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块青石碑抖动了一下,上面的青苔簌簌掉落,紧接着,石碑竟然站了起来。
在短短三息之内幻化成一位老者。
只见那位老者须发皆白,穿着粗布麻衫,背负双手,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但是他的眼眶深陷,皮肤蜡黄,脸上布满皱纹,给人一种风烛残年的感觉。
“无胜老道,你为何拉一个外人进来搅局,我观这人修的乃是小道,怎么配合我等一起铲除异教之徒?”
一名男子不知从何方冒了出来,身着朱黑道袍,背负漆色长弓,腰缠玉带,他指着老道,呵斥道。
“太史公冶,你急什么急,凶什么凶?自古天下道门是一家,怎会坏了咱们的大计,莫要多嘴。”
另一边,一名身穿金边流云玄袍的女子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她容貌清秀绝伦,杏眸含春。
樱唇娇嫩欲滴,身形婀娜多姿,纤细柔软的柳腰盈盈一握,一袭流云锦裙,衬托的肌肤胜雪。
她的肩膀上趴伏着一条通体银白的蛟,脑袋昂首吐信,一副慵懒惬意的神情,似乎对眼前的景象习以为常。
“就怕他是内应,我们把他杀了罢!”
-道古怪刺耳的嗓音自左侧中传来,紧接着,一团乌光凭空浮现,化作一位身穿绿色道袍。
脸颊凹凸不平的丑陋老妪,拄着一个奇异的拐杖,一双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莫老鬼,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便是!”
一道炸雷般的声音从右侧传来,一个身披乌色重甲的壮汉走了过来。
这个壮汉一脸虬髯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有道道伤疤,一双铜铃般的大眼充满暴戾之色。
这壮汉手里还拿着一块肥硕的熊掌,滋滋流油,大口的啃下来一块肉下来,咂巴做响。
“天蓬尊者,我说的没错吧,这小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让老婆子我试巴试巴。”
老妪冷笑道,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尖缭绕着一股妖异的乌光。
“莫婆子说的对,不管是善是恶,先试试底细。”
重甲汉子瓮声瓮气道,声音沙哑低沉,宛如钢铁摩擦,令人牙酸。
杨岱后退了几步,前面几位都是炼气化神的高人,实力远在他之上。
看两人争吵不断,抱拳说道:
“各位,在下杨岱,今日无意闯入贵宝地,打扰之处,万望海涵。”
杨岱心中思忖着脱身之策,他本不愿招惹是非,可对方不断逼迫,自己若不反抗,岂不是弱了威名?
“嘿嘿嘿嘿....亏你们一一个个自诩道门高人,大敌当前,不联合对外,反而窝里斗,真是丢我道家颜面。”
杨岱话音刚落,又有-道讥讽的声音传来,只见一名酒槽鼻子的中年文士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这中年文士身着一件儒袍,腰系玉带,长相斯文儒雅,手执一柄折扇,轻轻晃动。
杨岱仔细观察发现这中年文士的修为已快达四品了。
炼精化炁对应九八七三品,炼气化神对应六五四三品,炼神还虚对应一二品。
炼虚合道对应洞明,轮海,天尊,知微四境。
杨岱见状,眉头微蹙,疑惑道:
“敢问阁下又是谁?
“江湖_上给贫道面子的朋友称我为玉玑子,小道友若不嫌弃,也喊我一声玉玑子。”
玉玑子笑眯眯的说道,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杨岱,眼神深邃悠远。
“原来是玉玑子道长,失敬失敬!”
杨岱抱拳说道。
“不知各位前辈共聚一堂是要联合杀敌?亦或如此,是发现了什么仙府秘藏?”
“若正是后者,在下早日抹脖子了事,省得届时诸位前辈灭口。”
杨岱说的有趣,装模作样的甚至还耸了耸肩,把在场的诸位都给逗笑了。
“你这小孩,倒是有趣。
玉玑子笑道。
“既然来了,就坐下喝杯茶,这位是天蓬宫的天蓬尊者,这位婆婆是九凤山的莫老怪。”
“拿弓箭的那位名叫太史公冶,来自太元宫,这位姑娘则是拂柳峰的何妙玉姑娘,而这位是无胜子,他们都是被我邀约而来,俱是炼气化神。”
玉玑子将在场的几位高手逐一指认了出来,最后才轮到了杨岱。
“不知想让在下帮忙做些什么?”
杨岱问道,他隐隐猜到了一些东西,不过具体如何还需求证。
“其实也简单,再过一个时辰,佛门异教徒便会从此路经过,我等道门中人,自然要替天行道,围剿异教。”
天蓬尊者说道,他的眼神锐利,说完还瞥了杨岱一眼,眼神中满是戏谑与嘲弄。
“佛门异教徒?”
杨岱闻言,瞳孔骤缩,他立刻明白过来了,原来这群人是想在这里埋伏,围剿佛门。
“一群秃驴罢了,竟妄图在中原传道,真是痴心妄想,待我们击败异教贼子后,定要将所谓的佛门斩草除根。”
莫老鬼阴恻恻的说道。
“异教邪魔必须消灭,否则后患无穷。”
太史公冶也接过了话茬,目光冰冷。
杨岱听到众人的谈论,他暗暗摇了摇头,佛门与道门本应该和谐相处,实在不该互相残杀。
“小孩,你觉得呢?”
天蓬尊者忽然转过头来,饶有兴致的问道。
“在下对此并不关心,在下修道只为顺应本心。”
杨岱回答道,同时他已经做好了随时离去的准备,因为他已经看出了天蓬尊者的不怀好意。
“本心?就为这个?”
太史公冶满脸不可置信,现在还有人说练炁是为了修心?
“这位前辈,你连本心都不明白,你修到卵子里去了?”
杨岱问道,难道练炁修心就为了忘本?
“切,不过是一个野狐禅,我看呐,只会以招摇撞骗出名,你也有资格与我等为伍?”
何妙玉斜睨着杨岱,满脸鄙夷的说道。杨岱扫视何妙玉一眼,道:
“在下乃山野闲人,无依无靠,与诸位前辈相比起来,的确差了太多,不过大多时候在下还是喜欢耍耍嘴皮子,吹嘘几句,至少不像某些人,只会仗势欺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