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香椿的一句“我愿意”,把林猛后面的话都给堵住了。
他再次僵在了原地,看着叶香椿的背影越行越远。
林猛就不明白了,景玉那么一个小小的男孩,凭什么就得到叶香椿的喜欢?
忽然间,林猛的眼神凝了凝,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了。
在他印象中的叶家妹妹,柔弱胆小,处处都透着一份小心,好像秋天的树叶掉下来,都会吓得她一个哆嗦。
可是刚才的叶香椿,眼神倔犟,口气强势,骨子里就透着一股子誓不低头的架势。
她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叶家妹妹吗?怎么觉得像是变了个人呢。
可林猛又觉得,前面的那个叶香椿更让自己放不开、抛不下。
以前的小姑娘总是去他们家玩儿,可林猛都是把她当成自己妹子一样。
直到上次在树林里一见,林猛才忽然觉得那个小姑娘长大了。
这些天以来,林猛的心里反反复复琢磨的也都是她。就这样让她离开,似乎还有些不甘心。
“香椿,你等等我。”林猛喊了一声,又追了上去。
叶香椿以为自己走了,这事就算完了。却没有想到林猛还会追过来。
这次叶香椿没有再说什么,就一路大步的朝前走。
她知道林猛对自己有好感,可是他们永远不会有一样的想法,也就不会有同一个将来。
林猛跟着叶香椿一路走到了王庄。到了不得不分开的岔路上,才牵着他的毛驴走了。
叶香椿没有回头,连“再见”也不需说了。
不过今天的运气不怎么好,有路过的马车或是牛车,可是要么就不顺路,要么就不肯载她。
还有个汉子赶着马车路过,停下来看了叶香椿几眼,直接且明确的问她是给钱还是给东西,不会白白让她搭车。
叶香椿掏出兜里仅有的两个铜板,问:“就这些了,行吗?”
那赶车的汉子看了看铜板,又看了看叶香椿身上的破衣服,最后眼神落在她胳膊上挎着的篮子上,“那罐子里是什么?”
叶香椿真想冷笑一声,说那是喂牲口的。
可她却没解释,只是将封口的油布揭开,把罐子递过去道:“装得是高粱秆。”
高粱能酿酒,但这高粱秆装在罐子里是什么意思,那车夫还真是不知道。
他把鼻子凑过来闻闻,嗅出了一股子发酵的味道,就问:“是酒曲?”
“不是。”叶香椿摇头,却不肯直说这是什么。
那车夫有点不耐烦,直接伸手进去掏了一根出来,见那高粱秆青青黄黄的,已经发酵软了,竟然直接咬了一口。
“呸呸”车夫吐了两口唾沫,把那根高粱秆往地上一扔,道:“什么玩意这么难吃。两个铜板不能搭车,你自己走吧。”
说完,就赶着马车走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有吴老伯那样的,也有赶车汉子这样的,所以叶香椿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大不了就自己走去而已,反正今天出来的早,时间还来得及。
再往后走,叶香椿干脆不再拦车了,就靠着两条腿走到了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