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叶香椿拄着扁担打算在这屋里屋外好好的活动活动。
那只破木盆洗个脸都那么糟心,她得看看这个家还有什么能用上的东西,以后过日子样样都用得着。
杂间里找到一只被砸瘪了的铜壶,而且没有提梁了。
叶香椿拿着铜壶看了看,觉得可以用棍子撑起来再绑根麻绳做提手,就能当烧水壶用。
锅子没找到,但是有一只没盖子的砂锅。锅沿也有了缺口,但煮粥、炖菜总是可以的。
再翻腾翻腾,还有些零七八碎的小东西:小刀、大针、牛筋绳、小铁丝什么的。
还有一只大海碗,碗底下腻了一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黑糊糊的,叶香椿也收着了。
都说“破家值万贯”,现在叶香椿觉得挺有道理的,这些东西凑合凑合都能用。
昨天晚上睡觉硌着了,叶香椿又从箱子里掏出一床褥子铺在炕上,试了试软和多了。
另一个箱子里的衣服虽然破旧但也都洗的很干净,叠的也整齐。
男式的衣服叶香椿穿不上,不过也不打算扔掉,就算以后扯个布条都用得着。
女式的衣服叶香椿拎出一件在身上比了比,大了一圈,不过应该也能穿。
叶香椿现在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的,有些地方还有血迹。晚上烧点热水,好好把身上擦洗擦洗,就可以把这件衣服换上。
刚把衣服放下,院门被拍响了,有个女子弱弱的喊了一声:“香椿。”
“哎。”叶香椿应了一声。拄着扁担出来,就见一个瘦弱的女子隔着篱笆正往里看。
叶香椿知道这是姐姐叶秀枝,一个性子老实巴交,身子骨又弱的女子。
“姐。”叶香椿叫了一声过来开门。这才看清,插在院门上的是一支竹笛。
竹笛只有拇指粗细,还不到一尺长,或许这不算是正规的笛子,只能算是个笛哨。
但看得出做笛子的人手工很好,做的也很细致。每一个笛孔都磨的很圆滑,笛膜看不出是什么,但是又薄又透亮,估计这笛子吹起来音色很清亮。
叶香椿眼前晃过那少年漂亮的脸和温和的笑,微微怔神。抽了竹笛就直接塞进了袖子里,才把门打开了。
“香椿,腿还疼吗?”叶秀枝一脚迈进门,小声的问着,声音又细又弱,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叶秀枝手里还抱着个大竹筐,放着几棵白菜,下面还有大萝卜。看她快要抱不动的架势,估计竹筐挺沉的。
“还行,比昨天好点。”叶香椿也尽量小声的回答,让自己没暴露太多的情绪和态度。
她不记得叶秀枝和原来的叶香椿是什么样的感情,但起码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她不能表现出太多的不对劲儿。
叶大松昨天肯定也怀疑叶香椿了,但他毕竟是男人,粗枝大叶的估计没怎么细琢磨。换成叶秀枝就不一样了。
叶秀枝倒是没多问,放下手里的竹筐蹲下撩起叶香椿的裤腿看了看,然后就听见她低低的抽泣声。
叶秀枝这一掉眼泪,叶香椿心里就有点慌,赶紧道:“姐,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