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央大集体出局,震惊教官的同时,林中某处也正在“交火”。
B大众人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被明大的人追着打。
原本他们走得好好的,谁知一群人突然从旁边的灌木堆里冲出来,二话不说就朝他们提枪开火。
虽然事发突然,有些措手不及,但到底是B大的学生,很快反应过来,开始还击。
程敛和厉辰对视一眼。
而后,果断加入战局。
随着双方“伤亡”不断增加,这场突袭似乎正朝着“两败俱伤”的趋势发展。
厉辰咬牙:“妈的!如果真输了,那我们抄小路赶过来,早早埋伏在这里有个屁用啊?”
程敛表情也不太好,B大不仅人多,还能打,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们要被“反杀”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
厉辰:“要不我们撤吧?”
程敛:“你忘了江扶月是怎么交代的?”
不能退,必须冲!
拿不下B大,后面一系列计划就没办法进行。
厉辰:“现在情况特殊,还不撤,非要等B大把我们所有人都干掉才高兴?”
“可这一退,想再追上去就难了。”
且不说距离拉开,丛林遍布,根本不好追。
单单对全军士气就是一种伤害。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最后,B大经此一遭肯定会小心防备,介时,他们再想搞点小动作就难了!
程敛咬牙:“顶住!坚决不能退——”
厉辰也豁出去了:“冲鸭!”
B大这次领头的是班长和学委,两人远离战场,正站在树荫底下,旁观加闲聊,别提多悠闲了——
班长:“呵,不自量力!”
学委:“你别说,野鸡大学认真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班长哼笑一声,突然扬声:“大家动作快点,不要被小事绊住,耽误时间!”
“得令!班长放心,马上就好——”
一时间,B大斗志激昂。
反观被当做“小事”的明大,明明先下手为强,如今却节节败退,
厉辰咬牙,低咒一声。
程敛下手的动作也愈渐发狠!
就在这时,一群人突然从附近的林子里冲出来,气势汹汹,疾跑带风。
厉辰眼前一亮,“是老顾他们!”
程敛终于松了口气,站到一处灌木之上,高声打气:“同学们,不要放弃——我们的援军来了!”
“援军”两个字被他咬得又重又沉。
随着又一批明大学生加入战场,不过短短几分钟,形势就彻底变了。
B大众人傻眼——
“什么情况?”
“为、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
“我去!明大居然搞埋伏?!太鸡贼了!”
很快,B大全体被俘。
当然也包括班长和学委在内,原本的优雅与从容烟消云散。两人想逃,结果被厉辰发现,揪着衣领拽回来——
“大部队都在这里,二位想溜,不好吧?”
班长控诉:“你们使诈!”
学委亦是愤愤:“本来我们都要赢了……”
“呵!”厉辰冷笑:“兵不厌诈,懂吗?还有,什么叫‘本来’?战场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一刻,谁敢说赢?”
程敛踱步上前:“刚才二位站在树下看得还挺起劲哈?行,那就……继续看着吧!”
说完,砰砰两声,彩色弹直接打在两人胸前,爆开。
其他人有样学样,迅速干掉残存的B大学生。
一时间,“俘虏”变“伏尸”。
B大,完了。
得益于之前干掉央大的经验,这回清扫起战场明大众人轻车熟路——
点数的点数,缴械的缴械。
所到之处,犹如风卷残云。
B大班长看呆了,问了个跟央大领队一模一样的问题:“你、你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顾淮予耸耸肩:“显而易见,不是吗?”
这人明明看着他们从旁边的林子里出来,还明知故问。
班长:“提前埋伏好的?不,不对……如果是埋伏,早就应该冲出来了,不会等到现在!更何况,明大在我们后面入林,根本不可能赶到前面来设伏。”
顾淮予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确实。我们刚到。”
“刚、刚到?”
梁竞洲嘿笑一声:“灭了央大马不停蹄赶过来的。”
班长瞳孔紧缩,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灭、灭了央大?!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梁竞洲摊手:“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班长表情顿时惊疑不定。
“你、你们真的灭了央大?”
梁竞洲故意气他:“不止哟,我们还灭了你们B大。”
“……”靠!
