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楼下传来了关门声,君悦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的软了下来,摊在地上。
“妈的,亏大了。”
他这美貌,用在他们身上,真是浪费。
在现代,她老实本份了二十几年,一向都是规规矩矩的,从不做什么在大人眼里看来是不好的事。白齐教她怎么魅『惑』男人的时候,她总是学不会。
后来白齐将她带到那种地方,看人家是怎么取悦男人的。
她看到那些男人猥琐的脸紧贴着女人的胸口,手在大腿上『摸』来『摸』去,还有吸着白『色』的东西。
她好奇地问:那东西我也要尝尝吗?
白齐笑着刮了她的鼻子,说:那东西,知道就行,千万别碰,要不然我的惩罚可是很重的。
后来,她也尝试着去诱『惑』他,可每次他都是稳如泰山,不为所动。还说:就你这点火候,差得远呢!我要是这么容易中计,早死个千百回了。不过对于我,你也不需要用这一招,因为我自己早已沦陷。
她当时真是又高兴又好奇,为什么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说的情话却是如此的缠绵。
她的魅『惑』之术,前世今生,除了白齐之外,第一次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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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没事吧!”
桂花的声音传来,伸手将他扶起。
“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君悦就着他的力量站起,全身很是疲惫。
转身进屋时,那个第三者已经穿戴整齐,立于桌边。
烛光下,男人有一张刚毅的脸,剑眉如星,刚阳坚毅,一身素玄衣裳束身,英气凛然,散发着一股子野『性』的气息,就像大漠中的狼一样。
见他们进来,男人抱拳致谢。“今夜多谢公子相救,救命之恩,在下他日必报。”
君悦怂拉着肩膀走到矮桌旁,一屁股坐在垫子上,一点也不雅观。
边倒茶边说:“你不必谢我,我没想过要救你。”
是你自己厚着脸皮跑进来的。
“话虽如此,但这救命之恩,在下记下了,告辞。”说罢大步流星,往门口走去。
桂花阴了脸道:“我警告你,这事别传出去。”
要不然他家公子的清白可就毁了。
男人回过头来,吝啬的丢了两个字:“放心。”然后转身,又走了,并没有回甲字号房。
萍水相逢的一个人,在机缘巧合下见了个面,竟有了生死之交,这速度也真是够快的。
只是可惜,双方都没有留下名字,也不知道去何处寻人,又何来的“报答”一说呢!
桂花走过去关了门,复回来坐下,愤愤道:“冒冒失失的进来,火急火燎的走,连道个谢都这么敷衍,真是没规矩。哼,忘恩负义。公子,他不回房间,干什么去啊?”
君悦垂眸,看着手上的茶杯,淡淡说:“杀人去啊!”
“?”桂花瞥了他一眼,只当他是在开玩笑。
外面正在大肆搜人呢,他怎么可能去杀人。
君悦也不解释。
虽然暂时糊弄住了那三个士兵,可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就会发现端倪。他们三人见过他们的脸,是断然留不得的。
桂花又问:“公子,为什么那令牌用不得了?”
君悦放下茶杯,指尖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
“那是皇宫禁卫的令牌,糊弄糊弄那些远离京城的人还可以。可是在京城里,大家相互之间都是认识的,万一那官兵记得禁卫军里并没有咱这两张脸,不就完了。”
“哦,公子想得真周到。”桂花不忘拍马屁。“那咱以后就拿它到别处去招摇。”
君悦看他兴奋的样子,也不想出言扫了他的兴。伸手往自己的胸口上一『摸』,却『摸』了个空。
他惊得全身上下『摸』了个遍,又走到床上翻开被子一看,上面除了点点血迹,什么也没有。
令牌哪去了?
刚才不是还在的吗?
东西一直在他身上,桂花不会拿。君悦闭上眼睛努力回想了一下,画面却在某处定格。
“恐怕,以后也不能拿它去别处招摇了。”
桂花喝茶的手一顿,“为什么?公子不是说只要不在京城用就可以了吗?”
君悦坐在床上,怂拉着脑袋闷声道:“那王八蛋刚才顺手牵走了。”
“啊?你骗我的吧!”
“我倒希望是呢!”
刚才那第三者跳上床的时候,他本意是想看看君悦身上有没有藏什么武器。没想到,武器是没找到,却找到了一个可以大摇大摆走出恒阳、走出北齐的凭证。
他刚才急着离开,一是要去杀人灭口,二也是因为他怕君悦发现自己的东西被偷了。
窗外,雪还在不停的下,掩盖了所有的痕迹,所有的气息。搜查的吵声渐渐隐去,街道又恢复了夜的平静。
可平静之下,又是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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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君悦下楼时,正看到老板一家人在收拾东西。店里被砸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小公子醒了,这有点『乱』,公子小心点。”巧兰爹好心提醒。
昨晚他们一家都在楼下,所以楼上是个什么情形,他们也不知道。
君悦问:“我听他们好像说在搜什么人,你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人吗?”
巧兰爹摇头,“不知道。只知道是搜人,具体搜什么人就不清楚了。”
君悦点点头,如此大肆的搜一个人,说明这个人的身份很重要,或者这个人做的事情很严重,不然不会满大街挨家挨户的找人。
不道出姓名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不想外传,二是他们也根本不知道那人的名字。
不过照昨晚上的情形看来,应该是后者。
君悦往厨房走去,准备去做早饭。“厨房应该能用吧?”
“能。小公子去吧,我媳『妇』在里面。--哦,对了,小公子要的猪场我给你买回来了,只是不知小公子要来做什么?”
这个朝代,动物的内脏被视为污秽之物,一般人是不会吃的,尤其是装残渣的东西。
“我自有用处。”
君悦笑笑,迈步往后堂的厨房走去。
刚走了两步,便听到了后面巧兰爹的骂声:“这帮贼犊子,就知道砸东西,说什么今晚还要来,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君悦嘴角抽了抽,加快速度往厨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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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沙和戚永辉披星戴月的赶回恒阳,身上扎了两刀绑了两快纱布,渗了点血沾了点灰,面容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二人约定,先回府准备一番,然后在未时时一同进宫面见皇上。
戚永辉刚回到府上,管家就赶了过来,递给他一封信。
他现在哪有闲情管其他的事啊!于是也不看那信一眼,欲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现在要进宫,等我回来再看。”
管家无奈,只好跟了上去。“老爷还是先看看这信吧!这信的落款是,是君悦。”
戚永辉疾步一顿,茫然的转过头来。“你刚才说,谁?”
管家哆嗦着嘴巴,“君悦”二字再也说不出口。那可不是随便能直呼的名字。
戚永辉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急得一把夺过他手上的信来拆开。信上只有短短几字,一个地址,一个落款。
落款明明白白的写了两个字:君悦。
没有印章,只有两个字。就看他信不信了。
他惊得手一抖,手臂上的疼痛隐隐传来。“这信什么时候送来的?”
“昨天早上。”
如此算来,应该是他失踪那天,就动身来恒阳了。“快,速去郭副将的府上,将郭副将请来。”
“是,老爷。”管家也不多问,急忙跑去找人了。
戚永辉『摸』着自己受伤的手臂,脱口而出:“妈了个吧唧。”
说完之后他又反应过来,赶紧捂了嘴巴。四下看没有什么人,这才放心下来。跟郭沙那粗人呆久了,真是近墨者黑。
他是管礼仪规制的,不能说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