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机灵的小妇人,见孟对晚一副难搞的样子,便拉了拉身边与她争执的女子,红着眼上前:“这位将军,我们都是一些小夫人,实在不知道他们曾经的恩恩怨怨,我们只是想要见一见我们的夫君,孩子也只是想要见一见他的父亲。”
孟对晚看着面前的这个妇人,想起苏叙白满脸失望的样子,心里实在是提不起来半点的怜悯,冷笑了一声,随后说道:“那你不如回去问问你们的夫君,他们霸占着他的父亲这么多年,如今还有千里迢迢的跑到这个鬼地方来给你们擦屁股,那么就会苏大人小的时候会不会也想要见一见他的父亲呢?”
妇人看着面前的孟对晚半晌,最后忍不住说道:“苏大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什么,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在这里插手我们的家务事?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应当由着他们兄弟自己解决,是哒,是闹还是分家,那都是他们的事情,与你这个人有什么干系!”
“于我的确没有什么关系,我就是看不上你们这些人,匡片国库里的银子,你们可知道那些都是黎明百姓,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纳税积攒上来的,你看看你们戴的首饰,真的是琳琅满目啊,站在百姓的血汗上享乐,如今竟然还有脸面在这里哭喊。”孟对晚冷眼看着面前的人,“既然你们要哭,那就出去哭吧,好好的哭一哭,让这外头的百姓看看昔日那些贵妇人,如今是何等的狼狈。”
话音刚落,孟对晚压根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就回头吩咐阿芙:“去,把他们全部都赶出去,他们竟然要哭,就让他们在军营外头哭,你们好好保护他们,千万不要让他们受了点伤什么的,就让他们在那里哭,在那里跪着哭!”
阿芙笑了一声:“是,姑娘,我一定盯着他们,让他们跪在那里好好的哭一哭。”
“对了,找个嗓门大的站在哪里,给百姓们讲一讲,这些人在这里到底是哭什么,不然到时候一个不慎,让别人传错了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欺负他们了。”孟对晚瞥了一眼满脸诧异的妇人们,“多找几个人把他们围起来,千万不要让他们哭到一半就跑了。”
“姑娘放心就是,我办事,你放心!”阿芙说完,就让人把这些人都带走了。
一直等到人都走远了,身后的门才吱呀一声被推开,孟对晚看着站在那里的苏叙白,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你就这么好欺负的,由着他们在你的门口大喊大叫,自己反倒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休整了好几天,苏叙白你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也不像之前看起来那么的失望和无助,脸色也稍稍好了些:“都是些妇孺儿童,我一个大男人跟他们计较,难免显得我小肚鸡肠,与其跟她们做一些无谓的争执,倒不如躲开了安生。”
孟对晚瞥了一眼苏叙白:“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最受不了这些哭哭喊喊的事情,早知道这样,我以前就成天的在那里哭哭啼啼的就是了!”
苏叙白看了一眼孟对晚,随后笑道:“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是那种性子!”
孟对晚撇嘴:“我祖父让我去审讯,我想着这件事情原本是交给你跟我一起去办的,还是叫你跟我一起去办比较好!不过我看到刚才那些人,我忽然觉得你进去的话可能不太好,他们指不定都会在那里跟你攀亲戚,倒不如让菘蓝各位一起去好了,总归他跟他们也不怎么认识!”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只有一个嫡亲的哥哥,那些连族谱都上不去的人,最多只能算个野种,跟我有什么关系?更别说是那些野种的外家,跟我更加没有关系!”苏叙白笑了笑,“我跟你一起去吧,这几天我待在屋子里,但他们这些人的关系理了理,正好审讯的时候可以用。”
孟对晚点头:“只要你自己愿意去,那自然是最好的。”
苏叙白审讯的第一个人,就是苏家老二,苏豪杰。
是的,因为没能上族谱,苏老二甚至不能用叙字辈。
苏豪杰看到苏叙白的时候,气的破口大骂:“苏叙白,你这个混账东西,我是你哥,你竟然敢把我关起来,你就不怕父亲打断你的腿吗?”
“父亲远在京城,我不告诉他,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苏叙白冷眼看着苏豪杰,“更何况是你诓骗军饷在前,欺瞒父亲在后,你纵然同他说了又能怎么样?把你关起来的又不是我,而是孟家的老侯爷,你大可以问看父亲他敢不敢打断老侯爷的腿!”
苏豪杰脸色骤变:“你,你这个混账东西,我可是你哥,你的亲哥,你怎么对待我,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我只有一个嫡亲的哥哥,他跟我在同一本族谱上,我可没有你这样不清不白,不知道哪里来的哥哥!”苏叙白冷声说道,“不过看在我们都姓苏的份上,我不想对你用心,你自己乖乖的,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我也好跟我身边的这位孟将军求求情!”
“苏叙白!你……”
“算了算了,你赶紧出去吧,我自己来审讯,这人唧唧歪歪的,就知道喊你的名字,你赶紧走,走了,我自己看着办!”孟对晚有些厌烦了,直接把苏叙白赶了出去。
苏叙白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赶了出去,然后没过多久就听到了里头的惨叫声。
原本等着外头的菘蓝,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抬头看向苏叙白:“我听说连翘姑娘,一直都是负责审讯的,所以她打人的时候特别疼。”
苏叙白顿了顿:“我看出来了!”
孟对晚对这些人那是真的不客气,根本不在乎他们到底是谁,背后又是谁,他只是想要知道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半点的兴趣,所以审讯起来尤其的快。
“姑娘,我看这些证词都差不多,看样子他们应该都只是为了诓骗军饷才这么做的!”连翘轻声说道。
孟对晚的眉头却皱的紧紧的:“你难道不觉得他们的口供很奇怪吗?”
“奇怪?”连翘有些讶异,然后翻了翻手里的证词,满脸的不明所以,“不会啊,他们说的话基本上都能对上,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很大的问题啊!”
“就是因为他们说的话基本上全部都能对上,就好像是先串通过一样。”孟对晚看了一眼连翘,“这可不是小事情,诓骗朝廷可是要掉脑袋的,这种事情厉害的人,我知道一两个不就可以了,怎么会所有人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连翘眼睛一亮:“对啊,就连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都知道,他们这些事情都是在为了匡骗军饷,带头做这件事情的人是有多蠢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所有人。”
“是啊,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分到的钱就越少,他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让这么多人都知道呢?”孟对晚笑了一声,“很明显这些证词都是串通过的。”
“那姑娘,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连翘皱眉。
孟对晚笑了一声:“接下来就得让你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好好的审问一番了。”
连翘顿了顿,随后放下手里的证词:“这让姑娘要让我拿出真本事来,那我也不好藏着掖着了!”
“去吧,我去吃盏茶!”孟对晚笑了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