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成了战国显学——墨家的小老大!
为了验证这猝不及防从天而降的狗屎运,晋俱酒把大腿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疼了又疼才敢相信这是事实。
好几次想出门左转,去街角的彩票站打一张“双色球”,投一百倍!
可惜,自己穿越了!
心情平复了好一会,声音仍是颤巍巍的:“俱酒年少,久闻墨家大名,对其详情却不甚了了,能否劳烦先生介绍一二?”
既然是社团辈分较高的高管了,总得对社团的实际情况有所了解吧,否则到时候显得咱不熟悉业务。
对于宣传师门、弘扬墨学之事,索卢参还是非常尽职尽责的,于是滔滔不绝地将墨家思想、墨家学说、墨家弟子详细介绍一通。
当世之下,墨子已老,闭关修炼多时,久不过问墨家之事。墨子号称弟子三千,徒属弥众,充盈天下。其中贤者百八十人。翘楚二十人,分别为:
禽滑厘、高石子、公尚过、耕柱子、魏越、随巢子、管黔滶、高孙子、治徒娱、跌鼻、高何、县子硕、曹公子、彭轻生子、孟山、弦唐子、胜绰、胡非子、孟胜、田襄子——这就是二十位持有“兼字令”的墨子亲传弟子。
再加上关门弟子——晋廿一郎
再传弟子中:索卢参、许犯、屈将子、徐弱、邓里勤、伍侯、邓陵子、相夫子、苦获、已齿等人已崭露头角,能够独当一面。
墨家首领名叫钜子,钜子在墨家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老墨子闭关后,目前由大徒弟禽滑厘暂摄钜子之位。钜子直属机构名叫墨宗,是墨家的核心管理组织,统一协调各国、各堂和各层次弟子的行动,广泛搜罗天下信息,供钜子研判决策之用。
根据弟子们的能力不同,墨子提出“能谈辩者谈辩,能说书者说书,能从事者从事”的分类思路,墨宗根据墨子的思路,在墨家之下设立三堂,分别为:论政堂、论言堂、论事堂。
论政堂:选拔有一定学识才能,思维敏捷、能言善辩的人才,代表墨家出战诸子百家,通过与各家论战,广为宣扬墨家学说,以辩才扬名于诸侯。
在战国时期,儒墨同为天下显学,二者也因立场不同而频开论点,墨家辩士因辩风犀利而被世人称为“墨辩”。
论政堂的弟子表现突出,墨子往往会支持他们积极出仕,通过在各诸侯国为官施政的过程中,推广墨家学说,以利天下大治。
论政堂在日常论战过程中涉猎很广,对后世的哲学、认识论、逻辑学等有很大的影响。
论言堂:主要针对中下层民众,通过神话、故事、寓言等形式,宣扬墨家学说,扩大徒众基础。
战国时期文字和书籍是上层人士的专属,论言堂主要通过喜闻乐见的方式贴近普通民众。
无论是农夫工肆还是贩夫走卒,无论是城邑集镇还是荒野孤村,甚至底层甲士和刑徒,均是墨家宣传的对象。
论言堂还具有后世组织机构的职能,在各地建有墨家的秘密组织,是墨家扩大影响、获取信息、发动群众的重要途径,甚至拥有一些早期宗教的特质。
论事堂:名为论事,其实就是墨家行动机关和准军事武装。其职能不仅有相对单一的游侠天下,救弱济难。还包括帮扶弱小国家和势力,对抗不义战争等内容,世称“墨侠”。
“墨侠”体力强壮,武艺出众,纪律严明,信仰坚定。不仅有过硬的个人功力,更有完善的协同作战能力,具备了军队的一些特点。
他们坚决贯彻落实墨子的“兼爱”“非攻”思想和救守防御之策,拥有一整套防御作战的战略战术,同时积极研究守城器械的制作方法、使用技巧等,在不断研究过程中更是涉猎到几何学、光学、力学、天文学等方面的研究,闪现出科学的曙光。
听完索卢参的介绍,姬俱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墨家今日之势,已具有严密的组织性、纪律性、战斗性和团结性,已经初具了后世的秘密结社甚至是政党的雏形。
这样一支势力如果利用得当,那些腐朽的诸侯国均不可与之匹敌。晋俱酒听得入迷,想入非非,口水流了出来都未发觉。
“小师叔,小师叔……擦擦。”一位墨家弟子递过来一条脏兮兮的麻布手帕。
“丝丝丝……”俱酒猛地一口将快要掉下去的口水吸溜了上来,尴尬地摆摆手:“多谢,不用。”继续正襟危坐听索卢参讲。
索卢参开始淘淘不绝地介绍墨家的思想主张,这种口头介绍可比《墨子》的原着易懂多了,可见索卢参也是经年累月宣传墨家学说的高手,一时间真可谓口若悬河、舌绽莲花,只讲得天花乱坠,宝雨纷飞。
通过索卢参的介绍,晋俱酒对墨家的思想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兼爱”这一面大旗牢牢占据了道德高地。它不仅发展了升华了儒家的“仁爱”,更比后世基督教的“博爱”更具社会性,而且带有“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江湖气。
“兼相爱”与“交相利”相结合还体现了“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互助原则,更是人类千百年年来孜孜以求的大同世界的思想道德基础。某种意义上还与马克思老先生的主张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是一种极其先进的思想!
“尚贤”就是要尊重人才,这简直媲美后世现代企业人力资源管理,有一种“天下英雄尽入彀中”的气概。
“尚同”所倡导的“一同天下”,不正好与历史“大一统”的走向不谋而合吗?不正是高度中央集权制的要求吗?在此基础上推行郡县制、科举制等等加强中央集权制的措施不啻于阪上走丸、水到渠成啊!
“非命”简单翻译一下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复杂翻译一下就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活脱脱是一碗战国版的励志鸡汤,足可以唤起草民千百万,同心干!
“天志”、“明鬼”,其实保持适度的神秘论,符合当下战国时代人们的思想认知和水平,怀有一腔虔诚,心存些许畏惧,亦是一种管理社会、引人向善的必要手段。何况几千年后科学也有解释不了的现象、破解不了的难题呢?
“节葬”、“节用”这种朴素的唯物主义学说必须坚持,况且创业阶段,省下的就是赚到的。
至于“非乐”吗,也不必太极端,搞个军乐什么的还是可以激励人心、鼓舞造势的。天下太平了,人民就会产生对文化艺术的追求,不过现在还是乱世,不急,慢慢来。
唯一可惜的是老墨子建立的“非攻”学说有些束缚了拳脚。但“非攻”并非“非战”,“非攻”只是反对侵略战略,只有师出有名,平定天下、一统江山舍墨家其谁啊!
有意识形态、有组织、有纪律、有实践、有经验、有骨干、有队伍……这、这、这基本是一个政党的雏形啊!
唯一比较可惜的是,历史上的墨家没有夺取政权的野心,这么好的政治纲领不依靠国家机器始终是空中楼阁。这也是战国后期墨家快速衰败的原因。
只有努力取得国家政权,控制国家机器,才可能将政治纲领变为现实,对国家、对社会、对人类、对历史产生影响力。
二千多年前的古人竟然有这么深邃而璀璨的思想,晋俱酒感慨到不能自已。满脑子就俩词:
尼玛!卧槽!
卧槽!尼玛!
……
奈何小弟没文化,尼玛卧槽行天下!