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对晚押解谢澄商回京的那天,她骑在马上,孟凌静出来送她,那一日正巧下着雨,本不适合出行,奈何京城里头催得紧,他们也实在是不好再推脱了。
出发的时候,雨下的很大,苏叙白骑着马跟在孟对晚身边,走出去好远,他才说道:“你姑父对你姑母真好,那把伞里面可以让下人撑的,他非要自己拿着,自己的肩头都湿了大半,光是这么瞧着就知道你姑父平日里对你姑母必然是很好的。”
“他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我姑父是一个很会照顾人的人。”孟对晚轻声说道,然后看向苏叙白,“你的伤还没有好全,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坐马车呢?”
“你在外头骑马淋雨,然后我在里头坐马车,好歹我是个男人,要是真的这个样子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苏叙白笑了一声。
“有什么可看不起的?本来就是因为你有伤才要我陪着一起回京的,不然你自己了解他们进京城就可以了,何苦非得让我一起陪着?”孟对晚扬眉,“你要是因为在外头淋雨着了,风寒反要花费时间照顾你,那才更加麻烦。”
“哪有这么娇弱的,淋一场雨就能得风寒了?”苏叙白笑了一声,“我陪着你们一起骑马走一走马车里面闷得很,我也不是很愿意坐!”
孟对晚也懒得再多说,既然他愿意骑马,就由着他骑马就是了,说多了也没有什么意思。
就算两个人刚刚说完话没多久的时候,连翘就想跑上来:“姑娘,我瞧着山头,似乎有人埋伏着。”
“这才刚刚离开军营没多久,就有人在山头埋伏着?”孟对晚有些诧异,“这些人还真是不要命了,这个直接杀到我们军营头上来有什么不一样?”
“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不过眼下瞧着倒像是跟踪的。”连翘轻声说道,“人数不多,而且也没有特别大的武器。”
孟对晚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山头:“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你从下面的人说一声,我们这一路去,凡事都要小心,经过任何地方先让人去前头打探,确定没什么事了我们再走。”筚趣阁
“是!”连翘应了一声就赶紧离开了。
等连翘走了,苏叙白才开口道:“离军营这么近的地方,他们肯定不会在这里出手的,多半只是拍着一路跟踪我们,等到一定的时机再想办法袭击我们。”
孟对晚点了点头:“我瞧着也是这样,我们这一路都走关道,进城里面催的再急,我们也不要抄小路,只要走官道,他们想要袭击我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们今天夜里应该是刚刚出城,可能要在外头过夜,只怕到时候夜里会不太平。”苏叙白皱着眉头,冷声说道。
“见招拆招吧!这么长的路,我们要是一直时时刻刻这么紧张着,那这路还没走完,人都要累死了。”孟对晚说完,拉了拉缰绳,就去前头了。
见孟对晚走了,一直跟在后面的菘蓝忍不住吐槽道:“五爷你说的话几乎都是废话,我都能看出来的东西,姑娘难道还能看不出来吗?你想要和姑娘说话,得找点有用的东西。实在不行说说话本上的笑话也好过讲这些废话。”
“去!”苏叙白气的用马鞭拍了一下菘蓝的大腿,“就你话多。”
菘蓝撇嘴,不再说话。
这一场雨越下越大,到了傍晚的时候吓得更是已经没有办法前行了,孟对晚看了看周围,最后还是决定所有人,在这里找个地方扎营避雨。
他们这一行人总共二十人,八驾马车,夜里头挤一挤还是能在车里头过夜的。
孟对晚这么说了以后,车夫就找了一块可以避雨的树阴,将马车停在下头,然后下车扎营。
八驾马车,只有一架是载着谢澄商和鹤林的,乍一眼看,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在哪里。
孟对晚翻身下马,立刻上了一驾马车,收拾一下自己的行装,而她上的哪辆马车,正是鹤林所在的地方。
鹤林被束缚着,虽然能动,却也难受的紧,见孟对晚上车,便说道:“你赶紧放开我,难受的很,我又不跑。”
孟对晚看了一眼鹤林:“你就不要动弹了,好好的在这里待着,外头可是有一群人想要杀了你的人。”
鹤林语塞,良久以后才说道:“你不要总是想着吓唬我,我可不相信他们真的是要杀我,无非就想要吓唬吓唬你们!”
“你要是不相信,你大可以现在就下去!”孟对晚冷眼看着鹤林,“反正我也不会管你,本来我甚至都不想去亚解你,要不是你私底下找了我姑母,也轮不到我来受这份罪。”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我好歹也是个公主吧,你送我进京城,那不为什么这么不情愿啊?”鹤林有些恼火,“我如今只是落难了,等到我回到我们没背,我还是尊贵的公主到时候我看你还敢这么跟我说话吗?”
“你倒是想想清楚,你要不要继续以这个态度跟我讲话,你可得知道,要不是我,你现在早死了,指不定都被捅成马蜂窝了。”孟对晚冷哼一声,换了身上的衣衫,然后看向鹤林,“你最好给我乖乖待在车上,但凡出去,你要是死在了下面,我肯定立刻就把你丢掉,我不会管你的。”
“你这人……你们明明是该保护我的……”
“我们是押送谢澄商进京,你无非就是个顺带的,你要是安分守己的待在这里,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你,但是你要是上蹿下跳的,那我自然也不会管你,到时候你死在乱剑之下,去阎王爷那里报到的时候,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孟对晚说完,也看的多看鹤林一眼,直接下了马车。
鹤林气的不行,看着她的背影咒骂了一声:“活该你给人做妾还被人抛弃了!”
孟对晚脚下的步子停了一下,然后没有半点停留径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