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卿他们赶到的时候,阿芙他们已经将整个妓院围的水泄不通,就是一只苍蝇也未必能飞的出去。
孟对晚一看面前这剑拔弩张的气势,脸色大变,快步上前:“不是说了先盯着,怎么直接就动手了?”
“这大白天的,一个妓院里头,竟然有络绎不绝的客人,我觉得不对,就进去看看,那老鸨似乎认得我,一瞧见我,就把我拦住了,说什么都不肯让我往前走了,好在我手底下有个机灵的,摸出去看了,就发现,他们打开了后门,准备从后门走!”阿芙眉头紧皱,“我没法子,只得将整个妓院围起来了!”
刚说完话,老鸨就瞧见了孟对晚,便赶紧上前:“哎呀,中令将,你可算是来了,你看看,你手下的人这是做什么呀!今天使我们院子里海棠姑娘出门子的日子,这都快耽误吉时了,你行行好,那都是达官贵人家,不是我们得罪的起的啊!”
孟对晚盯着老鸨看了半天,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中令将?”
老鸨愣住了,一脸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我,我……哎呀,我们这些人,干的就是伺候贵人的活计,城里头来了贵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孟对晚微微眯起眼:“就算在军营里,除了我身边的人,也甚少有人知道我已经是中令将了,毕竟这一趟,我只是陪着来,并不是主将,你的消息是哪里来的,竟然比我们军营的人都还要灵通!”
老鸨脸色大变,但还是强行扯出了一个笑容:“我们这些人户,接触的人多,说不定您手下的人,也有来过,再说了,您这么一味冒昧的大家闺秀,在军营里头带兵打仗,实在是惹眼,自然也会有不少人去打听您的消息啊,您说是不是!”
孟对晚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孟少卿几步上前:“你刚才说贵人,我倒想问问,是哪个贵人?这样的一个边境小城,还能有什么贵人,是我们得罪不起的!”
老鸨看到孟少卿的时候,瞳孔在一瞬间瑟缩了一下,但就是这一瞬间,还是让孟对晚看到了。
“呦,这位爷是新来的吧,我没见过,不知道爷是哪位啊?”老鸨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摸孟少卿的肩膀。
若是旁人,说不定就会一脸嫌弃的推开,可偏偏孟少卿可不是那种一身正义的少年儿郎,他年少时便时常在青楼茶馆出行,这些地方,他去的多了,三教九流的地方,什么人没见过。
只见孟少卿从善如流,顺势握住老鸨的手:“这位妈妈瞧着年纪不大,风韵犹存啊,老鸨都这么美艳,也不知道你嘴里说的这个海棠,是何种花容月貌,能让一个贵人下聘赎身,你让她过来,我倒要仔仔细细的瞧一瞧!”
老鸨看着孟少卿握着自己的手,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爷真是会说笑啊,我们做的就是这种买卖皮肉的生意,至于海棠,她已经是赎身了的,马上就要出门子过以后的日子去了,怎么能在出嫁前随便见客呢?”
“哦?怎么,出了门子就不能见客了?”孟少卿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眉眼中已经有几分不耐烦,“若是我今天非要见一见这位海棠姑娘呢?”
“爷,这大喜的日子,你也不要为难奴家了,那户人家也是贵人,奴家也是得罪不起,您大人有大量抬抬手,就不要在这件事情上为难奴家了!”老鸨微微弯着腰,眼里满满的都是谄媚,“我们这里年轻貌美的姑娘多得很,爷要是有喜欢的,我让他们都过来招呼爷,只是这位海棠姑娘呀,实在是名花有主了!”
孟少卿这也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他坐在那里冷笑了一声:“那我要是说,我今天就一定要见他呢?”
老鸨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俨然也有几分恼怒了:“你这人实在是不讲道理,我都同你说了,今天人家要出门子,哪有人非得要在新娘子出门前掀盖头的!你若是一定要见,那你就去同那位贵人说,我可做不了这样的主。”
“你刚才见到我的时候,你的表情就已经出卖你了,你肯定知道我是谁,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我反倒要问问你,这个边陲小地方,什么样的贵人能比我还要贵呢?”孟少卿骂了一声,“今天谁也不要想从这个地方走出去!”
老鸨满脸的不可思议,甚至有了几分恐惧:“你,你……”
“我怎么样?反正今天你们谁都不要想从这个地方出去,要么你们乖乖的把海棠交出来,要么,你们所有人都跟我一起回去!”孟少卿冷笑了一声,“你自己选吧!”
“纵然你是达官贵人,也不该如此蛮横……”老鸨还要说什么,却被孟少卿带了杀气的目光震慑住。
“我也不想要这么蛮横,但是如果你们想要保住这个细作,那你们就不要想从这个地方活着出去了。”孟少卿冷声说道,“我现在就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把这个海棠交给我们,第二,你们所有人跟我们一起回去。”
老鸨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想要就是一副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样子。
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苏叙白,在这个时候走上前去:“为了把海棠一个人,害死所有人,值得吗?”
“你们这样子是打算草菅人命了?”老鸨眉头紧锁。
“我们只是想要抓这个通敌叛国的细作罢了,并不是想要草菅人命,他们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少年将军,妈妈你,应该是心知肚明的吧!”苏叙白看了一圈,挤在周围的年轻女子们,微微抬眼,然后接着说道,“你们眼前的这位可就是传说中的玉面阎王,你们应该也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声,那你们不如想想看,若是你们落到他的手里,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是满脸的恐惧,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想要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