厉辰:“都清点好了,出发吧。”
队伍浩浩荡荡离开,留下几百号“阵亡”的学生,彼此对视,茫然无措。
“班、班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没等到回答,就有观察兵从树上跳下来,引他们出了林子。
外面,一群教官还沉浸在央大全军覆没的消息里半晌反应不过来——
“就、就这么被干掉了?一个学校,两百多号人?”
“我看那些央大的学生头都快埋到地上去了,一个比一个蔫儿。”
“如果我没记错,上一届央大是拿了第三名吧?怎么今年……”
“被明大灭了?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有点不敢相信。”
“岂止是不信,我听到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这……明大往年不都是倒数第一吗?大家都默认了的,怎么今年……突然起飞?”
“我说老郝,你带明大,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郝大志不动声色:“什么什么问题?”
“就、明大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或者怪异之处?”
“比如?”
“额……这还真不好比如,我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原因能让一个长年摸鱼偷懒、自由散漫的学校突然战斗力爆表。”
总不能是吃了兴奋剂吧?
要说一个人还有可能,几百号人就太离谱了。
郝大志:“我也不清楚。”
话是这样,可潜意识里他总觉得这事儿跟江扶月拖不了干系!
那样一个“逞凶斗狠”、敢单挑海洋大学国防生的女孩子会允许自己的队伍不战而降吗?
“咦?怎么又有人出来?”一个教官突然惊道。
“还这么多?!”
只见不远处,一群学生排着长队从林子里出来。
个个灰头土脸,唉声叹气。
“什么情况?”
教官们再度傻眼。
“不会又全军覆没吧?”
“别开玩笑了,演习开始还不到一个钟头,怎么可能两个学校都完犊子?”
然而事实证明,越不可能发生的,它就是发生了。
“谁干的?”
“明大……”
教官瞪眼:“怎么又是明大?!”
班长大吐苦水:“您不知道,明大那群人太奸诈了!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先在入口埋伏,等央大进来直接搞偷袭!另外一路仗着人少,走得快,赶到我们前面,在林子里等着,然后冲上来就是一通乱杀。”
“本来我们人多是有优势的,结果那一路搞完央大立马赶过来增援,我们就……咳……顶不住了……”
听完详细经过,几位教官不由沉默。
郝大志摆摆手:“你们先去休息吧。”
众学生离开,看背影都是有气无力的。
“……明大这是开挂了?”一个教官突然开口。
“感觉有大反转啊?”
“看来这次演习排名不像往年那样板上钉钉了……也好!有意外,才有惊喜!”
如今,最有能力与“常胜欧皇”Q大一争高下的B大早早出局,而明大连挫两校,势如破竹,最后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郝大志忍不住笑开:“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今年没白来。
……
却说两方汇合之后,以厉辰、顾淮予、程敛、梁竞洲四人为首,正带领全队优哉游哉地漫步密林之中。
比起先前马不停蹄的赶路和惊心动魄的蛰伏,如今这样倒是跟先前众人想要的“咸鱼”状态对上号了。
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辰少,咱们不去追前面的学校了?”有个同学忍不住问道。
厉辰摇头:“不去。”
“为、为什么啊?”
“最后入场的央大和早我们一步入场的B大已经被干掉,再往前就是贸易大学,本来就比我们早十分钟入场,再加上我们这两拨收割耽误了不少时间,人家早就走得远远的,咱们追得上吗?”
“呃!也是哈……”
厉辰哼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顾淮予撇嘴,看他那副故弄玄虚的样子忍不住狂翻白眼儿。
说得好像是他自己的想法一样,还不是江扶月早早就把一切算计好,然后吩咐他们这样做,那样做的。
“哼!还真拿自己当诸葛亮了?”
厉辰轻咳,朝他递眼色:小老弟,怎么回事儿?不拆台会死啊?
顾淮予:就看不惯你捡月姐的东西给自己做脸。
那名同学又问:“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呢?”
“闲逛。”
“啊?”
“不然爬到树上掏鸟蛋玩儿也行,或者找个凉快的地方睡一觉?可惜不让带手机,不然还能组队打游戏。”
同学听得一脸懵逼:“不、不用继续往前走,干掉其他学校吗?”
“都说了追不上的嘛。”
“那就不、不追了?”这跟他们一路走来“横扫千军”的气场一点都不符好嘛?
大家这会儿正热血沸腾,恨不得干翻剩下几个学校呢!
怎、怎么就开始咸鱼了?
