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万现金格外扎眼。
王刚彻底呆住了，再看姜小凡，再无之前的嚣张得瑟，眼里除了恐惧、害怕之外，还有迷惑。王刚搞不懂，初见姜小凡就一开着破三系的臭保安而已，今天晚上也只是一身破烂屌丝装束，他凭什么一个电话让人送来三百万？
“钱都在这儿，自己数吧。”
姜小凡冲王洋点了点头，今晚这事办得还算漂亮，至少没超时，不然铁定差评送上。
“凡哥，怎么回事？要不我来处理？”
王洋沉声道，他要给自己争取一个机会，将功补过的机会。
“不用，我自己来。”
姜小凡淡淡摇头，冷漠目光落在王刚身上。
“一百五十万，自己拿，拿完咱们再接着聊。”
“有钱了不起啊，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暴发户，神气什么啊？你们知不知道刚哥的舅舅可是……”妖艳女人看到皮箱里钱的时候，媚眼闪过一抹贪婪，但很快被收敛了起来。
区区几百万而已，如何能与王刚相提并论？
“说得好像你能随便拿出几百万似的。”柳若云也看不下去了，怼了那妖艳女人一眼，同时，心里却对姜小凡更好奇了几分。
一个电话，几辆迈巴赫疾驰而来，出手便是百万现金。
他真是一般人？
真的只是罗静媛的远房亲戚？
柳若云不信。
罗静媛也不相信，疑惑目光始终落在姜小凡身上，眉头紧锁。
三女都很迷惑，唯独陈卫东不迷惑，他清楚王洋的身份。
“你！”
妖艳女人气得鼻子一歪，却没人搭理她，一时间好不尴尬。
“拿了钱，这破保时捷就是我的了。”姜小凡负手而立，淡淡瞥了王刚一眼，平静的面色下，却是杀意涌动。
他想到了老院长廖志远。
那个生命垂危之际，仍然记挂着孩子们；那个孤身半辈子，将所有心血放在孩子们身上的老院长，要是知道他的孩子被人抽了耳光，心该有多疼。
“哼。”
王刚扫了一眼王洋，以及后面的迈巴赫车队，知道姜小凡恐怕并非臭保安这么简单，但王刚也不惧怕，自己占理。
送上门的钱不拿白不拿，算了算，自己还能赚二十多万呢。
至于姜小凡，等自己的大部队杀来，再收拾他也不迟，对了，还有陈卫东那小白脸！
一叠一叠的红色老人头，很好数，不到两分钟，一百五十万现金王刚已经收好，拎着黑色大皮箱准备离开。
“慢着。”
姜小凡叫住王刚。
王刚微微皱眉，下意识后退半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已经发了消息，自己的人怎么还没赶过来？
所以，王刚很识趣的拿了钱便选择走人。
“还有事？”
吃不准姜小凡心思，王刚保持着警惕。
“钱赔你了，哪怕买一辆新车也绰绰有余。车的事聊清楚了，接下来是不是该聊聊人的事了？”姜小凡脸上浮现一抹厉色。
钱，他从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人！
如果没有人，如果没有保护好自己在意的人，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钱是王八蛋，没了再去赚。可心要是亏了，这辈子他都得活在痛苦和懊恼之中。
今晚一事，绝无善罢甘休的可能。
而姜小凡此刻的宁静，预示着暴风雨会更加猛烈。
“人怎么了？”王刚不解皱眉。
“巴掌印你看不见？你敢说不是你打的？”
姜小凡指着小宁脸上清晰可见的血红掌印，低沉的嗓音充斥着冷冽寒意。
“哦，简单。”
王刚倒也痛快，直接从皮箱摸出一叠老人头，“喏，一万块钱去医院做个检查，剩下的当作营养费了……”
“怎么，嫌少？”
见姜小凡不接，王刚又抽出两万块。
“呵呵。”
姜小凡只是冷笑。
“差不多得了啊，你还打了我一巴掌呢，是不是你也得赔我啊？”妖艳女子瞪了姜小凡一眼。
“你能跟他比吗？”
姜小凡反问道：“你配跟他比吗？”
“你！”
妖艳女人气得一脸通红，“老娘怎么就比不上小乞丐了？”
“乞丐？”
姜小凡眉头猛地一沉，如刀锋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女人。
“他问你要钱了，还是问你讨饭了？”
“没，没……”
女人脸骤然一白，被姜小凡近乎吃人的表情给吓到了。
“把这车给我砸了，再慢慢算账！”
恨意与怨愤在姜小凡心中迅速滋生蔓延，气息粗重，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目光充斥着浓浓血丝，他愤怒，同时，心也在滴血。
因为他也曾是福利院的一员，可他不偷不抢，怎么就成乞丐了？
他们不与人争，却要与天争与地斗，只为苟延残喘的活下去，他们碍着谁了？
“轰轰轰！”
挖掘机启动，缓缓驶来，巨大的铲斗在空中摇晃，骤然落下！
“砰！”
百万豪车在它面前不过是小孩子的玩具罢了，压碎，压扁，瞬间成渣。
“咕噜！”
王刚咽咽口水，心猛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再看姜小凡，眼里就不是简简单单的恐惧了，王刚意识到自己可能惹到了不该惹的狠人。
魔都烟海，遍地都是有钱人，可没几个人会这么造百万豪车。
“贱货坐过的车子，只配送报废厂！”
砸完车子之后，姜小凡阴翳的目光瞪了那女人一眼。
“……”
女人彻底傻眼，裹着黑色的大长腿似筛糠一般颤抖，她在想如果铲斗落在自己身上，立马变成肉饼，那一句“贱货”，让她根本不敢犟嘴。
“这一巴掌怎么算？”
姜小凡再次盯着王刚，他不会罢手。
这口恶气不出，他会憋成内伤。
“你就直接说多少钱吧，我给还不行吗？十万二十万，你开个价。”
王刚也被铲斗砸车给吓傻，本是电视剧小说里的场景却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王刚的心脏差一点跳出来。
而自己援手迟迟未到，便再次选择低头认怂。
其实也不亏，钱到手了。
“我说了，我不在乎钱。”
姜小凡摇头。
“那你要什么？”
“剁你的手。”
“什么？剁我的手？你敢！”
王刚连连摇头。
可这会儿姜小凡却从王洋手里接过一把明晃晃的开山刀，刀锋散发着幽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