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你叫什么名字啊?”君悦问向那个身材魁梧的人,这些官差的头。
那人神情一怔,莫名其妙。“你问俺名字做啥,难道是想下了地狱后找俺报仇。俺告诉你,俺除了老婆,天不怕地不怕,俺才不怕你的鬼魂。”
君悦蹙眉,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俺俺俺俺又没说要找你报仇。俺总要知道俺俺俺是败在谁手上吧!”
“哼。”那人收了刀,挺起腰杆,十分自豪说道,“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金沙城班头李小龙是也。”
“噗。”君悦喷了一地口水星子。
李小龙要是长成你这样的歪瓜,还能称霸国际电影界的一星?
还有看看你这身材,你妈一定给你上错了户口,你不应该叫李小龙,应该叫李大龙,而且是一只恐龙。
“你笑什么,俺告诉你,你败在俺手下,是你的福气。”
“嗯嗯嗯。”君悦点头赞同,“是我的福气。嘿,你有孩子吗?”
李小龙又神情警惕,“干什么,俺告诉你,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找俺,跟俺鹅子没有关系。”
俺鹅子,君悦也是醉了。
君悦也学了那人的语气,“俺是个光明磊落的人,罪不及妻鹅。再说了,俺要找你报仇,也得有机会才行啊!你看看俺现在,都快死了。”
李小龙咧了一口大黄牙,眼睛眯成一条缝,自豪感更大了。
能抓到敌国质子啊!生鹅子的时候都没这么自豪的。
嗯,也不对,儿子是婆娘生的,他自豪个屁啊!
君悦自顾说道:“有孩子的人,心肠一定会很软,人也很善良。”
李小龙觉得君悦这话说得中听,人也长得白白净净的。他要不是敌国分子,上头要抓,他都想跟她交个朋友哩!
周围众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不,不是俘虏吗,不是阶下囚吗?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还很他们聊家常啊?
姜离的人心都是这么宽的?
“我也有个儿子,”君悦继续道,“他长得老漂亮了,黑黑的眼睛,很清澈,就像琉璃一样耀眼。笑起来特别温柔,特别温暖,能融化冰川。他皮肤白白的,脸上还有点肉感,就像个女孩子一样。”
李小龙想象了一下君悦儿子的模样,怎么跟他家李大娃相差那么大啊!
人家儿子白白嫩嫩的,他儿子黑不溜秋的。
人家儿子眼睛黑黑的,像琉璃。他儿子眼睛也黑,可怎么跟大熊猫似的。
人家儿子笑起来很温柔,温柔得能融化冰川。他儿子笑起来…嘿嘿…有点…傻……
人家……哎,不对啊!“你啥时候有鹅子咧?”
君悦浅浅一笑,“俺刚生的咧。”
李小龙惊得目瞪口呆,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咧?!
而且,你有这功能吗?
---
这一段无聊的对话『插』播广告,并没有延续太长时间。黑暗之前的最后一点曙光,总是很短暂,短暂到还未来得及收拾情绪,黑暗已经笼罩。
火光『逼』近,君悦听到了有人勒住马绳的声音。“吁……”
启麟,我们又见面了。
君悦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裳,看着那个意气风发的人翻身下马,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她面前,在十步开外停下。
木字脸,浓眉大眼,眼如鹰戾,嘴角勾起邪恶的笑容,仿若嗜血过后的满足感,猎手捕到了猎物的兴奋样。
他开口:“二公子,好久不见。”
君悦回以一笑,“鄂王真会套近乎,在下几时与鄂王见过。既然没见过,又何来好久不见之说。”
“不不不,”启麟笑着摇摇头,右手的马鞭轻轻拍打着左手的掌心,很是惬意。“二公子忘了吗?三日前,城门口,我们曾有一面之缘。
本王当时见到二公子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只是那时候没有在意。直到后来本王才想到,一个乞丐,怎么可能有这么白的肌肤,这么干净的眼睛。”
君悦也不否认,拍马屁道:“王爷果然心思敏锐,非常人能及。”
“嗯,不不不,”启麟边踱步,边挥了挥手中的马鞭。“可本王还是低估了你,中了你的圈套,浪费了两天的时间。”
“时间”两个字刚落,君悦只觉得前面有一道劲风扫向自己,十分凌厉。她本能的身体一偏,躲过了那道疾风。
鄂王收回手中的马鞭,哈哈一笑,嘴角的兴奋更强了。
疯子,西蜀人都是疯子,一言不合就挥鞭子。岳锦桐是这样,这个残暴狠辣、高傲自大的启麟也是这样。
她就不明白了,能动口干嘛非要动手呢?
精力旺盛闲得慌啊!
“你引本王出城,追了一天一夜。可本王并没有发现你们的一丝踪迹,这才意识到,你们根本就没有出城。本王知道,你这是拖延战术,等待你们的人到来。只是可惜了,你们的人,也没有本王快。”
君悦淡淡一笑,心里对这位鄂王佩服不已。光通过她的一个举动,就猜到了她的意图。
“你应该会认为,按照你的计划,本王知道你们在城里,一定会大肆搜查吧!”启麟笑看向君悦。
君悦问:“那为何王爷又不搜?”
“大肆搜查,的确是最简便的方法。可同时也会打草惊蛇,君悦,你戏弄北齐半个朝堂,的确是有几分小聪明,众目睽睽之下,你真的有那本事逃走。”
君悦不语,对他的夸赞却之不恭。
启麟走到河边的石栏旁,背倚石栏,面向她。笑说:“我返城的之后,听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据说最近金沙城的小偷特别张狂,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行窃,偷的都是有钱人的银子。
你知道,有钱子弟,没事就聚在一起吃喝嫖赌,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自己被偷了银子的事。一个两个的也纯属巧合,可是五六个都被偷了,那就不是巧合了。
本王猜,这个小偷应该就是二公子你吧!你们流落至此,身无分文,只能偷。”
君悦暗骂自己一声:叫你手贱。
古人的智商,那是分分钟秒杀她这个现代人啊!
连琋就不用说了,一个乌鸦喝水的故事就让她血喷三尺。
眼前这个鄂王,光是凭几个纨绔子弟的酒后『乱』语,就能猜到是她。在她毫无预知的情况下,演了一出请君入瓮的戏码。
其实如果今夜她不偷,鄂王也未必能找到她。
真真是手贱,脑残。
黄历上一定写了今日不宜出门。
“君悦,本王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有魄力,有智谋,够狠辣。归顺本王吧!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君悦讽刺一笑,“王爷说这话,不觉得强人所难吗?姜离是北齐的属地,如今我在北齐为质,我若归顺你,那置我的百姓于何地。”
“你人都要死了,还在乎你的百姓。你是他们的君主,你做的决定,你的子民应当迎合你。再说,你看看你自己,如今落难了,你的百姓,你的父王长兄又在哪里?”
“素闻鄂王骁勇善战,心狠手辣。没想到对攻心之计,也是信手拈来。在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