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的,皇宫中就连续升起了好几盏天灯。
消息传到岑皇后耳里的时候,她问道:“是谁在放?”
传消息的宫人道:“是公主和驸马爷。”
“连城呢?”
“太子殿下和永宁王一直在太清宫里,没有出去过。”
岑皇后瞪了那宫人一眼,咬牙切齿:“哪来的太子殿下?”她现在一听到这称呼就来气,愤怒。
那宫人自知说错了话,跪着低头不敢开口了。
英娘小心问道:“会不会是公主在向外面的人传递消息?”
岑皇后摇摇头,应该不可能。“她才刚回来多久,在这京城里她能给谁传消息,不过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传令下去,把所有天灯『射』下来,一个也不准飞出去。另外派人去公主那里传话,有空就去佛堂多念念经,为她父皇祈福,别整这种玩意。”
英娘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连飞凤听到岑皇后的命令的时候,恨恨的摔了手里还没有放飞的天灯,愤道:“父皇还没死呢,她就开始在这宫里耀武扬威了。”
这话可是大不敬,高驸马赶紧捂了她的嘴,将她拉进了殿内。
英娘蔑视的斜了她一眼,扔了一句“高驸马好好管管你这位公主的嘴巴吧!免得高家满门获罪”后,扬长而去。
连飞凤气得不轻,连手里的茶杯都给摔了出去。小儿子怕怕的躲在『奶』娘怀里,估计是知道娘亲心情不好,也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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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外,大批的军队磨刀霍霍,整齐有律的拔营,往皇城方向进发。旌旗飘动,铠甲铮铮。
在到达皇城的必经之路上,有一处地方两边是丘陵陡坡,绿茵丛生,寂静无声。
官道上有马匹跑来,到了一处地方后下了马,身姿矫健的往一边的丘陵上跑去。到达半山腰时,停在了主子前面,禀报道:“侯爷,他们已经到了前面,不出一炷香,必定到达这里。”
甸阳侯挥了挥手:“再探。”
“是。”那人得令,又匆匆转身跑下了山,上了马又离开了。
甸阳侯一手叉着腰,一手握住腰间的配剑,银甲挣亮。“皇城方向有没有消息传来?”
一部下上前道:“信安王昨天进宫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才刚传来消息,皇宫已经把严,任何人不得进出。”
甸阳侯『摸』了下嘴上的两撇胡子,看来老皇帝快不行了。
部下再道:“不过六部那里传来了个消息,说陛下早前已经准备好了诏书,立信安王为太子,肖璠今天早上亲自在永昌殿上宣布的。侯爷,您说这样我们的胜算会不会更大?”
甸阳侯哼了声,道:“只会让他死得更早而已。”
没有这道诏书,岑家或许还不会轻举妄动,毕竟硬抢这条路是下下策。但是这份诏书一下,等于说岑家再无希望,他们还能不放手一搏,灭了连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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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北齐境内某地的某家饭馆的后院某处,君悦也收到了恒阳来的飞鸽传书。
齐帝立信安王为太子。
西奉和北行军已拔营,向皇城进发。
终于是要开始了。
“王爷,王爷,你在不在啊?出个声。”
“王爷,你要是不回答我们,我们可就冲进去了。”
喊声从外面传来,君悦撕了手中的纸条,扔进了脚下的木板缝隙中,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门外,几个禁卫持刀拉开架势,正准备冲进去,最前面的一个还抬起了一脚,准备破门。
君悦打开门的手一顿,皱眉。“你干嘛啊?”
那禁卫收了腿,其他人也收了刀,不悦道:“王爷你在干嘛不支个声啊!我们还以为你被抓走了呢!”
君悦走到一边,那里有盛水的水缸。她舀了一瓢水,让那禁卫帮忙一点点倒出,她将手放在下面上下翻洗。“我那么厉害,谁能抓走我。”
那几个禁卫嘴角抽了抽,一个道:“王爷,你有自信这是好事。可是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啊,瞧这一路要杀你的人,可不止四手。”
君悦直起身来,甩了甩手指上的水滴,道:“那你们也不用守在茅厕外面啊!想拉都拉不出来。”
“我们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万一你有个好歹,我们可怎么跟皇上交代。”
君悦切了声,心道:你们皇帝的后院现在『乱』着呢!哪有功夫管我。
刚才踢门的禁卫道:“王爷,在下觉得如果我们还按照之前预定的路走,就算走上十天半月恐怕也到不了恒阳,因为前面总是有人在等着我们。”
君悦哦了声,“那你想怎么办?”
“两路人马前行。在下会去找商队假扮,继续按原定路线前行,而我们往临县走。虽然这样可能要多走些弯路,但是相比现在的情况,恐怕也是要快很多。如果不再出意外,我们三天后就可以到恒阳。”
君悦沉思着,三天啊,也不知道三天后齐帝能不能死。要是她到了那里,他还没死,那就是她死了。
虽然这话大不敬,但她还是希望自己能活着,死的是对方。
可眼下她也不能拒绝,那就只能一路走一路想办法吧!
“好,就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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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飞驰而去的马匹又回来了,到了原地方时停下,上面的人跳了下来飞跑着向山腰。
“侯爷,他们已经到了前方,马上就进入我们的埋伏圈了。”
甸阳侯接过部下手中的令旗,高高扬起,命令一下:“全军注意,备战。”
郁郁葱葱的丘陵地,绿叶遮挡,再加上士兵们经过伪装,根本看不出上面有人。只是过于安静的山间,显示了此地的诡异。
刷刷的脚步声传来,官道的拐弯处,军队的人头已经冒了出来。统领一马当先,而后是四马并列,骑兵,步兵,弓箭手。印着羽林二字的图徽旌旗哗哗飘动,士兵穿甲带械,威武不凡。
近了,还有两百步。
早已隐藏在山林里的士兵手上青筋突起,握紧武器,汗流如注,凝神屏气。有的已经搭好了弓弩,有的匍匐在地,有的已经举起刀准备砍断拦着滚石的绳子,万事俱备,蓄势待发。
一百步,五十步,杀......
就在甸阳侯手中的令旗将要挥下去时,一部下匆匆跑了上来,禀报:“侯爷,刚才皇宫方向突然升起了几盏红『色』的天灯。”
甸阳侯一凛,“你说什么,天灯,红『色』的?”
“是。不过刚升起一会后,又被人『射』下了。”
甸阳侯看着正在经过他面前的军队,犹豫了会,手中的令旗斜斜往左边挥下,又再次举起,从左上方往右下方斜斜挥下,形成一个“x”。
士兵们得令,原地不动。等下面的军队直直穿行过之后,这才泄了势,收起了武器。
有部下不解道:“侯爷,为何不阻拦?十万大军长驱直入皇城,咱们在城内的一半军队恐怕抵挡不了啊!”
甸阳侯道:“情况有变,放弃。密切注意皇城的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连城啊连城,但愿那是你的意思。要是哪个宫女胡『乱』放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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