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展敛了神『色』,冷声道:“王爷刚才一直在消遣臣?”
君悦挑挑眉,“也不全是,你要不算计我,我消遣你干嘛。一句话,干还是不干,干,你俩一起干,不干...”
指着梅书亭,“他滚。”
公孙展想起了之前和梅书亭的对话。
梅书亭道:“王爷平时看着不正经,但其实心思活络得很。你想让他一个人得罪西蜀,未必如愿。如果不付出一点代价,是无法取得他的信任的。”
公孙展问:“那依你的意思,怎样她才会相信?”
“下策,要么你与我一起,共同为他执行这项均田令。姜离变富变强,只会对你有好处。但你却必须付出点代价,那就是替他做这个前锋。同时西蜀那里,你也逃不了关系。”
“上策呢?”
“联姻。”
公孙展皱眉,“可联姻的话,公孙家还是得和君家绑在一起。”
梅书亭道:“是,也不是。下策你与我一同执行均田令,那是明确表示公孙家和君家站在一起。
然而联姻还是有所不同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西蜀找王爷的麻烦,也不关公孙家什么事。
王爷真正想要的,其实还是希望公孙家能参与到均田令来。公孙家是世族,姜离世家之首,如果公孙家响应,那下面的世家也会跟随,新策施行就会少很多的麻烦。
至于西蜀,你的手都能伸到太安,难道他就不能吗?”
公孙展定定的看着少女,梅书亭的话一点也没说错。
黎家倒了之后,他就知道她的背后,一定有一股隐藏的势力,然而这势力有多大,他还没有『摸』清楚。
然而,这股势力能大到太安去吗?
君悦不耐道:“行不行啊给句话,婆婆妈妈的。”
公孙展道:“臣需要好好想想。”
君悦挥手赶人,“那就回去想吧!”
“臣告退。”公孙展抬手一礼,而后转身欲要退出去,梅书亭也同。身后却传来她的声音:“等等。你先走,他留下,我有话问他。”
虽然两人是背对着君悦的,然而谁走谁留,各自心里都明白。
公孙展跨步走了出去,梅书亭重新转回身来。微微颔首一礼。
君悦啧啧两声,道:“你真是能耐啊!都上断头台了还没死,南楚的越王巴巴的跑来还说要拿二百万两要我救你呢!”
梅书亭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这件事情里怎么越王也掺和进来了?
君悦也疑『惑』,“你不知道。”
梅书亭很诚恳的道:“的确不知。”
君悦咂舌,难不成姬墨衔真的只为一知己?
如果真是这样,她倒是对他另眼相看了。
“嗨不管他了,跟我说说呗,你是怎么逃脱太安的?我还真以为你被砍头了呢!”君悦边走回书案后边道。
梅书亭跟着他走过去,在她的示意下坐在了他对面,道:“这一切,不都在王爷的算计之中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
梅书亭也不坚持,“王爷说没有那就没有吧!”
那夜飞虎营和黑衣人差点打起来的时候,突然的有人掷了烟雾弹。便是在混『乱』中,他与人做了交换,离开了那坐监牢。后又找个地方躲了起来,等外面的启囸和启麟都离开了之后,他才穿着狱卒的衣服离开。
一出了刑部大牢,就有公孙展的人接应,马不停蹄的离开了太安,返回姜离。
可是,刑部大牢里的那伙人,不是他安排的,也绝对不是公孙展的人,也绝对不是君悦的人。就算他们有能力,手伸得长,也不可能伸到西蜀朝廷的六部衙门去,而且还一次伸那么多。
君悦和公孙展,最多就是在暗中投烟雾弹的那个而已。
唯一的解释,刑部大牢里的那伙黑衣人,是他们西蜀自己的官员安排的。
而是哪个官员在暗中帮助他,其实一目了然。出事之后,谁出现在刑部大牢外面,就是谁。
那晚出现的有启麟和启囸,这两个人,可不是公孙展这个世家能攀得上的。唯一攀得上的,只有眼前这位。
眼前这位,早已跟他们其中的一个,勾结在了一起。
所以真正救了他『性』命的,是眼前这位。
梅书亭无奈一笑,“没想到有一天,一个世家,一个王爷,都争着拉拢我啊!”
君悦瘪瘪嘴,打死不承认。“谁稀罕你啊!拖公孙展的福,再过几天,越王会拉二百万两的银子送来给我。本王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啊,你说它能不能砸死我啊?”
梅书亭道:“肯定能的。”
君悦也不再打嘴哈哈,道:“言归正传吧!既然你回来了,那你打算怎么实现当初对我的承诺啊!”
“愿凭王爷差遣。”
“说说你的打算。”
梅书亭正『色』道:“首先,以王爷的名义,成立一个新策执行小组。组内成员囊括执行者,监督者和惩戒者。
小组内的统局者自然王爷,另外就是臣这个执行者,负责执行新策。还有军队,镇压反抗者。以及刑司,惩罚违令者。
同时各地临时设办事处,安排人员进行监督,做好善后工作。以防我们前脚一走,那些反抗者后脚破坏。”
君悦频频点头,眼里流光溢彩。“行啊梅书亭,不愧是皇子出身,这脑袋瓜子不错嘛!”
他续了胡子,比之前没胡子的时候,看起来更加的沉稳干练了。
梅书亭道:“臣虽出身皇室,然而在皇宫里生活的时间并不多,大多时候都是跟着师傅游历天下,所以见得多一点而已。”
“我一直没问你,你既身为皇子,你父皇为何会允许你小小年纪就离开皇宫的。哎,你要是为难,可以不说,我这人没有强迫别人说**的习惯的。”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梅书亭道,“我母妃是江湖人,生我的时候就难产死了。临死前请求我的父皇,让我跟着她的师兄生活。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是在宫外长大的。”
君悦挑挑眉,“也可以理解。毕竟深宫险恶,你要是留在宫里,指不定还不能活着长大呢!她是在救你命。”
梅书亭淡淡一笑,“事实证明,不管我母妃是不是有先见之明,她的确是救了我命。”
如果不是常年住在宫外,蓝韶灭国时,他也被杀了。
君悦道:“跟你比,我的人生好像惨一点,以前被送去做人质,差点死在豹子口下。回来之后呢,又被几个世家差点撕得四分五裂。如今这均田令一执行,以后怕是寝食难安了。”
“但最起码,王爷还有个家。”
“家?切,我都不知道我这个家还能保多久。”
“臣会帮你的,守护这个家。”
君悦一愣,“你可别告诉我你喜欢上我了啊!我不是断袖啊!”
梅书亭低头浅笑,这主总喜欢语不惊人死不休。“保护这个家就是保护王爷,保护王爷就是保护我自己。纵观天下,也只有王爷肯出手救我。”
君悦干笑了声,“客气客气。”
你要不是有利用价值,谁稀罕救你啊!危险系数那么高。
其实这番相救,她没出多少力的,都是公孙展的功劳。她只不过让人暗中帮忙一把,顺便捞点银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