间,露出丑陋的灰色背纹。
裴击浪笑道:
“只能活一天有什么意思?无趣,无趣,真是无趣啊,话又说回来了,兄弟且跟某家来,鹦鹉洲还没有到。”
裴击浪引着杨岱穿过一处长满了参天巨菌的地方,这里的菌子与植被似乎都受到了瘴气的影响,长得非常的疯狂,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不过他们并未停留,继续往前走去,杨岱发现自己眼睛忽然花了,面前出现了不少跳舞的小人,天空扭曲,有不少畸变的触手从虚空伸出。
这些东西在空中舞动,画面诡异而渗人,让人毛骨悚然。
不过他们并未停留,蘑菇旁边甚至还有畸形的生物在扭动着自己的四肢,将自己的躯壳扭成匪夷所思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