毫无防备,措手不及。
厉辰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把之前江扶月开小会时送给他们几个人的话又原封不动讲给他听——
“年轻人不要太激进,冲得太快有危险,必要时候能苟且苟,也是一种策略,懂吗?”
“……不懂。”这位同学给出了和厉辰几人同样的回答。
“到时候你就懂了。”还是江扶月原话。
“哦。”那位同学晕乎乎地走了,眼神还残留茫然。
梁竞洲实在看不过眼:“我说老厉,不捡江扶月的话你就不会说了是吧?”
厉辰轻飘飘一眼扫过去:“你是怪我先捡了,你捡不着吧?”
“……”草!这人好贱,好讨打!
咳!居然让他猜中了……
“还有,”厉辰换了个更舒服的背枪姿势,像个二流子,笑嘻嘻纠正:“叫什么江扶月?喊月姐!哦,不对,你是孙子辈的,该叫……月爷?”
梁竞洲:“……厉辰!信不信我特么nen死你!”
厉辰:“nen死我,你也还是孙子辈啊,这事儿可过不去。”
“……”
半小时后。
大队伍来到一片更深的林子,也不知道是因为地势,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里通风情况竟然出奇的好!
程敛:“差不多了,就在这里吧。”
顾淮予扫过四周,点点头:“我看行。”
梁竞洲找了个矮木墩子,一屁股坐下去,舒服得喟叹出声:“反正我不想走了,这里林子密,又凉快,还好藏人,绝佳位置啊!还走个屁走!”
“行,那大家就待这儿吧。”
一刻钟后。
已经找到地方或坐或躺的众人——
“诶,我们就这么休息了?”
“辰少说,要是觉得无聊还可以上树掏蛋。”
“咳——那倒不必。”
旁边一个同学躺在干草堆上,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一条腿跷在另一条腿上,摇啊摇,别提多安逸。
“别操心了,行吗?让咱们休息还不好?”
“那这……不是还在比赛嘛!咱们明大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回,势头大好,咋又开始咸鱼了?”
“这不叫咸鱼,这叫战略。”
“啥战略?”
“你傻啊?咱们已经干掉了央大和B大六百多号人,那就是六百多分,往后只要咱们苟着,不被剩下几个学校干掉,就凭这六百多分再怎么也不会当最后一名。”
“有央大和B大垫底,咱们肯定不会是最后一名啊!这不是想拿第一名嘛……”
“简单啊!睡一觉起来,演习结束,咱们自然就成第一名了。”
“为、为啥?”虽然已经有六百多分在手,但也不敢保证其他学校不会超过啊,“你哪来的自信?”
外面,几个教官也在纳闷儿同样的问题——
“休、休息了?”
观察兵:“是的。他们找到了咱们平时训练休息的那片通风林,安营扎寨不走了。”
“啧……还挺会挑地方。”
“不是……明大这群学生到底搞什么名堂?以为干掉两个学校就能高枕无忧了?”
“我看是有点成绩就飘了,不趁热打铁追上去,多捞点分,居然找地方休息?!扶不起的阿斗就是扶不起来,刚夸过,就犯病!”
“老郝,你怎么看?”
郝大志今天出奇的话少,尤其在他们提及明大的时候,几乎不开腔。
“估计就是想找个地方歇歇脚?”
心头却暗搓搓嘀咕,江扶月又在耍什么花招?让大部队休息?亏她想得出来!
是的,郝大志从不怀疑江扶月能凭一己之力指挥整个明大队伍。
……
说回林子里,明大众人吹着林间送来的凉风,身下铺着干草,或坐在矮木桩上,或直接躺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春游来了。
“喂,怎么不说话?我刚才说你自信过头,你咋不反驳?”
“没什么好反驳的,我就是自信过头。”狗尾巴草叼在他嘴里一晃一晃。
“咳!能具体说说嘛?”
狗尾巴草一顿,下一秒,被手拿开,那人坐起来:“真想听啊?”
“嗯嗯!”
“咱们走一路了,你难道没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
“大部队缺了两个人。”
“啊?缺谁?”
“你自己想吧。”跟笨人说话,就是费脑筋。
那人挠挠头,一脸郁闷,缺人?
还俩?
下一秒,他猛地反应过来——
对啊!月姐和柳丝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